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发生的一切暮辰逸并不知道。
此时,暮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封昕推门而入,站在办公桌前伸手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总裁,有什么吩咐?”
“云城那边联系的怎么样?”
正在敲键盘的暮辰逸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他。
“还在与政府洽谈。”他从善如流的回答,“您看中的那片区域原来就准备重新规划,听到我们的想法,对方很高兴也愿意配合,只是还有部分原住民不愿意搬走。”
灵泉湖的点滴好像就在昨天。
暮辰逸薄唇轻勾,眼底荡漾着笑意。
“加快沟通,半个月后我需要看到合同。”
封昕狐疑的盯着总裁嘴角的笑容。
为什么总裁去了趟云城,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
机票是他定的,他当然也知道周晴雪也去了。
莫非是跟周设计师有了新的进展……
暮辰逸等了半晌,等来的是封昕傻愣愣的盯着他。
他当即就沉了脸,骨节分明的五指敲击桌面发出轻脆的响声,“我的话听到了吗?”
封昕猛的一个激灵,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设计部,周晴雪正忙碌在各种设计图中,突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看了眼就放了下来。
在电话连续响了好几次之后,她不得已接起。
“喂,你好!”
暮氏大楼对面的马路上,林美言握着手机,目光怨毒。
“你个要死的,居然敢把我电话拉黑。”她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听到这声音周晴雪皱了下眉。
想都没想直接挂了。
“你……”里面传来嘟嘟的声响,林美言气的直跳脚。
好你个贱人!
五千块钱就想打发她,门都没有。
她顺手就拍了张图片发过去。
看到图片的时候,周晴雪瞳孔骤然放大,板着脸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站在露天阳台上,她转手拨了回去。
“你还在c市?”她的语气很冷。
林美言在那头发出一声冷笑,“请佛容易送佛难,这句话你没听过吗?现在下来,我有事情找你。”
“我跟你没什么说的。”
她沉着脸就要挂电话,那头传来林美言恶狠狠的声音,“好啊,不下来是吧,那你给我等着。”
不知为何她眉心直跳。
在阳台上缓了会,刚踏进办公室,座机响起。
“我是周晴雪。”她开口的同时坐了下去。
那头传来前台甜美的声音,“周设计师,楼下有位自称是你母亲的女士,手机没电,说要见你。”
“我不认识她,让保安将人请出去。”
“好的,我知道了。”
林美言在乡下的那段时间皮肤晒黑了不少,还长了不少的斑,此时扮起可怜来,似模似样。
“我女儿她同意下来了吗?”一改刚才嚣张的气焰,声音怯懦,一副在家长年被欺负的样子。
前台小姑娘很天真,不过一两句话就被林美言给带了进去。
“周设计师她在忙,你要不坐在那边等会。”前台小姑娘讪讪的扯了扯嘴角,不忍心告诉她实情。
林美言脸上是满满的失望以及浓浓的绝望,“哎,这次要不是他爸病重,我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求她。”
说着还抬手抹了抹不存在的泪痕。
要说林美言的演技还真不是盖的,周晴雪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前台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
“太可怜了。”
周晴雪直觉得嘴角抽搐。
“说吧,我人在这了。”她眉眼清冷。
前台小姑娘转头,正义凛然的拦在林美言面前,“周设计师,你不能这样对自己的母亲。”
“她不配。”她冷冷的扫了眼林美言,抬步往外走。
把人逼下来了,林美言对着小姑娘千恩万谢,转身收起那些可怜,一脸阴鹜。
周晴雪站在马路边。
要不是担心林美言闹事,她又怎么会下来。
“我时间很宝贵。”
林美言阴狠的眸子恨不得将人吃了。
“你横什么,要不是珊珊当时给你买的机票,你凭什么能进暮氏。”
呵,这么不要脸的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当年要不是被她们逼迫……
“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她丢下一句话,就欲转身。
手被林美言大力扣住。
“给我五十万。”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
人不要脸还真是天才无敌。
她回眸,眸子冷的没有温度,“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给你钱。”
林美言从她冰冷的眸子里看到了轻蔑与不屑,胸口的怒火升腾而起。
“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周氏会破产,珊珊会不知所踪,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她目赤欲裂,细长的指夹深深的钳进周晴雪的肉里,“我顶着你继母的头衔,你就必须养我。”
手臂上传来钻心般的疼痛。
周晴雪难受的皱起了眉头,“松手。”
她用力甩了两下,没有甩开。
“你今天要是不把钱给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林美言是真的发了狠。
与其一辈子待在乡下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如放手一搏。
“你再不放开,我就叫保安了。”周晴雪小脸冷若冰霜。
“把钱给我,我马上就走。”林美言咬紧牙,不达目的不罢休。
周晴雪嘴角突然绽放出冰冷的笑容。
林美言心里毛毛的,就听她说道,“在乡下待的脑子都生锈了,我不建议提醒你一句,当年你们对暮辰逸的隐瞒,他气可还没消,这里是暮氏,如果你再闹下去,你觉得暮辰逸会怎么做?”
“你,你少威胁我。”林美言嘴硬,心里却有些虚。“我又不是没见过暮辰逸,也没见她把我怎么样?”
周晴雪当着她的面拿起手机,点开暮辰逸的号码。
林美言在她手指点下的瞬间,颤抖着松了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
说不怕暮辰逸那是假的。
“今天算你狠。”她恶狠狠的放下恨话,“不拿到钱,我是不会走的。”
林美言离开了,周晴雪全身虚脱的坐在路墩上。
低垂眉眼时,白嫩手臂上的红痕格外的刺眼。
“嘶,好疼。”
只是用手轻轻碰了下,就疼到不行。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暮辰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