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健身,胸膛显得坚实,也带着一点儿让人脸红心跳的侵略性。
  悯之手渐渐热了,身子也暖了过来。
  摸起来软软的暖暖的,像个小火炉,抱起来很舒服。
  宋易把手从她衣服里伸进去,看她衬衣里穿了什么。
  衬衣里只有内衣,是那种前排扣的,他手摸到硬硬的金属扣,随意拨弄了一下,然后竟然……开了。
  他呆了一瞬,悯之也呆了一瞬,然后耳朵慢慢变红,发烫,她羞恼地把他手拨出去,下意识就要去系,宋易闷笑了声,俯身吻她,捉住她两只手背到后面去。
  两个人倒在沙发上。
  悯之躺着,宋易压在她身上,他从嘴唇亲到脖子,用牙齿叼开她衬衫的第一粒扣子,吻她颈线,还有锁骨。
  很痒,他的脑袋毛烘烘的。下巴的胡茬也微微有点扎皮肤。
  他今晚确切很不一样,带着浓烈的情.欲和挑逗。
  悯之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并不想拒绝。
  她喉咙有些紧,像被什么攥住了,她大口喘了下气,胸腔起伏的时候,明显感到那里空荡荡的,这让她既紧张又羞耻。
  很热,暖气太热了,悯之后背都出了汗。
  宋易脱了她的毛衣,他的手重新伸到她衣服里去,起先在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前面,他的指腹干燥又粗砺,他抚摸她,揉捏,还掐她。
  悯之紧张得都快迷幻了,又或许不是紧张,是悸动和难耐,是另一种她从来没有认知过的东西,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像是飘着,身上却压着一座山。
  电视机响着,在播放晚间新闻,谁也没有去看。
  花茶冒着热气,茶香味儿飘出来,萦绕在鼻尖,但更浓烈的是彼此身上的味道。
  悯之喘了两口气,宋易忽然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她的鞋子掉了,衬衣落在地上,胸衣被他勾了下去。
  进卧室的时候,悯之抱着他的脖子,说可不可以不开灯。
  他拿舌头舔她耳垂,往她耳蜗里轻轻呵着气,撩拨味儿十足地说着,“依你。”
  悯之被他放在床上,翻着白眼说他可不可以不那么风骚,他在半明半昧的阴影里脱衣服,悯之闭着眼,听见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听见他解皮带扣的声音,听见他轻微的一声笑,然后身上慢慢有了重量,他推着她的手举到头顶,沉沉压过来。
  像一头野兽缓慢地撕咬它的猎物。
  悯之被扼住了命脉,一动不敢动。
  宋易的身体也像野兽,凶猛,矫健,蓄势待发。
  ……
  悯之还记得去年年夜的白天,他们要去半山的别墅那里过年,她来找他,给他拿隐形眼镜的时候,看见他床头柜里的安全套。
  然后在这个冬天,开封了。
  他戴了下眼镜,还去确认了眼保质期。
  悯之缩在被子里,听着窗外漫天风声,忽然笑了,“你看起来真的很变态诶。”
  他说是吗?
  “你要不要试试更变态的。”
  悯之笑着躲他,被他按在地毯上。
  翻来覆去。
  ……
  悯之回家的时候,是下午,她从没有一天可以睡到下午的。
  中途的时候其实醒过,洗了把脸,宋易煮了点粥,悯之穿着他的运动长裤和圆领的套头卫衣,因为长,袖子裤腿都挽起来好几折,她从后面抱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闭目养神。
  这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她觉得挺美好。
  然而宋易把她翻过来,扣在了台子上。
  要她。
  悯之觉得两个人好像疯子。
  沙发……厨房……卧室……浴室……还有柜子……
  都不放过。
  像个第一次玩玩具的小朋友,不玩到腻不罢休。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
  悯之睁开眼,晃了晃脑袋,不知怎么脸皮就开始泛着红。
  那画面挥之不去。
  他把钱递过去,然后推门下车。
  外面风依旧很大,大晴天,但冷得彻骨。
  她把围巾往脸上拉了拉,走回了小区。
  推开家门的时候,她祈祷家里没有人。
  妈妈这时候应该在大学里上课,讲复杂的外科知识,爸爸最近有拍摄。大哥哥半休息半工作状态,但回不了家应该,二哥哥还远在国外游历。
  都不在家才好,这样就没人发现她里面套了一件宋易的卫衣了。
  她的毛衣被某个暴力的男人给扯得完全不能穿了。她本来不想穿他衣服的,他硬套给她的,告诉她没关系,外面套着外套又看不见。
  悯之推开门的时候,家里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猫咪的叫声都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去换鞋。
  然后踏过玄关的短廊后,现实告诉她什么叫高兴的太早。
  她直接僵直在原地。
  舅舅舅妈爸爸妈妈大哥哥二哥哥思思表姐还有外公外婆,九个人,九双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她。
  五只猫,一只蹲一个膝盖都蹲不完,怪不得没有一只来迎接她。
  悯之艰难地扯了下唇角,“我回来啦!你们好?二哥哥你什么回来的啊?”
  “昨晚。”二哥哥简短地回答,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思思表姐幸灾乐祸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哥哥把手里的报纸放下来,欲言又止。
  爸爸喝茶的动作显得凶狠且进攻性强烈,舅妈在拍妈妈的肩膀,外公戳了外婆一下,外婆半是尴尬地笑了笑开口:“悯之啊!”
  悯之点点头,脑子里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地搜寻所有有可能露馅儿的信息,最后发现,好像没什么……吧?
  悯之乖乖地叫了声,“外婆。”
  外公咳嗽了声,“找个时间把那个男孩子带回家再吃顿饭吧!大家坐一起聊聊。”
  悯之紧张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大拇指,又怂又大胆地问了声,“嗯?”
  思思表姐好心提醒她,“你二哥哥昨晚的飞机,宁宁去接的。”
  悯之:“……”
  是谁说昨晚和宁宁一起睡来着?是谁?
  人,果然不能撒谎。
  *
  冬天的第一场雪的时候,宋易和陆家正式见了一次面,那天他穿着正装,提了好多的礼物,他进门之前,深呼吸了两下。
  对着出去接他的悯之说:“这次,是打是骂,我都认了。不亏。”
  悯之踹了他一脚,“什么啊!”
  这次会面,大约相当于两家坐在一起讨论一下两个孩子的未来。
  但宋易孤家寡人,他独自面对悯之的一大家子,显得有那么点儿的可怜。
  陆季行都不忍心怼他。
  最后两方和谐地达成共识。
  “过完年去领证。”
  然后毕业旅行和蜜月一起过。
  悯之送宋易走的时候掐了他一把,“我做梦吗?”
  宋易疼得龇牙咧嘴,按着她脑袋捏她脸,“你清醒点儿,嗯?”
  悯之“哦”了声,“那肯定是我爸爸受刺激了。”
  竟然这么爽快。
  第31章 平淡是真二
  一路走来, 两次分别, 几次波折, 但大体来看,都还算顺利。
  比大多数情侣要顺利得多。
  至于肖恩慈,悯之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如果不是对方一再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她或许连记得对方的名字, 都不会记得。
  肖恩慈所在的公司是个大集团,手下产业众多, 游戏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因为今年游戏行业比较火热, 所以集团也重点建设了,今年推出的一款游戏,是和宋易的公司联合出品的, 主体搭建是宋易他们做, 由集团提供平台和推广, 合作共赢,商业往来大多都是利益驱使。
  游戏不错,推出没多久,下载量就一路飙升,堪称黑马, 最后杀到了今年的亚军。
  集团的年会邀请了宋易他们, 两家公司年会一起办, 同时也给年轻人一些交流的机会, 两家公司的技术人才可以互相沟通一下。
  那天离过年已经很近了。
  是个暴雪天。
  那几日高速都封路了,高铁啊动车啊全部停运,路上雪和冰混在一起,车几乎都开不了,新闻里每天都在播报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