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摇摇头,把她按在座位上坐下:“洗手间而已,我又不是没有自主能力的小孩子,你放心吧。”
陆渊现在已经被一群等着献殷勤的人围住,反而给了迟夏偷偷溜走的机会。
刚刚走出摄影棚,迟夏就不禁悄悄地松了口气。
不能否认,就算她掩饰得再好,陆渊的出现依然会带给她很大的影响。
刚刚她真的是特别克制,才能忍着不继续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但是迟夏这口气并没有松多久,不一会儿,还没走到洗手间,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而这熟悉的脚步声属于谁,不用扭头她就知道。
迟夏的心头一动,脚步稍稍停顿了下,又下意识地加快。
但是身后那个人却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几个大步追上来,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迟夏!”
分离几天,陆渊的病已经痊愈,但是迟夏仿佛还是感到他的掌心像是藏着一团火,烫得她浑身一颤,忙不迭地甩开他的钳制。
迟夏的动作引得陆渊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搬去哪儿了?”
迟夏咬了咬下唇,开口回答:“谢谢公司的宿舍,不过我现在买了房子,所以就搬过去了。我已经让薇薇撤掉了申请。”
听见她的话,陆渊的双眸中顿时溢满了愤怒:“你买了房子?”
迟夏看出他的愤怒,脸上的平和也消去了许多,冷冷地道:“不行吗?我买房子关你什么事?”
听见她刻意疏离的话,陆渊忍不住深呼了口气,尽力压抑着胸口翻涌的怒火:“你准备闹到什么时候?”
迟夏无奈地哼笑一声:“陆渊,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闹着玩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跟你闹过吗?”
陆渊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正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闹过,所以这一次才这么让他心慌。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渊的声音干涩了许多。
迟夏的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要的你给不起,所以我不想要了。”
“我给不起?那谁给得起?那个岑亚琛吗?”升腾的怒火让陆渊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迟夏嗤了一声,转身想要离开:“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见她想要走,陆渊的眼底才划过一丝慌乱,赶忙又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别走……”
他停顿了下,语气里难得地带了几分请求:“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就告诉我,我让艾琳马上去准备。”
这几句话在别人嘴里大概算不了服软,甚至听上去还有些僵硬,但是对于习惯了发号施令的陆渊来说,能纡尊降贵地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
但是听着他的话,迟夏却只感到心脏一阵阵撕裂一般的疼痛。
“陆渊,你不用这样,就算你大发慈悲地跟我说这些软话,我的心里也不会多好受,”迟夏说着,一点点地把自己的手从陆渊的掌心中抽离出来,“搞得两个人都难受,何必呢,直接分开不就好了吗?”
在迟夏的手即将从他的掌中抽出来的时候,陆渊却又猛地合上手掌,用力把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不能分开,我没有同意过!”他的双目已经是一片赤红。
“陆渊!你放开我!”迟夏猛烈地挣扎起来。
以往的迟夏都只会乖乖地窝在他的怀中,任他为所欲为,哪里会有这么激烈的挣扎。
陆渊心头除了不悦之外,更是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种恐慌迫使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头也习惯性地低下去,熟练地噙住她柔软的唇瓣,舌头也长驱直入地探进她馨甜的口中。
两人都那么熟悉彼此的气息,甚至连舔过哪里对方会轻颤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短短两秒钟的时间,迟夏就已经软在了陆渊的怀中,依靠他强健的臂力才能站稳。
“唔唔……”足足过了十几秒,迟夏才反应过来,焦急地推拒着陆渊的胸膛。
陆渊如愿从她唇边挪开,但是手臂上的力道却一点儿都没有放松。
他满意地看着迟夏的反应,低声道:“你根本抗拒不了我,不是吗?”
迟夏猛地推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恨恨地瞪着他开口:“一个吻而已,代表不了什么,就算亲我的是别人我一样是这种反应!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再敢这样,小心我告你非礼!”
迟夏转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狂奔过去,一直到把自己关在里面,她才喘着粗气,缓缓地滑在地上。
其实陆渊刚刚说的没错,她根本抗拒不了他。
哪怕只是被他随随便便吻个两下,就足够她战栗这么久,到现在心跳都快得像是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如果一直都要呆在这种随时都能看到他的环境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放下。
难道说她真的应该离开天玺……
迟夏垂下眼睑,才察觉颊上一阵冰凉,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出了眼泪。
“轻奚,陆总对你真好,还特意给你送下午茶过来,真叫人羡慕死了!”不知道在原地愣了多久,迟夏突然听见洗手间的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如果没听错的话,这应该是陆轻奚一个叫朱朱的助理的声音。
意识到陆轻奚正在朝洗手间靠近,迟夏心里一凛,赶忙站起身来,冲进里面的小隔间,把门插上。
现在的她怎么能让陆轻奚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迟夏刚刚冲进隔间,洗手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与此同时,陆轻奚带着笑意的声音也清晰地传了进来:“不过就是随口跟他说了句想吃芝士蛋糕,没想到就特意送了过来……其实我也不能吃太多的,热量那么高。”
“哎呀快别说了,再说我真要嫉妒死了!唉,我说啊,要是没有那个迟夏老是在你们之间掺和,说不定你跟陆总早就在一起了,”朱朱冷哼一声,轻蔑地继续道,“怪不得一直演恶毒女配,还真是符合她的气质。”
陆轻奚停顿了下,刚刚声音里的甜蜜已经全数不见,只剩下满满的苦涩:“迟夏?她成不了我们之间的威胁,对我哥来说她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是……兄妹*这种丑闻,爷爷怎么会允许出现在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