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苡煦不想和齐老太较真,今天是老人家的寿宴,老人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她答应过姑姑,今天的寿宴要万分注意,尽量不出岔子。
齐老太真以为宁苡煦是心虚了,越说越起劲,“我们家雨伶,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自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对了,苡煦,你娘家在哪儿?”
秦老夫人的目光立刻就变了,脸上的笑像冰霜凝结,旋即又散去这所有的不快,变得淡然。
岑胧盼先是看婆婆,宁家那样的亲家,是没有人敢当着婆婆面前提起的。
齐老太先前不在帝都,总不会连这些事都没听过,当年宁家夫妇俩闹的动静,那是全国都知道的。
只有一个解释,齐老太是故意要让他们难堪。
宁苡煦被齐老太挖苦一样的视线盯着,她依然很平静,说了家乡的名字。
齐老太就说:“是个偏远的小地方,怪不得。”
那微挑起的眉头,怪里怪气的话,让厅里的氛围有了微妙的转变,旁边人的笑容都有些牵强了。
宁苡煦对齐老太的印象大打折扣,以前齐老太别处疗养,不在帝都,不方便让大家打扰,她没有机会和这个老人接触。
姑父这么好,她还以为齐老太也是挺好的,事实却不是。
姑姑要对着这么一个婆婆也实在为难,难怪要提前给她做思想工作,让她多忍耐些。
宁苡煦说:“我们那里的确是个小地方,不过也是从小就能享受教育的,这要谢谢姑父。”
言下之意,她谢的是姑父,而不是齐家,齐老太没有资格看不起小地方的人,更没资格当得起一声谢。
齐老太的脸拉得老长,她习惯受人奉承,这个宁苡煦开口闭口都是无形的刀子,的确牙尖嘴利得很。
“宁苡煦,你们偏远小地方和我们帝都,始终有云泥之别……”
秦郓璟说:“她现在是我秦郓璟的妻子,齐老夫人,我秦郓璟在帝都,也找不到她这么合适的人。”
齐老太重重的冷哼,秦郓璟这话,不就是说谁都比不上宁苡煦吗?
以前的邹漓比不上,她齐家的外孙女也比不上。
雨伶是她疼到骨血里的外孙女,被秦郓璟嫌弃至此,至今未嫁,她每每想起都气得吃睡不好。
再想到启彦好端端的孩子被秦郓璟生生打断了腿,老太太就更得要吃救心丸补气血了。
她的身体不好,偏偏儿子又要护着那个没用的秦望姝……秦家的人,都快要爬到齐家的头顶上了!
秦郓璟牵着宁苡煦的手坐下,他把老太太怼得无话可说,神情上没有半分忐忑,甚至还有点话不够狠的可惜。
他握着妻子的手揉几下,轻声说:“我不是说过,在齐家不能受委屈。”
宁苡煦就知道他会这样,她嘴上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气坏老人家了。”
说话似是在责怪他,纤白的手指却扣住了他的手,红唇旁现出柔柔的笑。
秦郓璟沉稳的脸多了几重温柔,看得外人直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