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发现贵志正支着脸颊看我们。
那是一种宇智波斑来了都不会好意思放狠话的目光。它像一根羽毛轻轻扫过脸庞那种感觉。不至于令人方寸大乱,但想起时却有些想要伸手抓住。
些许的痒意,微妙的冲动。
我突然想起——贵志离开家并不为别的,而是要回自己的家。
我不禁问:“贵志君喜欢中村家吗?”
贵志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却真情实感:“我很喜欢。”
好像真的不寂寞一样。
“但是因为妖怪的原因……贵志君在中村家遭遇了很多误会,也带来了很多麻烦对吧?”
纲君不解地抬头。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贵志,最后求助地看他的妈妈。
奈奈姐姐也觉得我的话不妥。太直接了。
贵志君低下了头,只留给我小小的发旋。
我忍不住戳了一下。
“那么,只要想办法让那些妖怪不再来找你就行了吧?”
贵志猛地抬起头来,没理解我在说什么。
“可是……”他从那茫然的狂喜中挣脱出来,怔怔道,“不行的……不管我到哪里,用什么样的办法装作普通人,最后都会失败。”
他吸了吸鼻子。
“确实是大问题……”我搓了搓下巴,“所以去拜访妖怪们的头头不就好了?”
贵志睁大了眼睛。
“妖怪们的……头头?”
“没错,之前也说过我们家的结界是妖怪的亲戚设下的吧?”
这孩子终于笑起来。
“如果还有谁能解决贵志君的烦恼,那想必非魑魅魍魉之主莫属了吧?”
*
和贵志君约好周末一起去奴良组后,这孩子脸上总算是放晴了。
直到中村家的人来接他时,他也没有再不安过,脸上反而挂着笑容。
“……贵志。”中村太太看到了都愣了愣,“今天心情很好呢。”
贵志本来就长得清秀可爱讨人喜欢。中村太太暂时忘记了这孩子的“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牵起他的小手。
“我们回家了噢。”
“嗯!”
我目送着两人走远了。
*
先前就说过我过去认识的人中有不得了的大人物。
若是对方稍稍关注一些新闻,就可以看到社会版上刊登着走失少女三年后返家这样的讯息。
然而我没有想到,第一个联系我的竟是我曾经暗恋过的意大利籍数学家。姐夫寄回来的包裹里也有他寄给我的部分。我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副绘着西西里落日的图画。
我记得包林是数学家,送我画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没发现什么暗语。
事实上除此之外我只记得对方是姐夫家光的同事(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挖石油的同事会是数学家),还是一个黑发黑眼相当有魅力的绅士罢了。
这种成熟男人当然是看不上当时的我的。
我也懒得提这份喜欢,毕竟我也只是馋他身子,喜欢他的神秘。现在我则因为不靠谱姐夫的缘故对包林也有些不满了。
收到包裹时纲君正好在睡午觉,姐姐甜蜜地和姐夫通电话——我怀疑那个男人特地避开了纲君。
“帮我也谢谢包林先生吧。”我凑过去叮嘱他。
“哈哈哈哈好。”姐夫答得很干脆,我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踩踏落叶的声音。
我问他:“家光哥换了工作吗……我还以为你——”
“啊,只是换了工作的地点而已。”家光哥的声音里满是笑意,“现在我在夏威夷这边开采石油有机会的话真想带奈奈你们一起来玩玩。”
大可不必。
“啪——”
“怎么了奈奈,你那边怎么了吗?”
我扬起笑容,将断裂的笔杆拢在手心里。还好今天袖子长,奈奈姐姐没看见。
“……什么声音?家光哥……是不是跨国电话质量不太好啊……”
“可是……”奈奈姐姐疑惑地看了看我。
我对她“嘘”了一声。
以前我也常在姐姐和家光通电话的时候发出噪音,姐姐估计是以为我故技重施了吧。她朝我露出无声的、宠溺的微笑。
家光没再问了。
总归他也不会问小姨子太多话的。然后他又叮嘱我好好养胎别想太多,这段时间就跟姐姐好好住下,之后还要带那个数学家的同事来看我什么的。
我不禁问:“包林先生也到夏威夷来挖石油了吗?”
“啊啊,是的。毕竟包林先生很能干嘛!”
这种演技也就糊弄我姐姐吧?他最好回来的时候不要耍小花样。
不然我掰断的就不只是笔了。
*
然后便是对我影响甚深的坏心眼医生。
那通电话来时许久没有声音。这通电话是直接打到了姐姐家的座机上。
这种故作玄虚属实令人不快。我闭上眼睛想了想,猜出来是他,于是打算挂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却是太宰的声音传了过来:“遥~”
好家伙。
那一瞬间一股冷气直冲天灵盖。
怎么说呢,就是一直以来的疑点突然有了解释。
我并没有怀疑自己的推断。
首先在侦探社时福泽社长也提到过我姐姐家的电话很难找到。有这种能量还特地关注我的人……如果森林太郎还活着的话就应该是他了。
更别提那诡异的停顿以及踩着我平静日常起舞的作风。
除却森林太郎我不作他想。
这里就可以大胆假设了。
并非是太宰治这个机灵的小孩有什么特殊手段,如果他想找我大可以打我留下来的电话。说不定这小孩其实一身反骨,压根没告诉林太郎我的手机号。
真相应该是——林太郎和太宰治原本就是认识的……那种,教导者和被教导者的关系?
啧。
我想太宰起初救我应当是认出我来了,他住在我家知道那本魔术书的事,也知道我小时候长什么样,认出我并不困难。
我想他就算为了未知的魔术也会提起兴趣就我的。
但是他之后又讲将奄奄一息的我放在草坪上不管——姑且将这认为是放任我自生自灭吧。要知道我们这种人做事情很少突然改变目的。突发奇想是有很多,但也会有核心的动机。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此后我再次来到横滨时太宰起初是从我家里逃走了。这与他将我丢在河边不与我见面的行为一直。可此后我却又在河里再度发现了他。
这就很不对劲了。
若是他还存着通过我接触魔术的心思,那么一开始就不要离开——就像一只小野猫一样对我展露他柔软的肚皮不也很好吗?
——自然又清新,说不定我真的会动恻隐之心。
相比之下去而复返……在河道再次制造偶遇,这种出场真的尬到爆炸。现在一想那时应该就是林太郎发觉了我的存在,让他来接触我的。而他本身在河道那里就改变了想法。
聪明又可怜的太宰君一边头要秃了,一边还要打造情感攻势,特地选了河道这个场景,又利用邻居太太进行“幼崽”的暗示。也是很不容易的了。
或许林太郎的坏毛病给了他不得了的暗示……不,那个人或许就是刻意误导太宰的。
我喜欢柔弱的……黑发幼崽这种事……
怎么想都是林太郎的错吧?
当然了我是不在乎他算计我的。正如我在留给太宰的便签中所写的那样:我很感谢他救了我。
我只不过想不通他的动机觉得这孩子有点奇怪罢了。现在明白了,原来他是林太郎养的小孩子啊。那没事了。
我愉悦地和他打招呼:“日安,治君。你今天精神很好呀。”
“那是当然的~遥小姐有想我嘛?”
“当然啦,我在东京也思念着治君噢!”
我和小男孩扯东扯西说了许久。因为十分欣赏对方的缘故,我并不觉得厌烦。太宰大概真的是那种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如果他想的话。
不过太宰是太宰,林太郎是林太郎。
许久之后我终于不耐烦了,跟太宰说:“麻烦治君跟林太郎说一声,如果有话想要对我说的话就直接来说吧?总是让小孩子来试探未免也太不像样子了。”
“噗。”电话那头的小孩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不怎么意外地说道,“遥小姐发现了啊。”
“森医生,遥小姐觉得你烦唉。”他对着什么地方喊。
听声音他大概处于一个狭小的室内。
电话那头遥远的声音并不清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衣料摩挲的声音也逐渐清晰。
“遥酱~”
林太郎的声音变得更加成熟了,这也使得他的话语渐渐沾染了不可言说的油腻。
噫。
他在电话那头充满温情地、就像一名长辈那样问道:“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电话这头的我深吸一口气。
我:“林太郎让治君出去。我有话说。”
“哦呀。是有悄悄话要和我说吗?”
真奇怪,时隔许久这个人不仅没有半点和我生疏,反而越发地腻人起来。时隔许久,林太郎居然连气音都变得暧昧动人——明明是个萝莉控却在这方面如此熟练,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他轻笑一声,说道:“可以哦。”
好像这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样。
托他的福,原本好久没有孕吐过的我感觉自己的胃又久违地翻涌起来。
“好了,太宰君已经出去了哦。”他仿佛哄小孩一般说道,“遥酱竟然还会害羞嘛,真是可爱——”
害羞?
“不,林太郎,你啊——”
我不多想,直接骂他一顿。
大概不间断地骂了三分钟左右吧。
让你把太宰叫走是为了给你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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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种场景:林太郎是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无路赛无路赛无路赛(x)
遥遥真的被林太郎宠过,宠成爱丽丝那种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萝莉而是□□了,很快就会因为争夺哒宰抚养权撕起来叭quq
纳兹咩没有这么快结束!震声!
讲个笑话,遥遥孩子还揣在肚子里,但是我已经把孩子未来坎坷的感情经历都想好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