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村里的张寡妇,男人死的早,家里一对双胞胎要养活,家里忙里忙外就她一个人,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辛劳。
“是张嫂啊,我娘在家煮饭,我来挑水。”
“来我来给你舀水,你歇息一会。”
说话间,那张寡妇就把水桶拿了,另外几个女人也笑嘻嘻的,她还有些不习惯,从村里人人都说没教养的野丫头,现在竟然也慢慢被人接受了?
“就是啊,你休息,我们来给你舀水。”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是我自己来吧。”
“哎呀,你别客气,我们啊就是想感谢你而已,也做不了别的事儿。”
苏轻言听的有些懵,“感谢我,这话从何说起?”
“哎呀,慕家租我们的地发租金了,一年三亩地,足足有三两银子呢,这要是从前我那地种上一年的红薯和玉米,累死累活打理庄稼也只能卖二两银子,现在好了,把地租给慕家,我们啥都不用管就收银子,多好啊。”
“就是,我家男人喊我别种地了,过几天去工坊报名当女工,这慕家要在镇上开新的工坊可是我们的福气。”
苏轻言还是没搞懂,这是慕家的福利感谢她什么?
“嫂子,这是慕家的事,感谢我是从何说起?”
“你这丫头,你不是和慕公子是朋友吗,我们知道你们是朋友,以后啊,可得在慕公子面前给我们多多美言几句,这涨点租金啊啥的,啊,你可是我们村里人,得帮着我们村里人说话,你说是不……”
苏轻言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脸色一沉一把抢过自己的水桶,“这事儿和我真没关系,我自己来……”
她自顾自的把水桶舀满,“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哎,轻言,记得在慕公子面前给我们美言几句啊……”
苏轻言只是笑,不远处,祥瑞嫂见她挑水忙凑了上前放下手中的锄头,“轻言歇歇吧,嫂子给你挑。”
苏轻言这才想起来了答应了祥瑞嫂帮她说阿豆的事儿,她有些尴尬,“嫂子,我能挑,我先走了。”
“哎,轻言,豆瓜的事儿……”
“我还没有见到慕云尊,等见到他我和他说。”
“哎,那嫂子等你好消息。”
“哟,祥瑞嫂,原来你帮衬苏轻言他们家是为了你儿子?我看啊,你巴结错人了吧,苏轻言有什么本事帮你?”
王春花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祥瑞嫂见到她白他一眼,“王春花,关你啥事儿?”
“关我啥事儿,我这不是提醒你免得你白欢喜一场,苏轻言没那本事。”
苏轻言见是王春花来了,放下手中的水桶冷哼,“我有没这本事和你有屁关系,表姐,你没事儿还是别瞎晃悠,不是听说杨欢被蛇咬了吗,你咋还不回去照顾?”
王春花见她提起这件事就来气,要不是这贱人把蛇还给她杨欢咋会被蛇咬,疼的哇哇叫。
“死丫头,你好意思说,那蛇明明是你……”
“是我?表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蛇和我有关系,嗯?”
“证据,我当然有证据了,我……”
“你什么,巧了,我娘煮饭烧火也看到了一条毒蛇,祥瑞嫂,昨天你不是说看到有人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吗?”
祥瑞嫂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这王春花还敢在苏轻言家放蛇,“轻言,你娘没事儿吧?”
“嫂子放心,我娘吉人天相没事儿,嫂子,我先回去了,我娘煮了饭等我。”
“慢走啊……”
眼看苏轻言挑水走了,王春花气的跺脚却是不敢发作,这事儿要是追查起来她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春花啊,我奉劝你这做人可不能太过份,你好歹也是成亲的人以后还有娃,还是给你娃积点德。”
“祥瑞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了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那苏丫头和慕云尊搞上你想捞点好处,我可告诉你,你押错宝了。”
“死丫头, 我让你胡说……”
祥瑞嫂拿起锄头就找着王春花打了过去,王春花一瞧这还得了跑的飞快,等她跑远后,祥瑞这才气喘呼呼,“死丫头,下次见一次打一次,我让你胡说!”
这边,苏轻言挑水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大黄狂叫的声音,她心里顿时一紧加快了步伐,“娘……”
院子里面,苏大牛正站在那,李翠花则拿着一把扫把一脸警惕,大黄在屋里叫个不停。
“轻言你回来了。”
李翠花见到苏轻言来了顿时跑到她身边,“你爹他……”
苏轻言顿时放下了水桶揉了揉肩膀,“苏大牛,你来干什么?”
苏大牛知道他们不待见他,却还是厚着脸皮陪着小心,“丫头,爹不是来闹事儿的,你瞧我是来磨面粉的。”
他说着还真的提了提手里的一小袋子小麦,苏轻言不觉他像变了一个人,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死皮赖脸的苏大牛?
李翠花也吓了一跳,这大牛咋变了一个人了?
苏轻言却不相信他的话,江上易改本性难移,他不过是伪装自己想让娘亲心软而已,想复合那是不可能的事。
“磨面粉?对不住了,我家石磨不借给你,你去别家试试。”
她冰冷的态度让苏大牛有些不高兴,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丫头,我是你爹啊,这石磨也你能借给那些村里女人,咋不给爹用,爹就用一会儿,把这面粉给磨了就回去。”
“我说不准!”
李翠花却是有些心软了,拉住她的袖子,“轻言啊,要不给他用用吧,好歹他是你爹啊。”
“娘,他就是吃定你心软。”
“哎,娘想过了,你爹肯低头也不容易,不如就让他用吧,反正这石磨放着也是放着现在也没人用。”
苏轻言却是生气,这母亲还真是被苏大牛给骗了。
“娘,你忘记了他是怎么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