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回家”两个字，君九的心稍稍柔软了一下，可很快又因为想起谢其琛当初默不作声离开的事，眼神淡了下去。
“既然都走了，还回去做什么？江淮市可比帝都好多了，山明水秀的地方养起伤来才好得快。”
谢其琛知道她在因为之前的事情置气，刚想要说点什么安抚一下，后面就冒出一个脑袋，自告奋勇的帮他解围。
“你就当是我想去帝都看看。”
“你怎么也来了？”刚才君九的注意力都在谢其琛身上，所以都没有看到坐在后面的暮舟，她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他，还以为他又被打发到哪儿去修行了。
不过见到他，她就想起来上次两人见面前的情形，不由得多问了两句。
“你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暮舟没反应过来。
君九没有和他多废话，直接起身两步走到他的旁边，抓起了他的手。
暮舟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了，几乎立刻就去看坐在前面的谢其琛，生怕下一刻就会惨死在飞机上。
好在谢其琛除了惊奇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是好了。”君九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此时的暮舟比半年前她看到的时候已经好上太多，面色虽然比平时要白上许多，但至少人看上去精神还不错，手也是温热而真实存在的。
“怎么？”谢其琛听她说这话，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半年前，他来找过我，想要带我去见你，那时候我还在气头上，便拒绝了。”君九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毫不犹豫的就把暮舟给卖了，“他自以为伪装的很好，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身体已经呈现虚化的状态。”
谢其琛的确不知道还有过这一出，视线转瞬落到了暮舟身上。
暮舟倍感压力，咬牙切齿的对君九吼道：“你还有没有良心？我那时候还不是想让你去劝劝师父，让他避过天谴？”
“天谴能避？”君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看向了谢其琛。
“你别听他的。”谢其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解释道：“天谴之厉，又岂是你想避就避的？固然当下能够避过，但下次天谴来临，降下的惩罚则会加倍，不值得。”
天谴百年才降一次，如果他想在她这一世更久的陪在她身边，就必须早做准备，总不至于剩下的时间都在躲藏中度过。
君九眸中掠过细微的心疼，她放开暮舟，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所以暮舟的异常，也是天谴吗？”虽然她并不清楚暮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暮舟绝对不止他身体看上去十五六岁那么大。
“是。”谢其琛睨了暮舟一眼，“不过他应该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替他担忧。”
暮舟：“……”
“习惯了？”君九略微想了一会儿又道：“所以就算是他真的死了，也能再活过来？”
谢其琛点了点头，从另一种角度解读似乎也没错。
“那就无所谓了，暮舟，你放心的走吧！”君九说着还一脸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暮舟：“……”他恨！
暮舟刚才说的话半真半假，一来是想帮谢其琛分担一些火力，二来则是真的对现在的帝都很好奇。
“帝都有什么好玩的吗？”暮舟无聊的向君九取经。
君九本来没打算搭理他，脑中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凑近谢其琛低声问了句什么，得到肯定回答后眼底都带着笑意。
“有啊！等下飞机了就有一个惊喜在等着你呢！”
“是么？”暮舟不疑有他，真的美滋滋的开始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