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下楼看见莉莉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之前穿着一身黑色保镖服的莉莉。
她想起来了,莉莉就是她之前身边的保镖,不过后来有司艺依后,大多数时间莉莉是跟着司艺依的。
本来想要直接挑明,不过温汀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司南聿的用心,担心自己揭穿后让莉莉尴尬,温汀也不多言。
按照和神医的约定,今天温汀要再次去找他。不过这次她没让人鱼她们陪着一起。
“把你的车借我就行了,我会开的,路我也记得。”
“反正今天下午我不用出海,还是我开车载你去吧。”人鱼手心里攒着钥匙,没有要给温汀的意思。
莉莉本来也不喜欢画画,学这个完全是无奈之举,有这么好的偷懒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她举着手高喊,“我也去我也去,我车开的可好啦,还会漂移呢!”
不过温汀一旦认定的事情,那就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最终还是人鱼去帮妈妈干活,莉莉去景区招揽顾客,温汀一个人开车去找神医。
前几次来这里不觉得,现在一个人开车走在这个原始森林里,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的慎得慌。
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温汀就会抬眼看看天上的太阳,心里的不安就会减少几分。
神医这一次扛着锄头正在门口侍弄他的一些草药,听见油门声扭头就看见温汀开着车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锄头,随意找了个石墩坐了下来。
温汀下车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果然比我预料的还要早了一天,看来你对自己的过去还是有很强烈的渴求啊。”
“渴求?它们本来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只是想尽快找回罢了。”
神医笑了笑没接这茬,指着门说:“进去等我吧,我把这点儿药草种完就来。”
与其进去呆坐着,还不如在这里看他种地呢,温汀站着没动,“我就在这里等您吧。”
神医不知道是担心她无聊还是自己太闲了,居然主动跟她搭话。“你见过这种药草吗?很神奇的。”
温汀瞥了一眼,她对这种东西实在是不感兴趣。
看看神医精心栽种的药草,再看看旁边丛林的杂草,她觉得根本没什么两样好吗。
“没见过。”
神医听完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的直起身子,摸了摸胡子后才说道:“年轻人说话别这么绝对嘛,再好好想想?”
“那我再想想?”
见他动作这么缓慢,也不知道要种到什么时候,温汀主动说:“要不我帮您吧,虽然我没种过,您教教我应该也不难。”
说着就要从他手中接过药草苗,别看神医年纪大,还挺灵活,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动作,温汀的手就抓了个空。
他往后退了几步说:“你还是在旁边等着吧,这小苗苗可是宝贝,一株价值连城啊。”
温汀老老实实的退到了外面,神医继续慢悠悠的种着,还不断跟她科普。
这种药草被称为穆国的国草,对于气候和地质条件的要求十分严苛,而且成活率极低。精心饲养一百多株,如果能长成一株就是运气爆棚。
但是它的药用价值也非常高,小到各种感冒咳嗽,大到给人续命。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味配方。
“我这个成活率已经算很高啦,有的巫医种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种出一株。”
温汀就撑着脑袋听着,却在心里嘀咕,“你不是王嘛,这点儿本事不是应该的。”
终于等他种完了这一小块田,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带温汀进了上一次的房间。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去捣鼓药草,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捆银针。温汀也就看了看,反正来都来了,要怎么治她也看不懂,治好就行。
所以当银针扎进手指的时候,她也只是疼的皱了一下眉头。
神医用一片叶子接住了血,对她说道:“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抽你的血?”
“不就是治病嘛,我懂。”温汀装作理解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神医摇摇头,如实的说:“我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想,如果真的是那样。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不能继续跟你治疗。”
温汀脸色瞬间凝重,大声质问道。“为什么?”
“如果治好你会伤及我的性命,换做是你,你会同意吗?”神医神秘的留下一句话,就进了他的密室。
独留温汀一个人坐在软垫上,半天回不过来神。
等待的心情是焦躁、烦闷的,温汀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结果,还是害怕自己的失忆永远无法治好。
看见神医出来时的神情,温汀的心就凉了半截。
“正如我猜想的那样,你曾经确实服用过我的神草,我想我现在可以提出那个要求了,不过你也有权力选择不答应。”
“怎么可能,我都没有见过您!”温汀还想再挣扎一下,万一是个误会呢,万一是检查错了呢。
不管温汀如何解释,神医就是一口咬定在温汀的血液里发现了他的神草成分。
“只有我种的神草才会有这种效果,只有王才能种出这种神草。你确实没有见过我,但我可能见过你的先生。”
提到司南聿,温汀呆呆的不再辩驳了。
她又坐回了软垫上,低着头不抱希望的说:“那您说您的条件吧。”
神医的要求也非常简单,就两句话。“必须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帮我夺回王位。”
“我?”温汀指着自己,语气有些嘲讽。“我要是有这个本事,还能被他们整失忆?”
“你体内的神草成分是一把利刃,它的刀刃是指向你自己还是敌人,就看你的选择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温汀起身就想离开,她现在脑袋里很乱,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神医悠哉的坐下,补充道:“简单的说,就是你的血可以变成药引,帮那些人续命。”
至于那些人是谁,不用说温汀也猜到了。
温汀趴在桌子上,脸深深的埋进胸前,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