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剧烈的一震,盖尔失去了吸引力,无数建筑,生命都缓慢的向着天空漂浮着。
前皇帝狼狈的趴在紧锁的城堡车上呐喊:“放我出去!!你们这些该死的!!放我出去……我是伟大的籍道后裔,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
她越飞越高,有些怨恨的看着天空无声的问,不是说……只要那小杆子与盖尔融合……就一切都会好起来么?
深渊深处,江鸽子漂浮在空中,他看着怀里紧闭双眼的俞东池真是很苦恼了。
俞东池他……他已经死了,在他掉入数据深渊那一刻,属于他生命的一切迹象就迅速从他身上剥离了。
江鸽子对对面的那个家伙说:“你在逢年过节享受他香火的时候,不觉着惭愧么?”
对面的数据迅速凝结成一张面孔,它有些不屑的说:“他的确不是我的后代。”
江鸽子有些珍惜的收拢手臂,抚摸着俞东池的脸说:“其实~在你算计了我之后,我是没有生气的,我只是~有些小小的愤怒。”
对面那张脸得意的笑看起来。
江鸽子显然是不想让它得意的,所以他抬起头对这家伙说:“咳~你先别高兴啊!其实~有件事你好像没注意到,为了让你更加闹心,哦,闹心是我们那边东北地区的词儿,你知道闹心是什么意思么?”
那张脸没有回答,只看破一切的冷笑。
一些数据触手缠住了江鸽子腿,它们将血肉之躯吞噬,身上的亮点越来越顺畅。
江鸽子歪歪嘴巴叹息了一声:“可~真疼啊!”
那张脸扭曲几下,带着笑意说:“那,还真是对不住了。”
江鸽子忍耐疼痛,也跟着它一起笑。
“没什么对不住的,说起来~你辛辛苦苦创造了这个世界,要说对不住,也应该是我对不住你才是。”
那张脸困惑了,它看着江鸽子机械音的说:“你,什么意思?”
江鸽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他笑了起来,笑的无比畅快,还发出鹅鹅鹅鹅的古怪声。
对面的面孔一阵烦躁,机械的阻止:“不要笑了,不要笑了,不要笑了……”
江鸽子又是一阵鹅鹅鹅,鹅完才如顽童一般的大声说:“抱歉!讨了你这大的便宜,我太高兴了,完全不觉的不好意思呢……”
数据触手就像饿疯了的样子,已经迅速吞噬到了江鸽子的腰部。江鸽子被迫停止笑容疼的呲牙咧嘴,无奈,他只好快速的说:“好吧,告诉你一件事!”他艰难地将俞东池抱在左胳膊上,伸出自己的手臂说到:“这第一件呢,你好像忘记这个游戏是我的了……”
对面那张脸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就有些困惑的机械问:“你的?”
江鸽子又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鹅鹅鹅……看到我这个手势了么?你肯定看到了,知道它代表的意思么?对!胜利!噢耶!”
他晃动手臂,还把胜利的两根指头快乐的勾勾着。
那张脸一脸无奈的忍耐道:“请冷静融合,保持思维清醒……”
“没有冷静啊!”江鸽子当然不承认自己要疯了,他看看手指,来回对着那张脸跟自己比划着唠叨:“其实~我也是刚才想起来的,恩,应该感谢我在佛偈艾利的行程,在那里其实我大小还算是个造物主呢,是跟你一样的社会地位啊……”
那张脸不屑的啧了一声问:“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这里是我的土地,我创造它,给它生命,给它历史,这里~不是你的佛偈艾利……”
黑暗笼罩到了江鸽子的手臂位置,俞东池跌落深渊,身体将数据撞击出巨大的火花……
江鸽子满面遗憾的看着他消失,有些心疼的叹息:“他一定很痛。”
说完他看跟对面说:“所以我生气了,恩……不对,这话没有力度,应该说,天凉了,你~消失吧!你的地方归我接管了!”
对面更加不屑,他看着江鸽子剩下的头颅没有吭气。
它觉着说什么都是浪费的。
然而,它的这种冷静并没有延续多久,在江鸽子的笑容当中,周遭数据触手忽然迅速倒退,将吞咽下去的江鸽子一点一点的又“吐”了出来……
那家伙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然后那张面孔迅速在对面消失了……周围数据一阵狰狞的挣扎,巨大的火花积满了整个的深渊空间。
江鸽子不屑的看向天空轻笑:“不要挣扎了,你是傻子么?这可是我的机箱,我的游戏……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那张面孔从江鸽子周围迅速出现,又迅速消失,有个声音愤怒的质问:“说……%……¥……¥……说……说……*……”
江鸽子揉着新长出来的手臂呲牙咧嘴的说:“哦说~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嘿嘿!”
他不好意思的捏捏鼻子:“有时候下载不好吧,就只能沾点不好的东西回来,病毒你知道吧……”
“你%…………*疯了!”
它愤怒的质问,可惜语调已经出现乱码。
江鸽子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怎么会疯了,那只是针对你的病毒,对了,我终于知道如何给你定位了,你不是人类,也不是生命,你就是盖尔的病毒,虽然杀毒程序也是病毒,嗨,我在胡言乱语什么啊!所以你需要古老的……恩~卡巴斯基?鹅鹅鹅鹅鹅鹅……意不意外?惊不惊喜?鹅鹅鹅鹅!”
他又笑出了鹅声儿,笑完,那家伙再也不能说话了……江鸽子捏捏鼻子叹息:“再见,很抱歉,我也想活下去啊,这世界多么好,谁不想活着呢……”
他自言自语的唠叨:“有件事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呢,你知道地球游戏人最害怕什么么?咳……我们最害怕外挂跟倒档了……好吧,因为这是我的游戏,所以……我自己就编了个小小的……”他对着空气竖起自己的小拇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就是个小小的外挂……你没发现么……”
…………
说,凡人出门,柴米油盐酱醋茶。
江鸽子出门,猪狗牛羊,大红花。
初春的冷雨,打在牛角巷的青石板路面上。
眼睛看到的,是巷子口两棵古老巨槐下,雨雾缭绕小长街,人从里面出来,带着三二分仙气儿。
耳朵里听到的,是路口打牛奶的铜铃声,结伙上班的自行车铃铛声,附近工厂大喇叭播报新闻声,洋伞支开的彭彭声,还有儿童穿着小雨靴踩水的嬉闹声,高跟鞋踏在石板路的咔哒声……
而后,不知道哪位老先生打开了洋匣子,古老的戏剧丝弦远远近近,热热闹闹的这老三巷的一天,便慢慢揭开了幕布。
一座旧城,总有时光眷恋舍不得抹去的痕迹。
而常辉郡的老三巷,就是这城中人,无论最后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一说故乡,能想起来的地方就是牛角头,牛角尾,牛角街巷合起来的老三巷。
这一大早儿,江鸽子卸下门板儿,摆好自己的牛肉干摊子,这才端着碗想吃两口稀的,就听到对门段奶奶在阳台上问他:“呦!爷儿?今儿起得早啊!”
江鸽子笑的温柔极了,他说:“早,早!嗨~这不是大集吗,起早点好多赚两个零碎花花不是……”
段奶奶一脸不相信:“看爷儿这话说的,缺谁的~也不能缺您这两个不是。”
江鸽子承情的点头:“那是那是……”
段奶奶说完,忽然变了表情的说: “爷儿,你知道么?衙门收异兽肉的价格又跌了!”
江鸽子闻言一愣,看着段奶奶的表情莫名的微妙起来。
他轻轻的唠叨了一句什么,然而谁也没听见。
“已经这么久了啊……”
对面老太太愤怒的伸出胖乎乎的三个指头,像发生了国家大事儿一般大声说到:“衙门那边贴了布告,大弓野猪跌了三文,酸鸟的毛跌了十文啊!我早就让你大哥去码头揽工,他倒好!非要做祖传的猎人,我呸!全盖尔的崽子,落地就能打的破玩意儿,有啥好前途……还不如码头开吊车呢,都赖那个……那个什么党来着……“
“奶奶……那是全民进步党……”
“呸!对,就是这个什么进步……哎?爷儿!您哪儿去呀!!”
“中州……”
“哎呦,这话说得,大清早的发癫儿了,爷儿你去中州作甚呢,这早饭都不吃了?”
江鸽子跑的飞快,他要去找个大傻子,恩,捎带还有个小傻子……
老戏台前,三个调皮的崽子跪成一排,薛班主瞪着眼睛嘴角抽搐着。
邓奶奶扯着自己家孙子的耳朵,表情好不巴结的对老班主说:“哎呦~我的老哥哥,这几个崽,也就是您的手段能给磨平了……看在三辈子街坊的份儿上~您就收了吧……”
老班主一脸橘子皮颤抖着愤怒:“收了?奶奶!!我收个屁!您当我们六顺班儿是垃圾堆呢……”
江鸽子从他们身边迅速飞奔而过……
街头铃铛脆响,打牛奶的吆喝在巷子口荡漾着。
树儿子看着老子的背影一阵委屈,又不带它……于是它把满树的枝叶都委屈成一阵清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人们,这文正式完结了!深深鞠躬。
这个时候,我就最后吐下苦水!我可不容易了,从正月开始连排着五个长辈亲人住院,手术,我家婆婆几天前又摔了一脚,腿断了!
其实吧,我知道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可我就这一点爱好,好不容易抑郁症从中重度到轻度,我都感恩的不成了,接着我家成群的小朋友就开始排队给我找麻烦,好吧,八月底我还要嫁闺女。
这就是生活啊,它到处是压力,你又不得不接受并努力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你们啊,不管多久,不管多么艰难,我写,你们就在。
十里长街是我恢复文感之作,它算不上好,咱下本努力。
人生艰难,我也就这点爱好了!
最后!我爱你们……虔诚的感激你们的支持!
等我状态好了,我一定奉献更好的作品!
鞠躬!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