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楠蒙了一下：“那不算改命，那只是避祸。不会减少寿命，只会欠人情。”
夜行峰有些懵：“有区别？”
“有。”
不等白温楠开口，金妞妞忽然凑过来，给夜行峰解释：“比如刚刚的事，如果，我让洒水的事情没有发生，那叫改命。如果，只是改变被洒水的人，那就叫避祸。”
“改命，会导因果偏移，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后果，以至于对我本人会有影响。但，避祸没有改变因果，只是改变受到因果的人，对我是没有影响的。”
“所以，避祸不会减少我的寿命，我也不会去做那些减寿的事。”
金妞妞乖乖说完，目光炯炯地看着夜行峰，等着被表扬。
夜行峰……听着有点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听着是不改变因果，可对象都变了，这还不算改变因果吗？”
夜行峰没绕明白这个逻辑：“就比如说，他现在是没烫一下，但总要被烫一下？这次避开了，下次就双倍了？，”
金妞妞眨眨眼：“这怎么就改变因果了？不管他有没有烫一下，他不都是你护卫吗？这不影响啊。”
啥？
夜行峰懵了。
这之间有因果关系？
白温楠看了眼没聊在一个频道的俩人，小声给夜行峰解释：“她的意思是，改运不改命，因果不强，几乎算是没有反噬。”
就比如说，大地震会死人。
想要改变地震，就要人命去抵，而且一条命肯定不够。
但，如果只是灾后救人，那就各凭本事。这玩意儿没有什么注定死在地震里，全看救援人员的抢险速度和受灾人员的意志力了。
至于结果，放以前，人力有限，肯定是献祭死的少。可现在，救援技术不错，救援队伍强大，直接救人伤亡较少。
而且，也没听说过救人的会有什么减寿的情况，最多会沾染人情，不至于少活几年。
所以，像金妞妞那样避祸，属于正常操作，不会减寿。
夜行峰还是没绕清楚：“不是，正常避祸我懂。我是想说，她是先预知再避祸，避的是预知的祸，和平常的避祸不一样。”
白温楠也没懂夜行峰的逻辑：“亡羊补牢，不也是避的没发生的祸。已经发生的还是已经发生了，这没毛病啊。”
夜行峰……对哈。
所以，他到底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不上来！
金妞妞瞧着夜行峰别扭的模样，快速复盘了一下他们的对话，有点懂了：“小帅哥，你是不是想说，预知不符合科学，所以会遭天谴？”
夜行峰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
“可是，预知本身就很科学啊。”
金妞妞一脸不解地看着夜行峰：“比如说，你们做的实验，都是在做之前就知道结果，然后才去做的啊。这不就是预知吗？这难道不科学吗？”
夜行峰……就，有道理，可，还是晕。
金妞妞看夜行峰有些动摇，继续补充：“再比如说，我们这趟火车，一定会在帝都西停车。因为那是终点，大家都知道的。但是细讲的话，这本身就是一种预知，因为我们还没到呢。”
夜行峰……忽然就懂了。
简单的说，就是金妞妞做到了他不知道的预知，但并不违反天道规则。就好比，他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也不违反天道规则一样。
都是既定的公式，没差。
夜行峰转过弯来，由衷地夸赞：“你好厉害。”
金妞妞被夸奖了，顿时开心得不得了：“是呀是呀，我可厉害呢，养我你不亏的。”
“但是再厉害也没奖励。”
夜行峰吃着本来要给金妞妞的糕点，逗她玩：“我这里只有糕点吃，可你不能吃，奖励你了也没用。”
金妞妞的笑脸瞬间就垮了：“对，我不吃，我不要再投胎重生了。”
说完，金妞妞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糟糕，一不留神把大实话给说出来了。
夜行峰眨眨眼：“所以你之前投胎重生，都是因为偷吃了零食？”
金妞妞捂着嘴，委屈地垂着头。
没试过的东西总会好奇嘛，再加上她可以无限重生，所以，忍不住的时候，她总会大吃一顿，然后投胎重生呗。
夜行峰……果然越不能做什么越想做什么，这就是命。
“那你能要什么奖励？”
夜行峰也不是亏待人的人：“你说，如果我有富裕的，就可以奖励给你。”
金妞妞眨眨眼，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我想要神气珠子。”
这个简单。
夜行峰直接聚出一枚黄豆大的神气珠子，递给金妞妞：“这个够吗？”
金妞妞一愣，吓得连忙往后缩：“太大了太大了，会爆炸的！”
“不会的，没有魔气，不会爆炸的。”
夜行峰随口给她解释：“你现在用吗？还是我用香石给你装起来？”
金妞妞有些懵：“还能装起来？”
夜行峰懒得解释，直接让白温楠拿了个下品香石，把神气封在里面，然后递给金妞妞。
金妞妞……还可以这样？学到了。
啊呸，神气也是炁能的一种，这么装很正常。只是，她从没想过要用香石储存这么高贵的东西，所以才有点惊讶罢了。尤其是……啊！神尊大人居然用的下品香石装神气！太掉价了！
金妞妞趁着夜行峰不注意，默默拿出自己的香石，倒腾了一下。
嗯，有神气的感觉真好。
白温楠注意到金妞妞的小动作，没说什么。
夜行峰没关注金妞妞，他复盘了一下刚刚的逻辑，总觉得还是哪里圆不上。
“等会儿，还是不对啊。”
夜行峰有些绕清楚了：“如果能改变人的行为的话，刚刚完全可以拉住熊孩子，不让他撞人，不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吗？这种避祸，也不算改变因果了，对吧？”
“不对。”
金妞妞双手抱着香石，愉快地解释：“避祸不是完全没有因果，只是影响不大。就好比，把石子扔进水里，拦住石头因果大，拦住波纹因果小。所以，我只能帮到这一个。”
夜行峰……了解了。
简言之，力所能及就帮一把，力有不逮就看着。
想要毫无代价就改变，那是做梦都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