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胡凯文这里折腾了好几天了,我一点头绪都没,如今好不容易遇上正主,但最终却落得这么一个苦逼的结局,不得不说,这让我感到非常的沮丧和窝火。
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让我发现了温义芳的魂魄竟然被人拿去炼了三命鬼犬!
这是最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虽然从开始到现在我和温义芳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老实木讷的男人却是让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的亲切,而且,或许是因为我长久以来亲情太过缺失的原因,在内心深处,我早已将他当成了我的亲人。
但是,就处在这个关口,那个不知是何来历的家伙竟然拿他的魂魄炼了三命鬼犬,叫我如何不怒?
只是,那家伙实力未免也太强大了些,几乎有种让我高山仰止的感觉。
不过,即便是这样,但我却不能退缩,因为凭感觉,我知道现在还是来得及的。
所以,一等到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第一时间便打起了胡凯文父亲口中所说的那个算命先生的主意。
胡凯文在这一点上明显有些懵逼,不过,他并没多问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和我一道回了家。
此时胡凯文的父亲看上去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的样子,我两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正在门口闲逛,看到我两出现只是稍稍有些吃惊,胡凯文也没管这些,上前跟他说明了我想要找那算命先生的事。
一听胡凯文这么一说,他父亲显得有些心有余悸,随后又多看了我一眼,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极为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显得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后便上了一辆胡凯文找来的车,一路向着医院那边赶去。
日近黄昏,锦缎段的阳光洒落而下,将四周照片金黄一片,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太不真实,美得有些离谱。
而胡凯文的父亲却一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似漫无目的的在人群之中搜索着。
我看他这样不由得心中一阵干着急,不明白这老头心里想着什么,但是苦于他是胡凯文的父亲,我又不好多问,只好奈着性子跟在他的身后,急着嘴里都起了泡。
不过,还别说,平常我都没怎么注意,这次刻意来找人之后才发现,这医院周围这些算命看相的人还真不少,无一不是一副圆框墨镜,留着撇山羊须,像是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一个个老神在在的等着各种善男信女前来搭讪。
之前我是不相信这里面会有什么真正有本事的人的。
但是,在经历过胡凯文父亲这事之后我倒是真有些动摇,不过在看了对方那好似惊鸿一瞥的一击之后,我还真有几分相信这里面还是有不少人有真本事的。
想到这里,我甚至都有些心动要不要也上前去凑个热闹了。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胡凯文的父亲发话了,他说:“这人今天好像没有出摊,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
我听了一惊,顿时一阵失落,侧脸向他看去,却见他好似一副言不由宗的样子,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猛的将头一转,刚要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着,却突然想起他是胡凯文的父亲,还是不要做得太过激的好,于是只好轻叹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声不吭的跟着他又重新上了车去。
我不知道胡凯文对于这事心里怎么想,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察觉到了我对这事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因为,在车上的时候他一直不停的侧脸看我。
不过,我正在气头上,也没理他。
在我看来,本来这事是跟我半点关系都没的,我之所以腆着张脸跑这里来,完完全全都是看着胡凯文的面子的,可是如今倒好,他父亲的问题是解决了,可同样不也把温义芳给搭了进去了么?
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是温义芳啊!
一想到这里,我便气不打一处来,而且,最让我想不通的是,胡凯文的父亲为什么会是这么一种态度呢?
难道,他不希望我把这事彻彻底底的解决?
也正因为心里有了这些情绪,我一路上都没吭声,整个车里除了那昏沉得令人发闷的嗡嗡声之外再没人言语,气氛有些压抑,而胡凯文夹在我两之间显得特别为难,一会看我,一会又看向他父亲,一副纠结得不行的样子。
好不容易回到胡凯文家里,等到他父亲悠悠上了楼之后,胡凯文这才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低声问我:“怎么回事,在地下室下面发现了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那事说来也很复杂,于是,我话锋一转,不答反问:“为什么你的父亲不愿意帮我?”
我这单刀直入一问顿时让胡凯文一愣,随后立马明白过来,轻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问问?”
看胡凯文如此,我很怀疑他能否从那倔强的老头那里是否真能问到什么,但是,眼前情况看来,好似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想到这里,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立马去问,因为,我现在真没时间耽搁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头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明显故意的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轻声道:“马缺,这事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我不想害了你。”
对于老头儿这话,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对于他同相坦诚的态度我倒是颇为欣赏,于是心中怨气同时也消了不少,一脸征询的看向他,等着他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
在明白了我意思之后的胡凯文显然也对此事充满了好奇,也一并没有出声,同样看着老头儿没有吭声。
却见老头儿并没急着出声,打量了我两人一眼,随后悠悠又折返回楼上,一声不吭的进了自己房里。
我和胡凯文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头儿这是什么意思,默不出声的看了他好半天,最后见他不知在房里捣鼓什么,过了好半天后才又悠悠走了出来,佝偻着身子,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般,腋下还夹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
一看这东西胡凯文顿时脸色一变,快步走上前去扶住了他父亲,脸色肃穆了下了楼来,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坐下。
我看得云里雾里,不过还是依胡凯文的意思坐了下来,却见这时老头儿悠悠的将腋下夹着的黑布包打开,定睛看去,竟然是个相框。
而与此同时,胡凯文也不像之前那般和我挤眉弄眼,反而凑了过去,神情肃穆的看着老头儿轻轻拂去相框上的少许尘土,好似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一般。
我一见此不由得有些好奇了,于是也伸长了脖子看去,这才发现这相框里面竟然是张女人的黑白照片。
只见这女人看来四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慈祥带着微笑,两眼柔和的看向前方,眉目之间倒和胡凯文有几分神似。
我一看这顿时一惊,不用说,这必定是胡凯文母亲的遗像了。
只是,这好端端的胡凯文父亲把他母亲遗像请来做什么呢?
不过,看着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的父子二人,我也不好打扰,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过了好半天后才又听得胡凯文父亲轻叹口气,轻轻拭了拭已然光洁得不行的照片表面,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马缺,我听文文说你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是么?”
对于老头儿这莫名其妙的一问,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好,真是好”,老人听后脸色更是和蔼了几分,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意,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这遗像放在胡凯文手里,轻声对我说:“马缺,你愿意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