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眼前的司徒老头像吃了只苍蝇般的时候,我除了吃惊之外更多的却是不屑,心想着那不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玩意儿嘛,又不是什么国际大腕,见过一面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于是我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见了过啊,怎么啦,不过那家伙全身黑糊糊的,獐头鼠目看不清相貌。”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家伙在听到我这话后更是吃惊不已,瞪大了两眼看了我半天,最后才咂了咂嘴,连连叹气道:“你小子命真大,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老头子这么一说我倒是不乐意了,心想着那怪东西又是不阎王,见了能活着有什么稀奇。
只不过,转念一想,老家伙这德行倒像是对那玩意儿特别了解似的,于是我便灵机一动,想着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这老家伙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提供,至少能透点那家伙的老底也是好的呀!
一想到这里,于是我嘿嘿一乐,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问老头儿:“那老家伙被您说得这么凶狠,难道他是活阎王不成?”
老家伙嘴皮一撇,极为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娃儿,你还是太嫩了些,莫以为自己有二两本事便将谁都不放在眼里,那家伙可比起阎王来还要凶狠几分呢!”
“哦,还有这么神奇的人物?”我听后还着实吃了一惊,一脸愿闻其祥的表情看着老头儿。
老头儿似乎非常满意我这个表情,嘿嘿笑了笑道:“世间之大,高人无数,那家伙虽然手段让人不齿了些,但一身本事却是让人神往得紧呐!”
看老头儿似乎就要打开话匣子,我立马来了劲,眼看着他手上的烟似乎要烧完了,于是二话不说一把又抓起了胡凯文父亲面前的烟,从里面拿出支烟递给老头点上,一副殷勤伺候的样子。
老头儿似乎很吃这套,两眼一眯点了点头道:“你小子除了眼眶大些之外倒还知情识趣,今个儿老夫心情还算不错,就给你这后生上一上课打发闲暇时光罢了。”
我听后心中狂喜,嘿嘿一乐等着老头儿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只见老头儿轻咳了两声,脸上露出一股神往神色道:“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初入这门的小家伙,算起来那时和你年纪差不多,也和你一般自以为懂了点微末本事便可横行天下。”
我听了老脸一红,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在自嘲呢还是在暗讽我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因为想从老头儿嘴里套出点话来,于是只好轻咳两声,依然装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听着老头儿摇头晃脑的说了起来。
据老头儿说,在那个时候玄门这行还比较吃香,看相、看风水、摸骨等都比较兴盛,也因而分出了许多实力参差不齐的门派,而老头儿则是当时一个势力偏下门派里的新进弟子,不过因为天资不错的原因,他还真学了几分本事。
年轻人嘛,心高气傲自然是在所难免的,有了成绩自然也就有些飘飘然了,于是告别了师门四处游历。
机缘巧合之下,老头儿还真见着了大场面。
话说当时有一风头极盛流派,名为“冥虚”,门下弟子不计其数,实力大离谱,几乎只要报上名头便可在这一带横着走。
当然,这冥虚派令人闻风丧脸可不只是因为他们实力强大,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冥虚派里的老怪物级别的人都极为护短,用睚眦必报再为贴切不过,而除此之外,再就是这冥虚派走的是魂道,最为擅长炼魂,只要得罪了他们,可以说是想死都难比登天。
也正因为这样,无数有心入此玄门的人几乎是络绎不绝,差点没将这冥虚派的山门给踩垮了。
只是,正所谓物极必反,冥虚派如此的强大顿时引起了其它同行的觊觎和眼红,加之他们专横跋扈,得罪了不少的人,这股子怨恨随着时间累积越发的浓郁,终于到了有一天爆发了!
在当时一个势力稍弱于冥虚派的门派的带头之下,数百上千的各大门派势力的人一举涌上冥虚派上头,扬言就要灭掉这冥虚派。
可惜的是,世人远远低估了这冥虚派的实力,经过几天几夜大战,这冥虚派虽然也死伤无数,但是,前往攻打冥虚派的人也是几乎无一生还。
听到这里我暗自心惊不已,于是开口问老头儿:“这冥虚派竟然这么牛,那岂不是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非也非也”,老头儿听了摇头晃脑的问我:“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听了一脸疑惑。
老头儿神密一笑道:“这一场大战,几乎没流半滴轿,也没留下半条尸!”
“卧草”,我听了大吃一惊,甚至有些怀疑老头儿这故事里面戏剧成份太浓了些。
老头儿斜藐了我一眼道:“就知道你不信,但是,老夫这话可是有依据的。”
我看老头儿说得认真,于是只是奈着性子又听他说了起来。
只是,等到老头儿真正说明了缘故之后,我顿时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完全不敢相信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据老头儿说,这冥虚派最擅魂道,所钻研的无一不是控魂炼魂之法,是以在众多同行攻上山门之后,那些被打败的人要么是尸骨无存,要么便是三魂七魄散了个七七八八,再无回天可能,也正因为这样,才最终导致了大战之后没流血的怪象。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很难想象当时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场景。
但是,同样身为玄道之中的我,对于老头儿说的话却是几乎深信不疑,要知道,魂魄是魂魄,肉身是肉身,魂魄灭而肉身存,是看不到半点伤痕的。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知道在实战之中能反手取人魂魄是何等之难。
说实话,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有了种坐井观天的感觉,同时觉得老头儿这摇头晃脑的模样不再是故弄玄虚起来。
只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头儿却话锋一转问我:“那你知道这门派最后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我本能回问,心想着这么强悍的门派就算随着科技的进步会慢慢衰退,但不管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应该也能牛逼相当长一段时间吧。
老头儿没有回我的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似是惋惜,又似是快意,轻声吐出两个字来:“灭了!”
“什么?”这区区两个字给我带来的震撼更是远远超出了刚才,甚至感觉老头儿这话中有点开玩笑的成份来。
“难以想象吧?”老头儿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稍稍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知道这门派是被谁灭了的话你可能会更吃惊。”
但是,对于老头儿这话我却有些木然了,因为不管是谁灭了这门派,那对方必定都是一个牛逼得要冲破天际的存在,已经不能再让我感到震惊了。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老头儿对我这表情根本不以为然,冷冷哼了一声道:“要是你知道这门派是被两个人给灭了的话,我想你就会知道自己的渺小了!”
“卧草”,听到这话的时候我顿时再也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
很难想象区区两个人便可啃下如此之硬的骨头,更难想象这两人是如何强悍到这般田地的,难道,这两人真是阎罗王一般的存在?
老头儿似乎非常满意我的反应,坐在旁边笑而不语,好似在欣赏他这话给我带来的反应一般。
我算是无语了,但一想到那神秘而且强悍的家伙,不由得一愣,顿时不由得心底一阵发寒,哆哆嗦嗦的问老头儿:“你说的那家伙,该不就是这两人中间的一个吧?”
老头儿意味深长的打量了我一眼,嘿嘿一声冷笑,又是让我惊悸不已,不由自主的胡乱猜测起来。
与此同时,我也不由得一阵庆幸,心想着自己居然还能在这家伙手底下活过来,真是比中五百万还要幸运了。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背后冷汗直冒,讪讪的看着老头儿,等着他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老头儿好似吊足了我的胃口一般,过了好半天后才又重新看了我一眼。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老头儿却是悠悠摇了摇头,竟然直接否定了我的猜测。
一看他这样我顿时又懵了,心想着不是那两人中的一个,那这人又会是谁呢?
虽然有这猜测,但是,本能却告诉我,这人必定同样不简单,而且,那人必定和这惊天动地一般的大事有关联,只是,以我此时的智商,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那到底是何方神圣,又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良久之后,老头儿这才叹了口气,面上浮现神往神色,悠悠的看着我说:“这个人,可以说是与那两人同样级别的存在。”
说完之后,老头儿又停了停,好似在平复自己心情一般,最后才再次开口补充道:“因为,这个人便是那冥虚派中唯一从这两人手中逃脱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