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只穿着皮鞋的脚,我顿时一愣,不知道这又突然是哪里跑来的一个家伙,于是本能的抬头看去。
可惜的是,当我看清这人的时候却又是一愣,这竟然是张完完全全陌生的脸。
只见这人面皮白净,眉毛挺浓的,像两条毛毛虫一般,眼睛小小的,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脸上正挂着股子阴冷的笑意看着我,嘿嘿一笑道:“马大师是吗?”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生硬,像嘴里塞了坨屎一般,虽然讲着普通话,但听起来特别的别扭,含含糊糊的,我稍稍一愣便反应过来。
“日本人?”
类似于这种语调我曾听过,是以第一时间想到了今川次朗那时的语气。
只是,这人倒底是谁呢?他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但不管我怎么想,有一点我非常确定,那就是这家伙必定不简单,也绝对没怀好意,因为,他在阻止我捡起地上的白骨笔。
而且还有一点我可以判断出这家伙不寻常,那就是他竟然能看到处在魂体状态的我。
可惜的是此时的我早已虚弱不堪,完完全全没什么力气,魂魄被那神秘人一掌击得差点没就此散掉,否则的话,我还真有可能不问青红皂白立马就此对这人出手了。
我稍愣了片刻,重新看向他身后的那神秘人,却见在那一团晦暗光芒的轰击之下,那神秘人身周再次荡漾起了阵阵雾气,原本凝实的状态不复存在。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晦暗的光芒不正是奶奶给我的一道护身符么?
但再想起这也没卵用了,因为此时的我根本再无力回天,想要逃出生天已然完完全全的没了可能。
我比较关心的是,我的魂魄会不会就此散去,又或者说,如果我的魂魄没有散去的话,这神秘人将会如何对付我。
总之,不管怎么样,都绝无可能改变眼前结局了。
而处在这种情形之下的我,反倒是没了怒意,有的,只剩木然和眼前这西装革履男人身份的疑惑。
“仇先生,这马大师你准备怎么处置啊?”这语气生硬的男人微微弯下腰下,轻轻捡起那一直被他踩在脚下的白骨笔,随后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起来,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是我却发现,他看向这白骨笔的目光却十分的耐人寻味,让我不由得开始猜想起这人的目的倒底是什么起来。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知道,这人原来姓仇啊!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这猜想完全变得多余,因为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姓仇的走了过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后看向这人说:“你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如何处置他是我的事,不需你管。”
一听这话我顿时心中咯噔了下,终于知道这人来这里的目的何在了,因为结合姓仇的话我可以非常清楚的了解到,这人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拿走这白骨笔。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怒不可遏,同时又万分的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藏头露尾的躲在背后耍出这么多花招来呢?
与此同时,我还想知道,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和这姓仇的之间有协议倒底是什么,他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让这如此强大的姓仇的家伙竟然能心甘情愿的与他合作的。
这看似像日本人样的家伙听到姓仇的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语后非旦没有生气,反而嘿嘿一笑,打量了我一眼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来递给他道:“既然是这样,那鄙人就在打扰仇生生了,这是您要的东西,请笑纳!”
这姓仇的冷哼了一声,一把将那盒子拿在手里,依然是一副不臭不硬的样子。
而这西装男子依然没有半点介意的样子,拿着我那白骨笔悠悠走到窗台,看他样子,似乎是想要从这窗台跳下去一般。
眼见着他拿走了我的白骨笔,我是又气又急,巴不得这家伙摔死在这里才好,本想喊住他的,但一想即便是喊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于是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这西装男子又突然停下了脚步来,一个转身看向姓仇的说:“善意的提醒仇先生一下,这东西虽然难得,但以仇先生目前的情况看来,只怕一个还不够用啊!”
这姓仇的听后又是一声冷哼,好似谁欠他钱似的,一把将那盒子打开来一看,一个玲珑小巧好似颗弹珠般的东西从这盒子里露了出来。
同时或许因为我是魂体的缘故,竟然从这弹珠般的东西那里感觉到了一股子极为浓郁的生气,稍加细想便反应过来,这东西,不正是和之前奶奶让我找来的精魄是一个样么?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姓仇的和这西装男人之间的协定在哪里,那便是这颗精魄。
原来,这姓仇的也想重新化为人身啊?
听到这里我顿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脱身的好主意,那就是告诉他奶奶那里还有一颗。
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担忧不已,心想着如果奶奶能敌得过他还好,但是如果敌不过的话那岂不是连累了奶奶和七幽?
想到这里我连连摇头,虽然我怕死,但是我还不至于如此下作,罔顾奶奶和七幽安全。
那西装男子听了这姓仇的这万分不近人情的话后点了点头,嘿嘿一笑,继而翻身从窗口掠了出去,完完全全的消失在眼前。
也正因为这样,我突然间有些紧张起来,因为,此时只剩我和这姓仇的家伙在这里,接下来就该是他对我下手了。
只见这姓仇的悠悠朝我走了几步,好似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后才轻描淡写的道:“小子,落得如此田地,你还有何话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听到他这话我感觉好似没了之前的冷厉,不由得暗中一惊,不明白他这态度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大变化。
但是,我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鸟,本想说两句狠话来呛他一下的,但是不得不说我还是怂了些,话到嘴边却被生生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冷哼,索性一言不发。
我本以为这姓仇的见了我这态度必定又会对我大加折磨来着,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将手轻轻一挥,一把扶起了我来,没有让我感觉到半点杀机。
与此同时,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将那盒子打开,轻轻伸到我的面前,沉声问道:“你可知道这为何物?”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却料定了他不会抱着什么好心肠,于是再次以冷哼回应。
“此物名为精魄,是天地之精华,说是夺天地之造化也不为过,有了他,我便可重回人身,一展当年威武”,这姓仇的好似着了魔一般,竟然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这来。
只是,就算他不说我又何尝不知道,要知道,前不久哥可是一次弄来了两个呢。
当然,这一点就算打死我我也万万不会说的。
于是我依然不理会他,任由得如同着了魔一般在那絮絮叨叨的嘀咕。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将手伸出,一把放在我的脑袋之上,滚滚黑雾霎时间翻腾不休,瞬间从我七窍之中涌了进来,好似万千虫子爬进了我的脑袋在吸食着我的脑髓一般。
痛,直透灵魂的痛!
这种痛意无法形容,让我霎时间狂吼出来。
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魂体再次一阵剧烈颤抖,丝丝雾气自体内漫溢而出,而那一直环绕在我身周的红莲业火也霎时间如同浇了盆冷水般瞬间熄灭。
我没功夫去想他此举意在何为,只觉脑中一阵翻江倒海,只盼着就此死去才好,眼看着自己越发淡漠的魂体,我心中竟然涌起一股解脱的快意,渴望着一切就此结束。
这一过程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就在我神智缓缓模糊,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这姓仇的竟然突然将手一收,使得这股让我欲仙欲死的痛意嘎然而止。
我才舒口气,再也没有半点力气,悠悠躺在了地上,只觉得全身一阵瘫软。
“折磨而已嘛,反正我就要消失了”,此时的我不喜不怒,心中一片宁和,两眼漫无目的的看着天花板,我非常清楚,就算这家伙再不折磨我我也撑不了多久了,魂飞魄散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我听说不久之前你曾找到过一块精魄,你把它放在哪里?”也就在这个时候,这姓仇的再次开口说了出来,只不过,这时他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平静,反而透出了一股无穷无尽的寒意,好似我这不回答他的话他就会让我魂飞魄散似的。
但是,我反正就要死了,又哪里会怕他?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明白,这家伙之前对我那样,原来目的就是要从我这里弄到那块精魄的下落啊!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