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察,身手敏捷的杀手,如今成了一个瘸子,坐在轮椅,海亚蛮将这种尖锐的疼痛,都收进了心里,这比杀了她,好要让她痛苦。
  隐隐感觉生命里,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愈发的浓郁,伤痛的程度,就如两年多前,她从楼梯上摔下,流产的感觉是一样的,特别是腹部和下身的不适,胡乱的思绪,就她的心房里,缠啊缠的,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可她该问谁,该向求助,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承载着永远摆脱不了的疼痛和浩劫,原来多年来,竟没有一个可以诉苦水的地,泪水早已浸湿满面,而她都没有感觉到。
  皇甫曜羽已经将他们即将环游的路线,都安排好了,走进房间,就看到海亚蛮泪流满面的涟水模样,心咯噔的难受,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她的笑了。
  “在想什么呢?”他从右侧环臂抱住了她,耳边轻柔心疼的腻问,声音很轻,仿佛在压抑着自己的心痛。
  他害怕,害怕听到她说,在想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我为什么还没有死,活着,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说话的期间,一对饱满憎恨的眼,直瞪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枪,此时,已抵住了皇甫曜羽的腰部。
  她恨他,恨自己遇上了他,恨他毁了她,恨他给了希望,又让她活在失望凄苦中。
  还挂满泪水的脸,在恨意里,是那么的绝望而决绝。
  皇甫曜羽一颤,她一次次的用枪指着自己,一次次的激起他的愤懑和怨恨,森眸间的恨意比她的更凛冽,由内而外的迸着他隐忍的怒。
  “嘭”
  不给自己和他过多的犹豫时间,海亚蛮一狠心,扣下了扳机。
  “你……”皇甫曜羽瞪大了惊愕的瞳孔,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她竟真的开枪。
  虽然不是致命的伤,却是将心脏滞停了,她狠绝的对他开枪,并没有要他的命,她是成心的想死,效果竟一样的,致他于死地。
  猛地抓住她的手,丝毫不犹豫的帮她,又给自己的胸口上,补了一枪。
  “死,很好玩吗?”他冲她大吼。
  猩红的液体,从他的体内往外涌,浓烈血腥气息,震撼了她,也震慌了屋子里的人。“羽少?”来人惊慌的看着他们。
  “都给我出去。”皇甫曜羽森厉咆喝,一窝蜂涌进的人。
  来人悻悻然的缩了回去。
  海亚蛮的泪象决堤的河流,她拼命的想止却越止越汹涌。
  “以前是我伤害了你,忽略了你,把你一个人关在牢笼,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你面临危险,是我没用,你要怎样闹,我都随你,可你不该背叛我。”皇甫曜羽的痛,已经灼红了他的眼睛,因为这个女人,他的尊严,被践踏得一塌糊涂,而他还是那么的不可救药的缠她,爱她,恨她。
  “你真的很自私,想死就死吗?从来只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你,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的狗屁承诺?”皇甫曜羽象是痛到了极心,悲吼出的话,浸透了他的无奈和痛苦,“我贪恋你,可又怕这种贪恋,会伤害你,会让自己沉沦得不能自拔,所以每次我希望你再多留我一会,我就会为你留下的,可你没有。我并不怪你,因为这就是我的人生,不允许自己对一个女人放入太多的感情。”
  哽咽了下,他撇开头,胡乱的抹去自己的泪水,抛去在她面前表现的懦弱,压下层层上涌的悲与痛,身体上的疼痛,早已被心里的痛,淹没了,痛而不觉。
  “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补偿完你的心愿,你的生死和去留,都与我无关。”一说完,就甩头跨步出去了。
  他怕自己会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剜心决定,可是不这样,他就是一个颓败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