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别啊,我家轻言可不能留疤,这她还没嫁人呢,锦衣你得想想法子……”
李翠花一听说要留疤立马着急了,这到底是咋回事?
苏轻言忙宽慰她,“行了娘,我没事,锦衣回去吧,等我来找你。”
“那行,我先回去。”
苏轻言卖蚕茧在郡县受伤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有人落井下石,有人去苏家看望送些油盐和鸡蛋。
苏家小院,从未有过如此热闹。
小院中站了好几个女人,都是受苏家恩惠来这里磨面舂米的。
“翠花姐,这是我家老母鸡下的鸡蛋,您收下给轻言补身体。”
“翠花,这是我家的一点心意,今天采摘的桑葚可新鲜了,你给轻言吃啊。”
“哎,这可不行,我家丫头说了她没事儿,你们别这么客气。”
李翠花可不敢收这些东西,轻言交代过不能收大家的东西,这些女人们家里都不好过,不可以收。
“翠花姐你就收下吧,我们走了啊。”
“哎,你们不坐会了,这石磨随便用啊……”
“走了,走了。”
李翠花正准备关门,屋外的小路上,众人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白衣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奴仆,朝着这农家小院缓缓而来。
“哟,那不是慕公子吗?”
王婶表示她认识。
“哪个慕公子?”
张寡妇表示不认得。
“嗨,你们咋不认识这慕公子,就是租我们地那慕家。”
“哎呀,原来是财神爷,你们瞧,他去翠花家了。”
“我看了,这苏姑娘这次可真倒霉了。”
此话一出,几个女人都看向陈嫂,“咋倒霉了,这不是一点小伤?”
那陈嫂叹气,“什么一点小伤,你们不是不知道,当日在里正的寿宴上,这慕公子亲自给苏轻言夹菜,他还为了这苏轻言不要李寡妇和张二娘的地,现在可麻烦,苏轻言的额头受伤了,日后可要留疤的,这慕公子要是……”
“哎呀,这女人脸上留疤可咋办,这慕公子可是会嫌弃了,哎,翠花母女真是可怜,好不容易从苏大牛家出来,又是卖柞蚕又是做小生意,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些了,怎么……”
“得了,我看啊,这轻言要是破相了,慕家公子就不喜欢了,哎,真是倒霉。”
“行了,你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走吧走吧。”
众人离去后,身后的奴仆听不下去了,“公子,我去教训那几个长舌妇。”
“站住。”
慕云尊摆手,“给我回去。”
“公子,小的知错。”
慕云尊走到了苏家轻轻敲门,“大娘开门。”
屋子里面,苏轻言正坐在镜子旁,模糊的镜中,她额头上带着纱布,轻轻一动还有些疼。
“哎呦,你说这可咋办?”
李翠花满脸心疼,这咋偏生伤在了额头了?
“娘,有人敲门。”
“哎,我这就去。”
当看到是慕云尊的时候,李翠花是又惊又喜,“慕公子你快请进。”
慕云尊进院扫视屋里一眼,“大娘,我听说苏姑娘回来了?”
“轻言,慕公子来了。”
此话一出,苏轻言站在了门槛那,慕云尊见她一身粗布衣衫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只是额头上多缠了一圈纱布,隐约还能见到一些血迹。
他的目光一沉快速上前,“怎么回事?疼吗?”
略带关心的声音,虽然有些冷淡却还是透露出丝丝暖意。
苏轻言倒是很轻松,“你怎么来了,一点小伤罢了,不疼。”
“慕公子你们坐,我去泡茶。”
“多谢大娘。”
两人坐在了院子里面,慕云尊抬眸凝视她额头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我派人去郡县找你们没有找到,不过,林茂说你撕毁了契约,不在给他提供货物,这是为何?”
苏轻言见他问自己,垂眸想了想,“我们去了林茂那,不过出了一些事我便不想和他继续合作。”
“什么事?”
苏轻言只是笑,“我不想和没有诚信的商人合作,至于这伤,小事儿罢了,不劳公子费心。”
慕云尊微微眯眼,见她头上的棉布上还带着丝丝血迹,“怎么伤的?女子最重要的是脸,你不担心会留疤?”
苏轻言摇头,“不担心,留疤又没少块肉有什么好担心的。”
“哎呦,你这丫头胡说什么,你还没嫁人呢,这万一脸上留疤了可咋办?”
李翠花急的要哭了,这谁家的女儿为娘不心疼,尤其是她家女儿长得标致,现在这额头上成了这样,她表姐王春花一定在背地偷偷笑话了。
“娘,谁说的嫁人就不能留疤,没人娶我我就跟着你啊。”
李翠花笑的尴尬,“慕公子,你瞧这丫头说些什么,你要是不嫁人娘死了也不闭眼睛。”
“大娘别担心,苏轻言会嫁出去的。”
慕云尊的话似乎有所指,李翠花一听有戏,“慕公子说的在理,只是这嫁啥人可就不知道了。”
“娘,你去忙吧。”
李翠花也不好打扰他们,慕云尊笑了笑,“别的姑娘要是成你这样大概都会躲在被窝里难过,你为何不哭?”
“我为何要哭?”
苏轻言的笑如一朵清纯的百合,“女子活着难道就只为了嫁人生子?一辈子伺候男人?我不这样认为,我也不认为我的脸留疤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世人都看外表,可谁知道,美丽面容下的是一颗什么样的人心,我觉得只要人心地善良,哪怕面相丑陋她也是好看的。”
慕云尊算是听明白了,挑眉问她,“苏姑娘的意思,丑人只要心善也是美丽的人。”
“那是自然。”
慕云尊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笑意如山间的风有些撩人,“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今日来一想看看你,二是想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