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手出如电,一下就抓住了头发丝的尾端,原本还在往土地里面钻的头发丝立时便不动了,又变回了原来那般装死的样子。
石公拥里一拉,就将已经有一小半钻入土里的头发丝又给抽了出来,放到鼻子底下轻轻的闻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到:“这味道是骨魅,你那同事是怎么招惹上这种东西的?”
陈泽闻言又看了一眼石公手中的头发说到:“我也不知道呀,随后他把这段时间他的发现与许倩的改变都跟石公说了。”
说完之后他有些忧心的向着石公问到:“骨魅是什么呀?很难应付吗?”
石公将那根头发又包回了陈泽制作的那张纸符里,团成一团,丢给趴在一旁的二黑,让它当成球去玩,自己则对着陈泽解释到:“骨魅是对各种贮藏在骨头之内的精魅的统称,因为骨骼是身体之中的阴器,最适合让各种精魅依附,有道行的精魅若是能够遇上一幅适合自己的骨骼,依附之后用心修炼,常常能够得到脱胎换骨的效果,所以有些不行正道的妖物,时长会用这种方法来作孽。”
“那这种东西不就是祸害吗?”陈泽闻言大惊失色的回到。
“虽然不能以一概全,但是骨魅这种东西,在四届之内确是不太受欢迎的存在,尤其是对用阳体修炼的那些修士来说,骨魅这种东西就格外的让他们厌恶了,毕竟谁也不会喜欢有东西时不时的就打自己骨头的主意。”石公闻言淡定的回答到。
陈泽闻言更着急了他对石公说到:“那倩姐那里是怎么回事儿呀?”
石公闻言回到:“听你描述在看你同事如今的样子,你那同事的骨骼应该是被骨魅给盯上了。骨魅在附身骨骼之后,便不能再随意的移动,要是想要去做什么事情,就只能用一些小恩小惠诱惑人类去帮它完成。这只骨魅现在依附的应该不是一副完整的骨骼,所以它只能通过一些手段一点一点的去浸润你的同事,来达到它依附的目的,若它有一副完整的骨骼的话,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你那个同事,现在早就已经不再是她了。”
陈泽闻言赶紧问到:“那要怎么办那,我那同事与我从小相交,他们夫妇现在对我也是多有照顾,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呀。”
石公闻言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遥控器,想了想说到:“要想解决掉骨魅,就一定要找到它的藏身之所,以你同事如今的样子来看,她接触这个骨魅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的。你若是想管,就可以从这个方面去找找线索,去找你那个同事打听一下,问问她最近有么有接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尤其是与骨头有关系的东西。”
陈泽闻言记下了,第二天他便开始找机会去试探许倩,根据自己所掌握到的一些线索,陈泽决定就从许倩已经开始变化的头发来开始查找一些线索。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泽故意坐到了许倩的身边,强忍着那股呛人的香气,陈泽装似漫不经心的对许倩说到:“倩姐,我看你的头发最近黑了不少,看着也柔顺了不少,你最近再使什么洗头膏洗头发呀?”
许倩闻言摸了摸最近的披肩长发,颇为自得的回到:“那是当然,为了保养我的头发,我每个星期都要到药房里去,买来何首乌回家熬成水,在用那些水来洗我的头发,你看效果怎么样?”
说着许倩拿起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往陈泽那边递过去,想让他看清楚一些。
随着那股头发的靠近,那种呛人的香味便更浓郁了,陈泽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将身子往后让了一下,避过了许倩递过来的手说道:“看着到是不错,不过我发现你的头发是最近看起来才特别黑的,是又换了什么新的保养方法吗?”
许倩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持着的那股头发,见是比原来的颜色要重一些了,便开口说到:“你不说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看着确实是比原来要黑上一些了,不过我最近也没用什么新的方法保养呀,怎么突然就有变化了那?”
陈泽闻言试探性的问到:“你想想自己最近有没有用过什么新的东西,说不定这变化的原因就在那些东西的上面。”
许倩闻言自己的想了想说到:“最近到也没用过什么新的东西,你知道的,我虽然结婚之后办到婆家去住了,但是用的大多数还是自己的东西,要说是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应该就是我婆婆给我的那个传家宝了。”
“传家宝?”陈泽闻言很好奇的问到。
见陈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许倩便耐心的为他解释到:“就是一把木梳子,是我结婚的那天我婆婆叫杰子拿给我的,说是一个吉祥的物件,用了可以旺家的。我原本也是不相信的,可是用了几天,发现最近还真的是顺当了不少,也许我婆婆说的没错,这东西可能还真有一些旺家的功效。”
陈泽一听她这么说,瞬间就把那把木梳给记在了心间,于是他继续问到:“既然能被你婆婆称为是传家宝,那这把梳子一定很特别吧。”
许倩闻言不太在意的回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做梳子的木头有些香味,梳子的梳柄上有一些浮雕,做工到是挺精致的,其它的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陈泽闻言连忙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对着许倩说到:“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真想看看那把传家宝了,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呀?”
许倩闻言很大方的回到:“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等着我明天就把那把梳子给你带过来。”
陈泽一听正中下怀,连忙一边向许倩道谢,一边盘算着明天要怎么做。
第31章
第二天一早,许倩就将那把传家宝从家里给陈泽带过来了,看着许倩递过来的那把梳子,陈泽没敢直接伸手去接,考虑一下陈泽开口说到:“这把梳子可真漂亮,看样子也是有时间了的,怎么着的也能算是一件古董了,我可不敢直接上手,万一留下了一点的痕迹,那可就是大罪过了,你等等呀。”
说着陈泽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块浅黄色的细绒布,平摊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示意许倩把那把木梳放在细绒布上。
许倩看着他一脸正式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但是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将那把木梳子放在了陈泽手上铺开的浅黄色绒布上。
陈泽才刚与这把梳子接触,就被迎面而来的那阵熟悉的香味冲的差点没有厥过去,此时的陈泽已经可以肯定了,造成许倩身上香味异常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面前的这把梳子。
陈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手中的梳子,只一眼就被木梳子上面雕刻着的骨质无面人物像给吸引住了,那雕像没有五官,雕刻的却格外的传神,不过轻轻的几刀,便将人物的喜怒哀乐都刻在了上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泽觉得自从自己看到这把梳子开始,背后就不停的在冒凉风,总感觉周围冷飕飕的,让他的胳膊上都开始往外冒鸡皮疙瘩了。
用肉眼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陈泽将灵力凝聚在双眼之上,眼中的世界立马就变得不同了,原本看着还很正常的那把木梳子,现在上面却缠满了黑色的细丝,密密麻麻的以那把梳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着。
陈泽被那黑色细丝之上裹缠的怨气惊的打了一个寒战,手上一抖,捧着的梳子差一点被他丢到地上去。
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陈泽将捧着的梳子还给许倩说到:“许姐这东西看着倒是一件好物件,就是不知道你们家,我大姨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么精细的物件,难怪要被当成宝贝给传下来。”
许倩将梳子收起来,放回到原来装着它的木盒子里,随后丢进了自己的手提袋里然后对陈泽说到:“我婆婆说是从我太婆婆那里传下来的,我太婆婆都过世好些年了,谁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
虽然没有再从许倩的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但是陈泽已经打探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了,晚上下班之后,陈泽照例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走,但是平常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这一次都骑了都快要半个小时了,还没有看见自家的大门,饶是陈泽这样神经历来很粗的人,此时也觉察出不对劲儿来了。
陈泽双手捏住车闸,将车子停下,伸出一条腿将车身支撑住,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就见街道还是那条街道,人也还是那群人,就连街道两旁的店铺也没有什么改变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走在街上的那些人,就跟看不见陈泽似的,他们神态各异的擦着陈泽的身边走了过去,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这样的事情陈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就是上一回跟着二黑,在镇里的卫生院碰着尸崱的那一次,两者一对比,情况那是一模一样的。
与上一次的束手无策不同,陈泽既然敢叫许倩把他觉得有问题的东西给带过来,那就一定是有所准备的,就见他不慌不忙的从自行车上面下来,将车子立好放在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五颜六色的彩纸,开始动手叠起了折纸。
从陈泽身边走过的人开始越来越少了,很快空旷的接到上面就只剩下了陈泽一个人,阴风裹扎着不知从哪里带过来的腥臭味不停的往陈泽这一边涌过来,原本明亮的天空也渐渐的阴沉了起来。
对于这些改变,陈泽却好像是看不见也闻不见一样,依然自顾自的站在那里折叠着手里的彩纸。
整张的彩纸在陈泽的手里不停的变来变去,最后终于有了一个固定的形状,原本四方形的彩纸在陈泽的巧手改造之下,变成了一个三寸大小的立体的五彩小灯笼,。
陈泽的四周已经是越来越暗了,原本流动着的阴风现在也像是凝固了一样盘旋在陈泽的周围,陈泽慢慢的将手中五彩小灯笼的四个角给捏好,然后手出如电,快速的往灯笼里面丢进去了一枚东西。
就像是给电灯接通电源一样,那东西被丢进去的一瞬间,陈泽手中的五彩小灯笼霎时的明亮了起来,原本盘旋在陈泽的四周,一直不怀好意的那阵阴风,看见那光亮,就像是见到了雄黄的蛇虫一样,立马的四散而逃,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随着阴风的散去,陈泽的周围也像是云开雾散了一样,立时的就明朗了起来,五彩的小灯笼一直尽职尽责的飘荡在陈泽右上角的方向,柔和的微光一直围绕包裹着陈泽。
虽然阴风已经散去了,但是陈泽并不认为危险也跟着过去了,证据就是陈泽现在还是待在这个孤立的结界之中没有出去,他依然还是小心的警惕着四周的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