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老头儿这番话的时候,我几乎是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知道,这事情可是有前提的,那两位杀神可是生生灭了人家门派的存在,虽然是逃跑,但也得看对象是谁啊,能从这两位杀神的手下逃脱,这实力之强,甚至可以说是比之这两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也正因为这样,我生生的被震憾到了,也终于意识到,我能从这人手下活着出来,这可不是幸运,而是奇迹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后怕。
老头儿对我这反应非常的满意,点了点头,一副前辈派头的看着我说:“小家伙,现在可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了?”
对此,我无言以对,我从来就没认为自己天下无敌过,但是,我却万万想不到自己竟会碰到这般强悍的存在。
而且,正因为知道了这一点,突然之间我倒是有些绝望起来。
如果事实真像老头儿说的那样的话,眼前那神秘莫测的家伙对我来说无异于高山一般的存在,留给我的,可能只是一个供我仰视的背影!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有种感觉,那就是那家伙之前之所以不对我出手,或许是觉得我太弱了些,没资格让他出手。
一想到这里,无尽的挫败感让我几乎抬不起头来。
只是,温义芳的魂魄还他那里啊,难道我真要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对方炼成三命鬼犬?
我不能这样,温义芳落在他手里可是因为我啊,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我死死的咬着牙关,说实在话,对于这般强大的存在我确实是恐惧的,但是,即便是这样,却不能打消我救回温义芳魂魄的心。
老头儿似乎料定了我会退缩一般,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家伙,现在老夫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虽然感觉得到老头儿这话音之中带着一丝细虐,但是,我可以确定,老头儿对我并没敌意。
但是,哪怕是这样,这话在我听来却依然刺耳得不行。
我确实惧怕那如同高山般的对手,但是,现在温义芳的魂魄在对方手里,而且还随时有可能被炼成三命鬼犬,处于一种生不如死的状态,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一想到这里,我斗志再次燃起,猛然抬起头来。
老头儿似乎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脸色一僵,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干瘪的嘴唇轻轻抖了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没说出来。
我也没有吭声,两眼死死的盯着老头儿,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开始考虑老头儿对我说这话的目的,甚至开始有些怀疑,他和胡凯文的父亲之间是不是又有了什么默契?
想到这里,于是我眼珠一转,一下子回过神来,冲老头儿淡淡一笑,问他:“司徒前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我朋友落在他的手里,哪怕是丢了这条命,我也不会放弃的。”
“哦?”老头儿一听,似笑非笑的打量起我来,沉吟了好长时间才问:“难道你不怕死?”
我知道老头儿这话必定有其他意思,但是,眼前他是我找到那神秘莫测存在的唯一线索,我不能就此放弃,于是直接回他:“我当然怕死了,但是,我那朋友是因为我才落在他的手里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这事就这么发展。”
老头儿没有吭声,一直眯着两眼,看似漫不经心一般,但是,我却留意到了一个细微的事情。
只见老头儿手上的烟头已然烧尽,但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似的,如同定了格一般。
也正因为这样,我反倒觉得老头儿心中肯定有别的想法,说不定,这想法正是我打开这新局面的突破口。
因而,一想到这里我内心便激动不已,感觉自己和温义芳之间又近了一些,于是咬了咬牙,暗自思考起该怎么说才能让这老头儿心甘情愿的帮我呢?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头儿却突然开口问起我来:“你可想好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还是颇为肯定的点了点头。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这一点头的瞬间,老头儿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似纸,如同失了魂一般。
我不明白老头儿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竟有这种反应,正要开口问他,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开了口,脸色难看得出奇,原本就苍老的面容更显老了几分,如同泄了气一般连连摇头,与此同时还不停的低声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好似我刚才做了什么太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一般。
我看得满头雾水,听到一连几声“好”之后突然收敛了所有动作,好似变脸一般,虽然脸色一依然苍白,但却再次打住了我正要发问的动作,沉声开口道:“老夫言尽于此,你自求多福吧!”
我听后大惊,心想这老头怎么回事,刚才不说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间倒是下起了逐客令了?
老头儿这一变脸弄得我突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立马起身想要辩解,但是,老头儿哪里还给我半分机会,居然直接毫不客气的将我往门外推,好似突然之间我成了瘟神一般。
我心眼直骂娘,心想这老头儿真的太不近人情,要不是看在我打不过他的份上,我他么的早就动手翻脸了。
而更可恨的是,一直一声未吭的胡凯文的父亲倒也干脆,一见老头儿这样也突然走了过来,一把勾住我的肩膀,一面将我往外拉一面低声说:“马缺啊,咱们先回去吧,要有什么事再来找他也不迟。”
我恨恨的看着这墙头草般的胡凯文父亲一眼,心想着他么的帮说话没你的份,这赶人你倒是跑来掺合了,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墙头草的话,劳资当初就不该来,让他疯疯癫癫的过一辈子了。
不过,虽然心中不忿,但是我还能如何,只有重重叹了口气,一跺脚甩开了胡凯文父亲的手道:“推什么推,我自己会走。”
出了门来,我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糊,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而胡凯文的父亲却又恢复了之前那闷葫芦模样,一直低着个头,如同个木头人般的走在前面。
回了胡凯文家后,我也实在没心情再折腾别的,于是只是草草和胡凯文打了个招呼,随后便进了房里,甚至开始思量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免得看了这胡凯文的父亲憋气得慌。
我心情不好胡凯文肯定非常清楚,其间他也只是进房看了我一眼,随后轻叹口气,也转身出了门去。
我就这么将自个儿关在房里,不觉之间天已经黑了。
眼前情况看来,我完完全全处于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七幽在奶奶那里,温义芳又被虏走了,要想救回他,如今只能靠我了。
可惜的是,那人强大得离谱不说,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连那家伙在哪一方都不知道,想救他谈何容易啊?
以我目前的手段来说,除了强行招魂之外,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借着温义芳的视野来确认那人所在的位置了。
只是,就算我知道了那人位置,可是,以我的能力又能怎么样?
其实,那司徒老头儿实力比我只高不低,要是有他出手的话,虽然想要击败那人肯定是不可能,但是,想要抢回温义芳魂魄倒也还有一分胜算啊!
只是,以那司徒老头儿的尿性,让他出手的可能性完全为零啊。
一想到这里我便气急不已,觉得那司徒老头儿未免也太怂了些,居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起那藏头露尾的家伙来好似这么牛逼的是自己一般。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这事实在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咬了咬牙,转身下楼就要去买那施展“三生”图纹需要的青香和黄符纸来。
胡凯文也不知去了哪里,偌大一个屋子居然只有我一个人。
我也懒得管这些,独自一个在这周围转了半天,最后才从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风俗铺里找到了需要的东西,正悠悠然的回屋的时候,却和胡凯文父子二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令人讨厌的司徒老头居然也在,微弓着背,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我手里拿着的东西说:“小家伙,这么着急就要动手了?”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我更是心里窝火得很,于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道:“要你管,我乐意,怎么啦?”
司徒老头儿不以为然,瞥了瞥我一眼,慢悠悠的道:“以你这手段,只怕还是差了些。”
他这话一说顿时将我给气乐了,于是也嘿嘿一声冷笑挤兑他说:“差不差,试过才知道。”
老家伙听后脸色一变,突然一伸手从我手里抢过那袋子,冷冷的道:“以你一人之力,只怕还没动手便魂飞魄散了,没有老夫在一旁掠阵,你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