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这一问题之后,我几乎是欣喜若狂,但与此同时也是烦恼不已,要知道,虽然我真正开始使用红莲业火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就在这一段不长的时间之中,葬身在我红莲业火之下的游魂野鬼也不在少数啊。
而且,这每一次因果我会便死上一次,这其间痛苦自然是不必说了,最重要的是,这么下去会让我神智错乱变成神经病啊。
突然之间,我有种想骂娘的感觉。
不过,既然知道了原因之所在,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
于是接下来所有的经历我便只抱着一个态度,那就是顺其自然,心想着不就多死一次么,多大点事啊?
甚至,我还悄然运行起了七幽传我的那套法子,感知着每一个重生和死亡之间的区别,而与此同时我还发现,除了泰然处之之外,我竟然开始有些享受起这一个个的轮回来。
因为,每一个轮回便是另一个与我完全不同的人的一生,同样也有喜怒哀乐,同样也有悲欢离合,我如同一个时空体验客般,在这恍恍惚惚之间竟然经历了男女老少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
在这整个过程之中,我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除了坦然的接受,安然的对待之外心境越发的平和,之前的愤懑、仇恨似乎都已随着这一次一次的轮回烟消云散,几乎是做到了佛家常说的不喜不悲了。
我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只是等我最终完全醒来的时候,发现那姓仇的依然站在我的面前,只不过,此时从他那双赤红的双眼间我好似看到了一丝疑惑和不解,而与此同时,我竟然惊喜的发现,此时的我已从之前半虚无的模样变得格外的凝实,几乎与真人并无二样了。
这是我魂魄变得强大了的迹象!
想到这里,我正想发难,却发现自己白骨笔被那西装男子拿走了,虽然在这种状态之下我依然能描绘图纹,但是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绝对都将大打折扣,根本不可能有战胜或者脱身的机会。
所以,我很自然的选择了故作不知,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
但我忘了一点,那就是我忽略了眼前那姓仇的本身便是魂道之中高手这一身份,我的异变很快被他发现,随后便听得他一阵放声大笑后道:“小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魂魄会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恢复如初?”
我当然不会理他,于是淡淡一笑,索性以逸待劳。
姓仇的家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又再逼问了几次之后见我依然一副不了他的样子,突然之间反倒是沉默起来。
一看他这样我倒是乐了,感觉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意。
但是,我却忘了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眼前这家伙可以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这点小手段就完全没辙了呢?
不得不说,与他相比我还是太嫩了些。
只见他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后便突然冷冷一笑,听得我心头没由来的一跳,一股不祥预感油然而生,浑身不自觉的一颤,惊悸不定的朝他看去。
哪知我这才一抬头,便看到一只漆黑如墨的大手伸来,霎时间再次一把按在了我的脑门之上,让我全身透体一凉,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便感觉身体一麻,全身完全不由自已的陷入了一种僵硬状态。
与此同时,一种电流涌过全身的感觉瞬间涌起,这种感觉刚开始时还不算难受,我还有些疑惑这老家伙是不是气疯了,竟然用这么一个小儿科的手段来对付我。
可惜的是,我这念头才过便后悔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阴寒气息顺着老家伙的手掌传来,霎时间好似有条狂蟒在我体内拼命穿行一般,这道气息每过一处便如同利刀一般从我体内带走某种东西。
刚开始时我还没太在意,以为这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心想哥怎么说也是死过好多次的人,又岂会在意这区区苦痛?
但是,我这得意还没持续多久,便听到老家伙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小子,即然你魂力如此之强,那老夫便将你当作不老肉来养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真怕了,没想到老家伙竟然如此的歹毒,而与此同时我也终于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了。
这老家伙,竟然在吸取我的魂魄力量!
除此之外,更让我惊骇莫名的是,他口中所说的不老肉我是知道的。
所谓不老肉,便是传闻之中的太岁,有着不死不灭,割了还长的特点。
而结合他眼前的举动看来,他准备对我做的,就是让我这魂力吸了再长,长了再吸,进而将我当成一个制造魂力的机器。
可是说,如果真处在这么一个状态,那我还不如沦为他的魂奴来得痛快。
但是,眼前我还有别的办法么?
有!
但是我不能做啊,要我牺牲奶奶和幽的安全来达到保得自己一条小命的目的,那我宁愿就这样算了。
我甚至还安慰自己说:就当是自己养了个儿子罢了。
这被抽取魂力的过程并不算太长,不大一会,之前那种疲惫不堪的状态再次出现。
姓仇的老家伙收了手,好似打座一般的沉默了半天,随后才冷冷一笑,又看向我说:“小子,想好了么?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老夫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给你娘的腿,你个老东西怎么不去死!”我早已怒不可遏,登时破口大骂起来。
我以为老家伙会怒,气急败坏之下对我痛下杀手。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老家伙竟然像是没娘一般,根本就不在意,反而只是嘿嘿冷笑了两声,阴阳怪气的道:“小家伙,你的硬骨头老夫倒是佩服得紧,不过,老夫倒有的是耐性,会让你开口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只觉得全身一股凉气嗖嗖直冒,没想到老家伙竟然这么阴险,一下就看破了我的心思,最终想出了这么一招来,顿时让我有种一拳打在了空气上的感觉,那种憋屈,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
而与此同时,老家伙也随即悠悠从怀中拿出一个外形古朴的小瓶来,在我面前晃了晃,用意非常的明显,那便是恐吓我。
只是,此时的我已然万念俱灰,哪里还理会他这点小手段,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家伙这手段彻底的激怒了我,让我那股子犟犊子劲彻底涌现,虽然知道他这东西便是魂瓮,装门用来装盛魂魄的,但是,我却根本不予在意,于是冷哼一声,根本就不了他。
老家伙也不在意我这态度,嘿嘿一声冷笑,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动了几句口决之后,那巴掌大小的魂瓮顿时如同打开了的黑洞一般,霎时间发出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让已然疲惫不堪的我根本无力抵抗,还没来得及将到嘴边的一句脏话骂出便听得“嗖”的一声,眼前一黑,煞时间便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四周黑得出奇,我好似进了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世界中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到不任何光线,好似与这无穷无尽的黑暗融为了一体般,而且,因为我身为魂体的缘故,我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都听不到。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着着实实让我身心倍感煎熬。
但是,这一场持久战既然开始了,那我就必须得坚持下去。
想到这里,我索性依着七幽的法子开始打座,尽一切可能的忘记自己所处的状态。
但是,这他么的也忒难了些,我这才没静下来一会,便又开始胡思乱想,想起了自己那被遗弃在胡凯文房间之中的肉身,还想起了已被姓仇的老家伙收去了的司徒老头儿的魂魄,甚至我还想到了七幽和奶奶知道我这状况之后是否会悲痛,总之是林林种种或可能可不可能的事情,脑袋里乱得出奇。
而与此同时,脑袋一乱我便觉得烦躁,如同暴怒的野兽一般凭着本能四处乱窜,可惜的是,此时的我既像存在,又像不存在,没有任何感觉,也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好似整个世界之中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般。
我几乎就要发疯,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最后才突然眼前一亮,感觉一丝光线传来。
我顿时心中大喜,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抬头看去,也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一丝光亮竟然呈圆形,如同井口一般。
我这才反应过来,必定是那老家伙将这魂瓮打开了。
果然,没消多长时间,一阵极为古怪的波动伴着一阵絮絮叨叨的低语传来,好似梦呓一般,与此同时,我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 有种晃得我睁不开眼的感觉。
虽然明知道是老家伙刻意为之,但是,我还是不由得满心一阵雀跃高兴得不行,不管怎么说,我终究还是能出来透口气了。
只是,当我缓缓适应周围环境之后睁眼一看,顿时不由得再次勃然大怒,因为,我在一旁看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