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嫁给反派权臣(穿书) > 嫁给反派权臣(穿书) 第15节
  他原以为,他们的交集也就仅止于此,过着表面“恩爱”的夫妻生活,一同抚养云熠长大,直到那天他将她救出来,她看着一地的尸体却对他说了“谢谢”。
  她明明是善良又心软的,对一只流浪猫都要照顾几分的女人,那双眼睛里却不见对他“任意挥霍他人生命”的厌恶与恐惧,那一刻,他抱着她,仿佛抱住了自己心中一直空缺的一块,他身为“人”,最重要的那一块。
  深夜的宰辅府,安静得能清晰听到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云靖恭坐在清心苑的屋顶,看着公语蕊的卧房,不由想起那天晚上云熠被公语蕊赶出来以后的事——
  “聊一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让我和你娘成为真正的夫妻。”
  其实他说这话时只有七分把握,另外三分是试探,但当时云熠心虚的表情验证了他的猜测。
  这小崽子果然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甚至很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但他还是摆出“无辜”的面孔替他们编出了一出“破镜重圆”的戏码,那认真又欣喜的模样甚至骗过了当朝权臣的他,若不是最近小家伙得意忘形露出不少破绽,他还当真小瞧了云熠。
  云熠,果然和萧祉是不同的。
  “娘亲以前,大概是太寂寞了吧,经常在我睡着的时候自言自语,有时候我半梦半醒听到一些,其实多数都听不懂,但有的我还是懂的。”知道自己露馅了以后,云熠仿佛一下成熟了许多,说起话来再不是五岁孩童那般稚嫩的口吻,看着云靖恭的眼神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说我是上天赐给她的孩子,还经常嘀咕什么千万别养孩子养了一半把她叫回去,那段日子我经常半夜醒来害怕娘亲不见了,我甚至怀疑过娘亲是下凡来的仙女,还偷偷藏过她的衣服……”然后,被罚默写了十遍《三字经》。
  “后来有一次娘亲的手折了,请了个做饭洗衣的婆婆,那婆婆曾经悄悄跟我说娘亲分明是个大姑娘,还问我是不是被娘亲拐来的……”
  云熠问什么是大姑娘,那婆婆说了什么他不太记得了,但总归,他的“娘亲”其实是没生过孩子的。
  那时起云熠便确定了自己不是娘亲亲生的,原本懵懂被宠爱的男孩仿佛突然开了灵智一般,逐渐发现了他的娘亲是个十分善良的女子,尤其见不得孩子落难,对流浪猫狗也十分心软。他疯狂地不安,害怕娘亲以后再带回来别的孩子,从此就不再全心全意地疼爱他,所以才会想办法让娘亲怕了那些猫狗们。
  他防着一切接近娘亲的其他,他比其他孩子成熟得更快,也更聪明,他想快点长大,长大了好保护娘亲,不让娘亲这么辛苦,好让娘亲不要再把自己扮丑……
  “你早就知道她那胎记是假的?”云靖恭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话,云熠怔了怔,随即点头。
  “有一次,娘亲可能是睡迷糊了,早起画胎记画错了边……”还好他急中生智装病把她留在了家中。
  公语蕊在生活上是个很细致的人,尤其养孩子以后,她时常会在家中备着常见病需要的药,于是那天,没病的云熠生生喝了三碗苦药,小家伙苦得舌头发麻,但心里却很满足。
  太好了,娘亲的假胎记不会露馅了。
  云熠说这话时小脸上颇有些得意,云靖恭眯了眯眼,想起当时回京城的马车上这小崽子看到公语蕊真面容时一脸“惊喜”的模样,内心顿时十分复杂。
  “胎记露馅了会怎样?”云靖恭凤眸微挑。
  “娘亲那么好看,被人瞧上了怎么办?”云熠瞪了瞪眼,“娘亲只能是我的!”
  他这话占有欲十足,眉眼之间瞬间泄露出的霸气彰显了骨子里的血统,隐约能瞧出当年被困在皇宫的少年皇帝的影子,云靖恭却不爽起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云熠的小耳朵。
  “再说一次?”
  “是……是爹爹和我的。”小家伙很识时务地改了口,然后抬起头露出讨好的笑容,“爹爹,我都说了,那你什么时候和娘亲洞房呀?”
  做爹的收回□□儿子耳朵的手,挪到小脑袋上使劲揉了揉。
  “你当初,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叫爹?”
  “不知道,但觉得你就是爹爹。”云熠眨了眨眼,露出纯真中透着懵懂的表情,“我从未想过我爹长什么样,但一见着你,便觉得是了。”
  云靖恭忽然怔住。
  小家伙仰头看着他,眼眸转了转,小心翼翼地说出埋在心里的话:“我知道爹爹和娘亲不是真正的夫妻,很担心娘亲哪天觉得我不需要她了就会离开,所以才……”
  所以让你老子勾引她?
  宰辅大人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便宜儿子,到底没能问出这句话,而云熠却仿佛已经感觉到他想说什么,顿时略带担忧地看着他。
  “爹爹难道不行?”
  “……滚。”
  不知是不是受云熠的话影响,夜晚,云靖恭又做了那个梦,他仿佛再一次体会到那逐渐窒息,所有内脏都剧烈疼痛的滋味,只是这一次,云熠的小手从他掌中滑落的时候,他似乎看到公语蕊逐渐走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牵着云熠的手逐渐走远……
  她像是仙女,又像是勾魂使者,带着云熠背对着他,丢下他离开这个世界,他心头一痛,忽地从梦中惊醒——
  然后,再也不能入眠。
  宰辅大人近来经常在入夜后潜入清心苑,朝秦和暮楚因为伤得太重还未修复好,公语蕊也用不惯别的丫鬟,因此只让外院的三心二意暂且顶上。三心二意两人没有功夫,入夜后根本察觉不到云靖恭的踪迹,唯有负责夜间看护的行三知道自家大人每日都要溜进来……算了,他什么都没看到。
  云靖恭如往常一般无声地落在公语蕊床边,他自从那日后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每天睡觉前不看她一眼确定她还好好的就无法入睡,如今竟是看了那一眼也不管用了。
  宰辅大人摆出一副无奈的面孔,叹了口气,心头却隐秘地为这件事感到欢喜,他隐约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能说服她让自己晚上留在这里的理由,但那要等明早她醒来再说了,现在嘛——
  公语蕊睡相不太好,照顾云熠的时候她养成了侧睡的习惯,现下也是,身子略微蜷缩着朝向里面,左手搭在一旁维持一个护着什么的姿势,但看脸色却好像睡得很熟,让失眠的宰辅大人顿时十分不爽。
  他俯身看着她,夜间也可以清晰视物的双眼精准地落在她微微开启的唇上,红润娇艳,仿佛开在心间的诱惑之花,在招徕每一个看到它的人。
  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的那道伤口,伤已经结疤,但还残留下一道不算浅的痕迹,他压下心头的杀意,俯身下来凑近了些,睡梦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那唇堪堪擦过男人的脸,偏她还毫不自觉地在梦中咂了咂嘴,那红唇开启,隐约露出一截粉红……
  理智被烧断,诱惑之花盛开在眼前,云靖恭终于低下头覆上了女人的唇,比他想象得还要娇软,甜美。他放在一侧的手忽地攥紧,极力压抑住自己吻得很轻很浅,但那诱惑之花却仿佛在嘲笑他的克制一般迎合了起来,他终于克制不住朝里探入,像是渴了许久的沙漠行者,终于遇到了梦寐以求的绿洲,失去了所有自制所有矜持,只想不断地汲取……
  “唔……”被吻到喘不过气的女人终于有了要清醒的迹象,云靖恭一僵,身体先于早就被烧断的理智行动起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点了怀中女人的睡穴——她的眼睛到底是没能睁开,便继续睡去了。
  宰辅大人在这一瞬竟然懂得了做采花贼的刺激感。
  低下头,她的唇似乎比刚才更艳了几分,他的喉结动了下,本想赶紧离开,但忽然又觉得……反正都点了穴了,趁机多亲几次划算点。
  “是我的……”他眼神幽暗,喃喃念叨着,又贴了上去,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的唇。
  于是就这样勾勾缠缠,直到她迷迷糊糊地发出喘不过气的呜咽声,他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床上空出来的一半。
  刚感受到采花乐趣的宰辅大人脱了外衣挤进大床,刚躺下,身侧的女人立刻翻身过来,左手横在他的腰间,左脚也抬起来落在他的腿上,他忍着燥热侧过头,正对上女人被亲吻过后越发显得娇艳诱人的脸,让他忽然有种将她摇醒直接占有的冲动,但那紧闭着的双眼却实在无辜,他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臂将女人圈在怀里,嗅闻着她发上淡淡的清香。
  “是我的……”才不是小崽子的。
  如此喃喃重复着,宰辅大人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终于,陷入了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男主终于觉醒了,从此不再把女主当成“云熠的娘”,而是“我的女人”【希望不会被和谐呀,我只写了kiss而已啊嘤嘤嘤】
  恭喜宰辅大人终于登床入室了,至于明早起来宰辅夫人会怎样呢?
  emmmm让我们来祝他好运!
  第19章 苦肉计
  好热……
  公语蕊这天晚上睡得并不好。
  夏末初秋之际,天气偶尔还有些闷热,在这个没有电风扇更没空调的时代,她只有靠着床头摆着的冰盆才能感受到一丝凉意,但今晚似乎冰融化得特别快,她几次半睡半醒间都觉得格外的热,像是有什么热源紧贴着自己,尤其是腰间的灼热与禁锢,让她连翻身都变得艰难,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她终于悻悻地睁开眼。
  刚睁开眼就对上云靖恭含笑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她愣了下,以为自己在做梦,便又闭上了眼,但腰间猛然收得更紧的力道让她整个人一僵,伴随着的还有男人落在她额头的轻吻以及低哑性感的声音。
  “夫人醒了?”
  公语蕊整个人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呆滞,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她蓦地张开口,一声“啊”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做贼心不虚的宰辅大人就已经捂住了她的嘴,见她一双美目瞪得凶狠,他心情甚好地翻身压在她身上,快速凑过来,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而他的唇也如愿亲在了她的眼皮上。
  “呜呜……你……”公语蕊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挣扎,但她那点力道哪里是云靖恭的对手?没一会儿她就筋疲力竭,因为被捂住嘴,只好拼命用鼻子呼吸,脸上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红得不像样。
  “我们是夫妻,夫妻亲热乃天经地义。”宰辅大人饶有兴致地开始讲道理,见公语蕊虽面上一惊,但到底不再挣扎了,他好心情地压低了声音诱惑道,“夫人似乎对此有异议?”
  公语蕊疯狂眨眼表示有话要说,她脸上的酡红还未散去,因刚才一番挣扎而略显无力,无意识地透出一股楚楚可怜的风情来,云靖恭喉咙滚动了一下,忍不住又在她额头亲了亲才放开了捂住她的手。
  “来人——”
  “夫人应当明白,这里是谁的地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阻止了公语蕊想叫下人进来的打算,她的嘴角抽了抽。这些日子在这宰辅府说一不二惯了,她竟然都忘记了这地方归根到底还是眼前这家伙的地盘,而现在对她使坏的正是这里的主子,她当真懂了那句“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的尴尬。
  是了,只是尴尬,倒还没到绝望,毕竟她也不傻,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异样她还是知道的,现在这场面看起来好像是老处男的撩拨手段升级了?打算登床入室了?
  “夫人且说说,我与你亲热有什么不对吗?”见她居然开始走神,云靖恭很是不爽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唇角邪气地上扬,公语蕊看着这张妖孽一般的俊脸越来越近,心跳得飞快,仿佛随时都要蹦出来,但她还是勉强收回了神智,提及了一个久远以前的“约定”。
  “不……不是说好了假扮你夫人而已吗?”
  “哦?你和谁说好的?何时?”云靖恭唇角的笑意忽然又扩张了些,好看的眼眸里波光流转,竟透出些许得意来,“有何凭证?”
  糟糕!
  公语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当时那什么“假扮宰辅夫人”这个主意就是她自己提起的,而眼前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就这个提议给出任何回应,只是她见他给她弄来了婚书,并且真的让她做起了宰辅夫人,便默认他接受了这个提议的。
  此时此刻,公语蕊看着面前逐渐露出邪恶一面的男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后悔,那是真实地后悔。她以后再也不吐槽那些狗血言情里的“契约”了!她当初就该厚着脸皮拉着他也签个契约……
  “不过,就算我当真答应你了,也没什么。”云靖恭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忍不住轻笑出声,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张艳红的唇又微微张开,他眼眸黯了黯,不由分说地俯身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我反悔了。”低哑的嗓音,带着克制后的清明,却又透出不容拒绝的霸道。
  云靖恭向来不近女色,世人多数以为他与佛相伴多年洁身自爱,也有人猜测他或许喜好男子,甚至还有人谣传他有隐疾,连老和尚都曾经以为是云靖恭天生冷情对女色无兴趣,但只有云靖恭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他幼时见了太多女人死去后的样子,并且曾经多次亲手将她们的尸体剖开,没有人比他更深刻地明白“红颜枯骨”的意思,很长一段时间在他眼中根本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别。
  他功成名就以后,不断有女人想要凑到他身边,有巴结他的,也有想害他的。
  她们或许仰仗自己的美貌,或许有一个诱人的身段,或许才华过人智慧聪敏,她们带着各自的目的来到云靖恭跟前,却从不知道,在云靖恭眼中,她们与当初被他亲手掩埋的那一具具女尸毫无分别,甚至比起那些女尸,活着的女人靠近他,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很想将那些鲜活温热的女体变成他最熟悉的尸体。
  云靖恭有意识地开始远离一切女人,在带着公语蕊和云熠回京城以前,偌大的宰辅府上连一个丫鬟都没,甚至皇帝赐过来的美人也会被他立刻转手送给手下。
  也是因为这样,当初在意识到自己可以靠近公语蕊却并不想杀她的时候,他的内心就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所以听到她提出“假扮”他夫人,他没拒绝,却也没答应。那时他不知自己到底为何那样做,如今却觉得,或许那时的他已经隐隐预料到了今日这局面?
  不过眼下看来,当初是什么样都不重要了,他和她之间,从一开始主导权就不在她手上,想必她也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见她紧闭着唇,他也不恼,只是逐吻的唇顺着她的唇稍微往下,沿着下巴,脖颈,大有往下移动的打算,见身下的小女人虽然浑身僵硬,却并没有再出现抵抗意图,他眼眸微亮,心中却越发觉得,怀里这个女人就是为他而生的。
  “不抵抗”的公语蕊其实是在走神。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的吻,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偶尔会被他占点便宜,但这样清醒着被吻还是头一遭,她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靠近,近距离的颜值暴击让她一瞬间竟分不清他俩到底是谁吃亏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欣赏起了他的睫毛,一时想吐槽为什么纸片人的睫毛都这么长,一时又觉得云靖恭这吻技一点也不像不近女色的,但当她终于对上他专注看过来的眼神,所有神游的思绪一下都归了位,她隐约觉得自己在他眼中看出了一抹鼓励意味,但鼓励什么?
  她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询问,却被某人早就伺机而动的唇舌给堵得死死的,随后她便再没有心思去想这件事了。
  天微亮,撕开“惧内”表相的云靖恭把无法反抗的公语蕊压在床上亲了个够,丢下一句从今晚开始要住进来便起床去上朝了,留下公语蕊坐在床沿发了很久的呆。
  没有云靖恭撩人的骚扰,她冷静了很多,越想越觉得有些心惊。
  自相识以来,云靖恭好像有心想在她和云熠面前展现出一副温和谦恭的面孔来,她虽然疑惑大反派不应当是这样的男人,却依旧不由自主地顺着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认了真。有时被他撩拨得春心乱动,有时又会被他一些低情商的言行气得想骂人,不知不觉地便认为了他就是他所表现出的那个样子。
  说实话,那样的云靖恭让人觉得可靠安心,偶尔她也真的会有些心动,但他所撩拨她的那些话,她却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她总觉得他那样与其说是在撩拨她,倒更像是在做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测试,而如今他终于撕开那副温柔和善的假面,露出骨子里狠戾霸道的一面,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上次她见到的那一地尸体?还是因为……他的“测试”已经得出了结果?
  然而不管怎样,公语蕊却很清楚,她在这世界只是个毫无根基的女子,面对当朝权臣自是只有低头的份,而她此刻心中也很清明,无论云靖恭做出什么决定,只要不伤害到云熠,她都会接受。
  这样决定了以后,公语蕊内心却首先松了口气,她不知道云熠的身世能瞒多久,若是没有云靖恭,她独自对抗仁王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她也实在没力气再多给自己竖一个强大的敌人,倒不如顺了他……
  对,顺着他,不就是走肾吗?他长得那么好,走肾还是她赚了呢!怕什么!
  如此这般,现代出身的公语蕊只用了小半时辰便给自己做好了绝佳的心理建设,自欺欺人地决定走肾不走心成为真正的宰辅夫人,做好了准备迎接晚上的到来,但她却不知道在丫鬟和仆役看来,她这一整天的举动都显得十分心不在焉,有时似乎在发呆,有时又忽然对着什么傻笑,那模样,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