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这样认为吗？”
“当然不！”
袁天罡好整以暇地笑道：“正是如此， 旁人所思所想与我们何干？若在意旁人的言论，那便活不成了。”
苏圆圆有些诧异， 也有些不解， “您的意思是……您愿意收一只狐妖做徒弟？您不怕将来被人知道了会毁掉一辈子的名声吗？”
袁天罡给他们添上茶， 摇头笑道：“老夫与你们有缘， 这是上天命定的师徒缘。无论你们从哪里来，无论我们什么时候相遇， 或早或晚，都是要成为师徒的。上天注定， 人力不可更改。即使你们是恶人歹人，老夫也要以身饲虎， 更何况你们都是心怀天下的善人， 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功德金光。”
杨修文和苏圆圆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自然什么都没看到。苏圆圆疑惑道：“按理说您的修为不如我，怎么您看得到什么金光， 我却看不到？”
“修为高不代表能得道，也不代表能参透世事， 接通天地。老夫虽远不算得道之人，但钻研此道数十年，总归比你们多懂一些东西， 否则也不敢托大让你们拜师了。”袁天罡对着他们露出温和的笑容，像在看自家小辈，仿佛已经把他们当成了嫡传弟子一般。
袁天罡身为术数大师，在整个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如果错过这个机会那才是真的蠢。
杨修文拉着苏圆圆起身，各自端起茶跪在地上，恭敬道：“师父，请喝茶！”
袁天罡眼中的笑意深了些，一一接过他们的茶慢慢饮下，送给他们每人三枚铜钱，笑道：“喝了这杯徒弟茶，老夫今日的茶就没白泡。”
难怪他一到客栈就泡茶，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金利：这师父有点可爱，虽然我只爱帅哥，但既然是小姐姐的师父，我一定会好好支持的！】【蓝星：太好了！以后小哥哥、小姐姐就可以好好学东西了，这位师父是真的会看相，他刚刚居然连武大人的寿命都能看出来，简直太厉害了！小姐姐上课的时候，我也要学！】【粉头发：恭喜小哥哥、小姐姐有了这么棒的师父！之前听小姐姐说就知道师父很厉害很有名气，没想到他这么没架子，还主动收你们为徒，他一定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小姐姐以后就更厉害啦！】【不爱营养剂：没人觉得小姐姐这是有靠山了吗？据说师父是国师啊，以后谁还敢欺负小姐姐？那什么真虚观、什么赤云的，哼哼哼……】苏圆圆也觉得这师父是用心良苦了，大师级的人物为了收徒还这么主动，自恋的想一下，他们俩估计还挺符合师父的期望的。
成了师徒，苏圆圆就不怕了，将铜钱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笑道：“师父，这是什么呀？是不是那种能驱魔伏妖的法器？”
袁天罡还是第一次见她活泼的样子，微微挑眉，笑道：“驱魔伏妖还差点，不过这确实算是法器，是卜卦推算的法器。我来考考你们，看你们都懂得什么。”
杨修文收起铜钱，拱了拱手，“师父请说。”
接下来整整一下午的时间都是在考核中度过的，袁天罡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上个问题还是这个领域的，下个问题可能就跑到另一个领域了，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苏圆圆和杨修文也在他的考核中慢慢放松，想到什么就答什么，回答的都是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
等到夜色降临，袁天罡才停了下来，满意地说道：“圆圆对五行法术很是精通，攻击力十足，但在其他方面就太弱了，修行不止要修习武力，你不是以武入道的路子，就必须认真学其他的东西。修文虽说还是个外行，但学什么都非常快，又会举一反三，要入门必定轻而易举。且修文的想法千奇百怪，对数理十分精通，最适合推算和阵法。”
袁天罡见他们二人听得认真，顿了顿，又说：“老夫不知道你们过去做过什么，但必定是帮人主持公道才得了功德。如今既然入了老夫的门下，你们须要记得，不许逞勇斗狠、不许随意对普通人出手、不许戾气过重。帮人是好事，但要用好方法，万万不能用一个悲剧制造另一个悲剧，那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苏圆圆听得云里雾里，这些她之前自己也有点感悟，所以对杨帆都没下重手，但这个度挺难把握的，她真的不太知道该怎么做。她喜欢快意恩仇，也喜欢强者为尊，像什么以德服人之类的，她完全不擅长。
袁天罡也没想过改变他们什么，只是让他们有个分寸，别做的太过分就行了。天色已晚，袁天罡考较完新徒弟，终于满意地放人了。
苏圆圆出了门说：“以后不会天天说这些吧，我眼睛都快变成蚊香圈了。”
杨修文轻笑道：“小心被师父听到了罚你，你不是一直很想学画符、看相吗？这次拜了这么好的师父可不能错失机会，一定要把能学的都学会了，才不辜负这份命定之缘。”
“说来也怪，咱俩明明是外来的，怎么突然就冒出个师徒缘呢？难道这里真有命中注定？那这里的天道怎么看我们？不排斥我们吗？”
“这里毕竟是个特殊的世界，自有一套运行规则，也许正因为我们帮了很多人，还写书改变了一些事，才被这里的天道接受，并重视到让师父收我们为徒。”
“所以天道是让师父约束我们喽？免得我们这么有本事的人搅风搅雨。”苏圆圆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也没纠结此事，转而说道，“被师父考了一下午我都饿了，我想吃烤鸡腿了，我们出去吃吧！回来给师父带点素菜。”
“没见过你这么爱吃鸡腿的，吃这么久也不嫌腻，行，走吧。”杨修文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回房拿调料准备出城。
袁天罡背着手站在窗边，看他们下了楼很快地离开，温和地笑了笑。他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感慨道：“余生能收下这两个徒弟，可能是我一生最大的造化了。”
天象命理、风水卜卦，一切的一切，都要惠及大众才算有用。他有预感，这两个小徒弟将会是这世上最大的变数，只要他教好了他们，他们就能改变这片天地。
自古以来，能力越强的人越容易轻视他人，误入歧途，他要做的就是引导两个徒弟的想法，让他们始终走在正道上，不会偏离。庆幸的是，两位小徒弟对他似乎敬意十足，很是听话，而他能收到这样两位徒弟，也感到十分荣幸。未来的师徒生活，他很期待。
苏圆圆和杨修文跑到城外的山林里去烤野鸡，苏圆圆正等着吃，就见前头飘过来一只女鬼。女鬼约莫十五六岁，瘦得皮包骨似的，在那里看着烤鸡直咽口水，却不敢靠近他们，胆小得很。
苏圆圆背靠着大树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将胳膊放在膝盖上，撑着下巴问：“你是饿死的吗？怎么不去地府？”
女鬼吓了一跳，腾地就飘到对面的树后，不敢露头。杨修文也愣了一下，随即看看四周，问道：“这里有鬼？”
苏圆圆点点头，杨修文笑道：“这里景色这么好，真想不到还有鬼出没。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能教我见鬼的方法，我也想看看你能看到的世界。”
苏圆圆笑了笑，凑过去坐在他身边，道：“你可以把我当你的眼睛啊，我什么都告诉你。”
【卢克夫：小姐姐、小哥哥，你们是不是已经忘了那棵树后的饿死鬼了？】苏圆圆诧异道：【卢克夫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生气不看我直播了呢。】【卢克夫：怎么会？我就是突然觉得我名字好难听，所以我改了个名字。】【卢卡夫：这个名字怎么样？音差不多，又没有奇怪的含义，看上去好多了吧？】苏圆圆点点头，【确实挺好的，最重要是你喜欢就好。】其他直播间的观众们纷纷发弹幕打趣卢卡夫，卢卡夫也正式跟他们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新名字，大家聊得热火朝天，高兴得很。
那女鬼见他们没什么动作，胆子大了点，扒着树干露出上半身，怯怯地问：“你、你怎么能看见我？”
苏圆圆笑道：“我是修行之人，你可以叫我苏姑娘，可以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吗？人死后是要魂归地府才能投胎的，你留在人间只会对自己不利，你知道吗？”
女鬼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还要救人，我要去找……诶？你说你是苏姑娘？是临河村出来的那位苏姑娘吗？”
苏圆圆想了想，“我是从临河村出来的，如果你说的是帮鬼消除执念的苏姑娘，那就是我了，你找我？”
女鬼激动地从树后飘出来，飘到苏圆圆面前哭道：“苏姑娘，我找你好久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弟弟妹妹，我弟弟就快被人打死了，我妹妹也要被人糟蹋了，求求你，求求你啊！”
第194章 风水直播间33
救人如救火， 苏圆圆也顾不上吃了，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冷静点跟我说， 还有你是怎么丧命的？”
女鬼哭着道：“苏姑娘， 半个月前，我弟弟妹妹被拍花子给抓走了， 我正好看见， 就追了上去， 结果在抢人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 头撞在石头上，当场断了气。之后我就变成鬼， 一直跟着他们，我看见他们把我弟弟妹妹带到一个院子里关进了地窖， 那地窖里还有二十几个孩子，男孩大多都五六岁， 女孩大多都十二三， 我听他们说……说要把男孩卖好价钱，女孩、女孩享用过再卖去花楼。”
女鬼似是想到什么画面，颤抖起来，又气又怕， “他们、他们拉了一个姑娘，把她、把她糟蹋了， 五个男人！他们、他们太歹毒了！”她抬起头，冲到苏圆圆面前就跪下去不停磕头，“苏姑娘， 我听说您是好人，会帮鬼的忙，我找了您好久，求求您救救他们吧！”
苏圆圆眉头皱得死紧，“半个月前……过去这么久，很可能已经出事了，你先带我去看看。”她站起来，对杨修文道，“是人贩子的事，情况紧急，我不吃了，你待会儿早点回客栈，帮我跟师父说一声。”
杨修文点点头，“救人重要，你快去吧，小心点。”
“嗯，放心！”
苏圆圆为了赶路快一点，直接隐身，跟女鬼一起飘了出去。路上她又问了几句，知道女鬼叫梅花，十五岁，她妹妹叫桃花，十二岁，弟弟叫小壮，才五岁。他们家很穷，爹娘都是老实巴交没什么本事的人，半月前梅花定亲得了点彩礼，就给弟弟妹妹做了新衣裳。他们家人长得好，这么一收拾看着还挺齐整的，结果就被人盯上抓了去。
梅花现在自责得很，总觉得要不是她非给弟弟妹妹穿新衣服，打扮那么好看，也许拍花子还不稀罕抓呢！
苏圆圆听见梅花哽咽着难忍悲伤的样子，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拍花子。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谁都想不到穿上新衣服就正好被拍花子看见了。如今你们三姐弟这般遭遇……你爹娘那边如何了？”
梅花痛苦地道：“我死了，弟弟妹妹失踪了，我爹娘当场就哭晕过去，如今、如今我娘像傻了一样待在家里，我爹到处去找我们，还掏光了家底把彩礼赔给亲家，他们好像老了几十岁，不想活了一样。苏姑娘，我真着急啊，要是我弟弟妹妹没法回家，我爹娘真的就活不成了！”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不爱营养剂：他们一家太惨了，感觉比之前遇到的鬼都惨。】【金利：主要他们家没有坏人，就是被人贩子害的。我刚听她说人贩子抓了二十多个孩子啊，他们胆子这么大？】【卢卡夫：对啊，人贩子不是要被处死的吗？生命这么宝贵，怎么可以抓孩子卖孩子？买卖孩子也是要处死的。】苏圆圆看到弹幕惊讶了一下，传音入密道：【在你们的世界，人贩子和买卖孩子是死刑吗？】【卢卡夫：是啊，诶？你们不是？】
【不是，不管是这里还是未来，我的世界对人贩子刑罚很轻，所以完全无法制止。尤其是古代，信息不流通，孩子丢了真的就找不回来了，要抓人贩子也十分艰难。】苏圆圆面无表情地说道，妖族的子嗣特别少，所以妖族对这方面是非常严格的，以至于她特别厌恶人贩子，也不理解人贩子不被严惩的法律。
但她现在改变不了法律，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梅花看见的这些孩子解救出来了。
她们已经赶到了藏孩子的那处宅院，从外面看，十分普通，就在一个小胡同里，一般没人会注意。苏圆圆听见男人的淫^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声，赶紧冲去房间，就看见五个男人正抓着一个小姑娘扒衣服，还有两只女鬼愤怒地冲那些男人拳打脚踢，只不过没起到什么作用。
她眉头一皱，一挥手，立刻将那五个男人掀翻，接着屋内狂放大作，窗户、门都被刮得咣咣作响，蜡烛也全都熄灭。领头的男人懵了一下，随即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叫人去把门窗关严实，就又解着裤带往那小姑娘身边走去。
哪知这时候小姑娘突然暴起，手中抓着一只烛台就朝男人心口刺去。苏圆圆正打算收拾几个男人呢，余光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屋内的景象突然发生细微的扭曲，导致小姑娘的手往旁边微微一歪，擦着男人的手臂过去，没有刺入心脏。
男人大怒之时，所有人耳边响起一道声音，“知错能改，方成正道，一错再错，苦海无边。”
五个男人立刻紧张起来，顾不上小姑娘，直接抄起家伙警惕道：“谁？谁在那装神弄鬼？”
苏圆圆也觉得奇怪呢，忙出门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吃惊地发现门外竟是她师父袁天罡！
她立即显出身形，跑上前去，“师父，您怎么在这？”
袁天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胡须，慢悠悠地道：“为师算出你今日会有麻烦，故来此助你。”
苏圆圆笑了下，“师父您算错了，屋里这几个歹人也就长得壮点，哪里能给我找麻烦？”
袁天罡摇摇头，很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方才若不是为师在，那女子便要手染鲜血，造成杀孽。而这，却是你间接导致的。”
“我？”苏圆圆闻言一怔，皱起眉有些不服气，“师父，我要是不来，她不就惨了吗？那她被抓又差点被糟蹋，报复回去不行吗？您这么说好像我救她救错了。”
“救人没错，但她原本是受害者，日后到了地府再入轮回也无过错。若她杀了人，不说在现世会被衙门处决，就算到了地府论功过，她也是背了杀孽，不仅要受惩罚，投胎也会受影响。徒儿，为师说过，不可用一个悲剧去阻止另一个悲剧。”袁天罡耐心地跟她解释。
苏圆圆感觉袁天罡说这些就好像在坚持法律至上一样，难道人在绝望时不能反抗？被伤害后无处申冤还不能报仇吗？她是一只狐妖，狐族向来强者为尊，信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理念，虽然是非公道很重要，但这世上本没有完美的公道，总有含冤受屈的时候不是吗？也总有些什么是值得豁出一切去报仇的啊！不然她帮的那些人为什么没讨得公道呢？
这时屋里的几个男人已经壮着胆子出来了，苏圆圆下意识地站到袁天罡身前，她记得袁天罡好像没什么功夫，这种时候她自然要保护好师父。
袁天罡嘴角微弯，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看向那五人，将一块玉石扔到地上，那五人突然就不能动了！
苏圆圆看看那玉石，又看看那五个男人，惊讶道：“阵法？师父您是不是布了阵？”
袁天罡点点头，“不是只有法术才能将人制服，徒儿，你太过依赖法术了，若有朝一日，你身受重伤，失去灵气，又该如何自保？符箓、阵法、炼药、炼器，哪一样都不可小觑，你日后要认真修习。”
“是，师父。”
袁天罡看了看她，淡笑道：“为师方才说的你可懂了？天地有规则，即便恶人享福一世，到了地府也会被扔进十八层地狱，甚至投入畜生道。所以人生在世，不必执着于报复，恶人早晚都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这一点苏圆圆就不赞同了，袁天罡修道是对天道极其信服的，认为天道就绝对的公平，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可是她因为是妲己的后人，就被天道惩罚不能修炼出二尾，哪里公平？她做错了什么？天道降罚还要牵连九族？
虽然她现在得了妲己给的机缘能用愿力和信仰之力修炼，也可以理解成是天道给她的一线生机，可她从出生起就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承受之前几十年无法修炼的痛苦？她亲身体验过天道不公，是断然不会认同袁天罡的话的。就像袁天罡能够推测出后世几千年，却总说天命如此，人力不可更改。
她相信的只有人定胜天！
袁天罡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倒也没硬逼着她认同自己，只说：“你且记着人去了地府还要论功过才能投胎转世，你也不希望你救的人去了地府还要受苦受难吧？”
“自然不希望。”苏圆圆脑子转得很快，闻言就笑了起来，“师父，报复人也不一定犯法啊，以前我救人帮他们把坏人都惩罚了，可没有让他们沾什么杀孽，所以只要不犯法，不恶意害人，不让自己变成坏人，就还是可以报复对吧？”
袁天罡眉头一跳，无奈地看向苏圆圆，“做事要有分寸。”
苏圆圆微微一笑，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最终达到了报复的目的，迂回一点也没关系啊，好歹她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了几百年了，可不是只会以暴制暴的。
两人说完话，杨修文就带着差人赶来了。苏圆圆看见他，一想就明白了，“师父给你留了信儿？”
杨修文点点头，笑着对袁天罡行礼问好，“师父的卜算之能，弟子心服口服。”
第195章 风水直播间34
差役冲进院子， 将地窖中的三十六个孩子解救出来，孩子们的哭声让人听得心酸。差役毫不客气地抓住那五个男人， 将他们带走。领头的走到袁天罡面前， 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多谢袁道长出手相助， 救下了这么多孩子， 您放心， 那五个混蛋定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袁天罡指指身旁的苏圆圆和杨修文， 笑说：“是我两个徒儿发现的。”
那差役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忙拱拱手， “原来两位是袁道长的高徒，失敬失敬。两位能得袁道长教导， 想必要不了多久，这天下就又多了两位大师坐镇了。袁道长， 两位道长， 我还要回去复命，失陪了。”
袁天罡点点头，“请。”
待差役走后，女鬼梅花小心翼翼地飘了过来， 跪地哭道：“苏姑娘，谢谢您， 我弟弟妹妹已经被救了，真的太谢谢您了！”
苏圆圆忙把她扶起来，“你别谢我， 我也没做什么，都是我师父帮忙的。”
梅花小心地看了一眼袁天罡，低头躲到苏圆圆背后，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苏、苏姑娘，这位道长会不会……会不会收了我啊？我真的没做过坏事，能不能不要收我？”
苏圆圆下意识地看向袁天罡，她其实还不知道师父对鬼魂是什么看法呢。
其实袁天罡并不能看见鬼，只能感觉到有一团鬼气，不过他来之前就算得八^九不离十了，见苏圆圆看过来就淡笑道：“事情已了，这位姑娘也该去她该去的地方了吧？流连人间并无好处，若与人亲近便是害人，去吧，此番你间接救下了三十六人，也算功德，到了地府定会有一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