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走动,立刻惊动了在门外守候的两条狼。青狼本就个大,在广东的时候又喝了蛟血,个头越发大了起来,比起牛犊似的白满,也只是稍稍小了一号,此时二狼并行,四只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游弋,乍一看还真有些惊心!
我手里捏着温婉的如玉小手,一颗心蹦跳得咚咚作响,哪里还有心思计较它们跟在身后?一路疾行,穿过了村外的菜花地,踏着柔软的青草,向山坡上奔去。
“你慢点儿,我有些跟不上!”
温婉的声音有些喘,我回头一看,她白皙的脸颊上透出了两朵红晕,鼻尖上汗珠点点,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我跑得太快,累到她了。
我立刻停住身子,刚想说对不起,一个柔软的躯体撞入我怀中,我下意识地扶住,温婉特有的馨香沁入鼻内,好一个温玉满怀!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时间跑得太快了!”
她轻轻地推开我:“好啦,没事!只是你突然停下来干嘛?”
我松开手臂,不好意思地说:“我怕累到你,你没有撞疼吧?”
“没有,没有!”温婉的脸更红了:“我们一起慢慢走到山坡上不就好了,这一山丘的花草,我也觉得很美啊!”
我忙不迭地点头:“嗯,嗯!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两个人默契地并肩而行,各自都不再言语,气氛又显得温馨起来,春末的山地还不算太热闹,只有少许几只虫儿在低低地吟唱,我俩细碎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一致,同时跨出又同时收回,仿佛是一个人在行走一样。
微风拂过野花,无数各色的花朵随风摇曳,紫的、红的、粉的、黄的,但不管哪一朵都没有我身边的佳人娇艳。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大概就是说得这样的情景!
“我累了!去那边做做吧?”
温婉慵懒地说着,前方有一块光洁的山石正沐浴着月色,显然是上天赐给我们休息所用。
我小心翼翼地应承着,小跑了两步来到石边,挥袖拂去石上的尘土,这才请这闭月羞花的美人落座。温婉浅浅的一笑,我顿觉天地的颜色都敞亮了,知道她坐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也坐啊!”温婉明眸皓齿,微笑着看着我。
我不知所措地坐在了她身旁,紧张的手脚微微颤抖。
温婉见我这幅模样,“噗嗤”一笑:“你是冷呢,还是害怕?我难道是吃人的妖怪吗?自然点好不好?”
我深呼吸了几口,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你刚才急着要走,是不是教中的事务没处理好?”
温婉摇摇头:“我就是个甩手掌柜,这教主还不是靠你得来的?现在圣者一直在教内,我根本不用操心教务,所以一知道你的下落,就立刻来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简直就是微不可闻,脸色也越发红润起来。我有些暗喜,探过手将她的玉手捉住,她挣扎了一下,见我不放也就由着我握住了。
我欢喜地说:“你就那么想见到我啊?”
温婉一愣,随即低下了头:“谁想看你!我只是替圣者传话来的,他说你要是志在天下,我们白莲教的百万教众随时候命!而起各处蓄养的鬼怪都会第一时间出手,制造混乱、袭杀各级官员,配合自己人的行动,取得领导权。”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命星还是那么妖异,果然是和白莲教有关。从当初遇到那暗杀官员的白莲教大圣女开始,我的命运就和白莲教挂上了钩。白莲教的实力,以及它的行事方法确实不属于正道,现在我只要一点头,必将引发无穷的**。
志在天下?我真的有那么大的野心吗?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是希望有一份好工作,能养活自己;当结识老祖、得到千万横财后只是希望生活安逸一些,父母健康;当吃下灵果,脱胎换骨之后,只希望修行不要给家人带来灾厄;当得到金圣之躯之后,我所有的**似乎都消失无踪了,自己想要什么都不再重要,但心中还是有一份正气,只愿天下少些邪魔、少些纷争罢了。
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挑起**,这种事我还真做不出!
沉思片刻,看着温婉:“志在天下,非我所愿!我只是想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并肩携手,闻着花香、赏赏明月罢了!”
温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那我就回去和圣者说你无意改变现状,先不要轻举妄动好不好?”
我点点头,轻轻地揽住她的香肩,让她靠在我的身上,这一次她居然顺了我的意思,还自然地将脑袋搁在了我肩膀上,不由的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温婉柔声说:“你知道吗?当你被大圣女推入无底深渊之时,我才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上你了。那一刻我真的想跃入深渊去救你,但却被一众教徒拦住。圣者也元神出窍去救你,之后回来便说要看你的造化了,我和徐大哥等了你整整一个月都没见你回来,大家都绝望了。但圣者却坚信你不会有事,徐大哥这才先行回了海市,而我却整日想着。。。。。。”
声音戛然而止,我故意逗她:“你整日想着我大哥?”
“你胡说!人家明明想的是你!”温婉一下直起身子,眼睛里全是委屈之色。她对于人情世故并不是很通晓,完全听不出我是在戏弄她,就像当初我说我叫雷锋,她深信不疑一样。
我赶紧将她拉回身边:“我开玩笑的啦,你别紧张!”
“你真坏!”温婉给了我一拳,但却更像是给我挠痒,我笑着将她搂紧,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夜色已经深沉,月至中天,周围全是寂静一片,我们互相依靠着,静静地仰望这满天繁星,不知不觉就迷醉了。不远处的山坡上,青狼和白满似乎也在互相打闹,翻来滚去压坏了一大片的花草,我们自然不会去影响他们嬉戏,对视了一眼又继续享受这难得的平静了。
遥远的天空,一个发散着妖异光芒的星星突然闪耀了一下,光亮迅速变暗消失。不久之后,又在原地亮起光洁明亮的星光,一闪一闪地挂在了夜空之中。
鸟鸣夹杂在微曦的晨光中传来,唤醒我熟睡的我。一身的晨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边却空无一人,若非指尖还留存着佳人的清香,我真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但温婉去了哪里?难道不告而别了?心中不由又有些不舍。
“主人,你醒了啊?”
白满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这狼王居然一声不响地蹲在我背后,看来我真的大意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露水:“你来多久了?青狼呢?”
白满晃了下脑袋:“青狼和她主人走了!你睡得那么沉,那女的离开你都没发现,昨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会那么贪睡?”
我一耸肩:“什么都没做啊?”
“不会吧?”白满一脸不可置信:“我倒是把青青拿下了,半推半就之下成了好事!”
我大讶:“青青?拿下了?那青狼是母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为什么下不了手?”白满一脸得色,颇有几分回味:“青青可是少有的美狼,而且和我体型般配,比那些普通母狼可带劲儿多了!而且我们来了好几次,她已经受孕了。”
我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那我就恭喜你喽!”
白满趴在石头上,歪着脑袋说:“主人,难道昨晚你真的没做什么?你是不是那里有点问题?大家都是公的,不要害羞,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我能理解!”
我飞起一脚飞踹在他背上:“去你的,我不知道多强,你一个公狼,怎么能理解人类之间的感情?难道不做就是有障碍吗?我们人类可做不到像你那样第一次见面就扑倒在花丛里做上一晚,我们是有感情的!”
“呼噜呼噜!”
白满喉咙里发出不屑地声音:“我和青青也是有感情的。我们是为了下一代才急着那啥的,哪像你们人类啊?而且我也听说你们人类也有很多的男女只要摇一摇啥的就能随便找个异性上床哦?”
我一愣:“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不过我真不是有障碍,再说了,有那老鬼送的至阴灵药在,即便是僵尸都能回春,你主人我自然没有问题。我们只是还需要交流交流才行!”
白满站起身,慢慢向山下走去:“我不懂,人类的感情太复杂,我还是不要去明白的好!”
我一个翻身,追了上去:“别感慨了,赶紧回村,肚子饿死了。”
一人一狼飞速穿行在上路之上,白满如风般掠过,惊起了草丛中的一对野鸡,他一下扑住一只叼在嘴里,随即又追上另外一只,一爪按住,我赶上来拎了一下,足有六七斤重,中午又可以加菜了。
随便扯了把草将两只野鸡捆上,便悠闲地往山下走去,突然一阵刺耳的马达轰鸣声从刚修好没多久的进村山路上传来,我远远看去,竟然有十多辆跨骑的摩托直冲入村子里来。
243 大力傻子
此时天色尚早,但寨子里的老人都已经起床,各家都有牲畜,准备草料、喂食,早就忙开了。
我到了村口就放慢了脚步,用常人的步伐小跑着进了村。白满带着野鸡去了阮家的新屋,十二帝尸都在那休息,免得吓到外人。嘈杂的马达轰鸣,十几辆跨骑摩托在村长里四处乱窜,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不好人都从家里探出头来观望,但并没有谁下车打招呼,显然这些摩托骑士并非本村人。
一辆摩托迎面冲来,直直地撞向我。摩托上坐着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本来青春的样貌却偏偏要折腾的不伦不类,发型奇奇怪怪,嘴里叼着香烟,说不出的怪异。
“嘎!”
摩托车一个急刹,轮胎在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你妈比眼睛瞎了啊?看不见车子过来啊?”开车的那个吐掉嘴里的半截烟头,破口大骂。
车后座上的那个青年险些被甩下,估计也吓了一跳,车停稳之后就跳了下来,手里握着把二十多公分的小腰刀,气势汹汹地冲到我面前,刀尖抵在我肚子上,恶狠狠地说:“麻痹土鳖,大清早是没睡醒还是咋滴?信不信我给你放点血?”
我此时一身过时的老旧外套,确实有些土鳖,被他这么一说自己倒先笑出声来,那握刀的小子个子才到我肩膀,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握刀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没勇气还是之前吓到了。
“憨包包的,这是个傻比!”车上的青年骂了一句:“辉仔,上车!去村长家,爽哥要动手了。”
那小个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收起刀骂骂咧咧地坐回车上,摩托车一个急转,排气管轰出一阵刺鼻的青烟,咆哮着就冲了出去,留下我在原地发呆,我的临危不乱在他眼里居然成了傻比,太没眼光了!
他们要去村长家,莫非是来寻衅滋事的?我不敢迟疑,立刻跟着摩托车去了,二十多个青壮小伙子闹起事来,村长可压不住。
到村长院门外,十几辆摩托车横七竖八地堵在了院门外,七八个青年坐在车上抽着烟,斜斜地看着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其他的人都进了村长的家,在里面翻箱倒柜地翻着东西。乒乒乓乓地一阵乱响,村长家的几间屋子里所有的能藏东西的柜子瓶罐全都给翻过了一遍。
“妈了个哈比,这老东西把钱都藏哪里去了?”
一个一米八五以上,满脸横肉的纹身男子叼着烟,眯着眼从村长的屋子里走出来,狠狠地一拳打在木门上,愣是将寸许厚的门板砸得裂开了缝,呦呵,看来还是个练家子。
边上一个斜眉歪眼的男子立刻凑上前:“猛哥,不要动气!这老家伙近几个月来又是修路、又是买车,还给后山阮家盖了间新房子,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四五十万。我打听过了,他去了城里几次就有钱了,一定是挖到了什么宝藏,好货一定藏在哪里,让我来问问他。”
被称为猛哥的男子不耐烦地一挥手:“是你阮狗子把我叫来的,今天要是拿不到钱,我剥了你的狗皮。快去!”
那阮狗子点头哈腰地从屋里拉出了一人,正是村长。他衣冠不整,鼻子下面一片殷红,显然是被揍了几下,正气呼呼地看着那阮狗子。
阮狗子走到村长面前:“村长,你看来了这么多人,大家都只是求财,我们也不要太多,你就拿点出来与大家分一分,我们立刻就走!不然就在这阮家寨里住下,反正电话线给我们剪了,派出所也不知道这深山的寨子里发生了什么,我们总能找到你的宝贝,到时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村长破口大骂:“我呸!阮狗子你个不要脸的,竟然带着**害自己的邻里,你他妈的还有点良心没?你这些年偷鸡摸狗,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起来。”
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村长居然也会如此激动,显然是心中气愤难平。那阮狗子被骂了一顿,脸上顿时不自然起来,尴尬地说:“老家伙,你别啰嗦!快点说出来,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村长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那阮狗子正要上前施以老拳,突然从我住的屋子里传来声音:“猛哥,找着了!”
村长闻言一怔,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我立刻感知到屋子里并没有藏着珠宝。心中一凛,暗叫不好,我的招文袋和诛仙剑都在屋子里,一定是给这伙人找着了。
“猛哥你看!”
之前拿到抵着我的小个子一手拎着我的招文袋,一手握着装有诛仙剑的剑袋,喜滋滋地冲到了那纹身男面前。
猛哥眼神一亮,接过招文袋往院子里一坐,立刻有两个手下抬来一张方桌,他倒出里面的东西,顿时引发了阵阵赞叹。龙龟番天印是有上等的翡翠制成,颜色鲜亮、流光溢彩;那七八颗从白莲教里搜刮来的宝石原石也散发着迷人的光彩;那支媚娘子的的玉簪也是上等货色,怎么能不让这些凡夫俗子惊讶?
“花擦,就这个印,怕是要上千万啊!”猛哥使劲儿地揉着眼睛,捧着番天印反复翻看。
那小个子解开剑袋:“猛哥,你看这个,绝对是个好东西。”
诛仙剑被抽了出来,靛青色的剑身散发着丝丝寒意,小个子吃力的将剑递给猛哥,猛哥恭敬地接过,嘴里啧啧赞叹不已:“这是好剑啊!剑身青薄却沉重非常,比起常爷收藏的越王剑更加锋利,不简单啊!”
说话,剑身轻轻划过方桌,桌角瞬间落下,切口平整无比,惊呆了众人。
猛哥见状立刻起身,将东西归置到了招文袋内,又谨慎地将诛仙剑装入剑袋,大声招呼到:“大家立刻走,这一回只要能回去,大家每人分十万。”
一群青壮立刻欢呼着冲出门跨上摩托,那阮狗子觍着脸对猛哥说到:“猛哥,那我呢?”
猛哥从口袋里掏出两沓钱丢到他怀里:“这两万你先拿着,这次你立了大功,常爷那我会给你说好话,好处少不了的你的。”
阮狗子接过钱,脸都乐开了花,哪里还会计较别的,点头哈腰地爬上自己的摩托,也准备离开。
我自然不会任由他们带走属于我的宝贝,何况村长被打的帐还没算,于是一个闪身站到了路上,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妈蛋,又是这个傻子,猛哥这是个憨包,挡路了怎么办?”那小个子喊到。
猛哥眉头一皱:“是个傻子吗?撞过去就是了!咱们快走,我总觉得不妥。”
“嗯,让我来!”那小个子跨上摩托,猛然发动,直直地就冲我撞来,这一回显然是不会停住了。
就在车身碰到我的那一瞬,我右手猛地按住车头,疾驰的摩托一下子前倾,整个车身树了起来,将小个子抛了出去,连翻了几个滚才落地。
“麻痹!辉仔你怎么样了?”那之前带着小个子的青年大喊了一声:“这傻子力气真大,不好对付啊!”
猛哥拦住他们:“这人不是傻子,我们棘手了。我去拖住他,小飞你带着这把剑先跑,把剑交给常爷就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