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虽被井炎揭露了当年最大的痛,最糗的丑事——想给他生孩子,却没成功。也知这事曝光后,自己就会沦为千年笑柄,尤其是在易苏寒那里,她再没机会。
可她不怕,事到如今胜券在握,她连脸皮都不要了,还要那之前精心伪造的“人设”作甚?!
“哼,是吗?”
她强作傲慢的冷哼中,只是带着一丝失望。没想到她远远仰望的井少,谋划了几年要得到的男人,竟还是跟她梦中的王子格格不入?
她不明白上帝是怎么想的,为毛给井炎如此惊艳的外形、如此完美的家庭背景,却又配给他一个“二里吧唧”的个性?
“当然是!我井炎一向是个直来直去、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的人!”
某思维异于常人的二货已开始洋洋洒洒起来,大言不惭道,
“没错,当年我的确吩咐甘志奇找个干净的大学生借腹生子,他也的确给我找来了刚修复完那块膜、冒充贫困大学生的你。”
着重突出后面那句话,惹得旁观的众人嗤笑不已,对林薇薇的行为十分不耻。尤其是快人快语的刘毛毛,无所顾忌的挖苦道:
“卧槽,还修复某块膜?这准备工作,呵呵,做得很充分嘛!”
“……”林薇薇不语,倒吸口凉气压制住愤怒。深知井炎接下来要狠狠的羞辱她,要让她退出逼婚。
所以她默默告诉自己:不能中计,忍住!坐等他说完后,再跟他谈条件,逼婚!
“可不巧的是,那晚交易地点正好和慕斯的婚礼撞上。”某炎嬉皮笑脸的说着,故意顿了顿,看向那边的易苏寒。
某总裁顿时眉宇一紧,脱口而出疑惑道:
“你说什么?那晚你和林薇薇都在璎珞大酒店?”
“可不是?”
某炎挑眉瘪嘴,赤果果的揭露道,“当晚你的大婚洞房和复仇阴谋在九楼,却不知楼上同款的总统套……”
说得如此体无完肤,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指定羞得只想找洞钻。可林薇薇不一样,她内功深厚且已不要脸皮,所以此刻仍能昂着头强作傲慢,压制着恼怒。
“这就是你死而复生后,不来见我的原因?”
易苏寒走过来,朝林薇薇无限激愤的质问。随着心里最后一抔黄土把初恋掩埋,他咬着牙恨不得把这女人剥皮抽筋,
“因为井炎,因为你要忙着去给他生孩子?!”
“是又怎样?”
女人依旧镇定,还用那种恬不知耻的大义凛然怼回,
“易苏寒,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你能跟井炎比吗?!”
所以说,林薇薇的心理素质非一般人能比。被男人把丑陋的灵魂都剥光了,她照样面不改色?要不怎么说,“人至贱、则无敌”呢?
看着她,易苏寒深深的倒吸口凉气,那只蠢蠢欲动的右手发誓很想一耳光打过去,可终是变成拳头捏紧,被他压制住怒火了。
易苏寒知道,事已至此没必要跟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耳光打在她脸上,痛的不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面子和男人的自尊……
尽管,他早已没有面子和自尊可言。自从井炎出现后,他易苏寒的女人就逐一在众人面前,粉碎了他男人的自尊。
先是慕斯;
后又林薇薇!
和从前一样,易大总裁又做了逃兵。愤然转身想走,没走几步却又停住脚步?
犹豫了一会儿后又折回来,他皱着眉头问井炎:
“既然当晚甘志奇给你找来的女人是林薇薇,那慕斯又是怎么回事?”
易苏寒心想:既然已到了这个份上,井炎也话说开,那他没理由不弄清洞房夜那晚后来的情况。
尽管他已能完全猜到真相,正如此刻林薇薇说的那样:
“哼,还能是怎么回事?!甘志奇那货存心整我,把两个女人借腹生子的对象换了!”
可易苏寒就是不愿接受被一个小混混耍,他宁愿真相是“井炎自己改变主意,甘志奇无奈才换了两个女人”。
这就是易苏寒的心理症结:自命不凡的骄傲男人,能接受自己败给瞧得上的对手,但万万不能接受,自己被给一个“等级差好几个档次,从没入自己法眼”的小人物。
所以易苏寒期待着井炎能反驳!
而某炎也的确如他所愿了,没好气冲林薇薇呵斥道:
“都说了里头的原因跟甘志奇无关,你听不懂人话吗?!”
“……”林薇薇恼怒的一声冷哼,不语。
慕语接话,傻愣愣的问道:
“那到底跟谁有关啊?恕我都听懵了。”
“当然是跟他易苏寒有关咯!”
某炎阴笑很是得意,对某“傻白甜”此时的配合表示很欣慰。在场都是聪明人,若没有白痴慕语的接话,他都不确定有没有机会把这出荒诞剧演下去……
人一旦入戏,就舍不得撤离,你懂的!
“刚不是说到……老子借腹生子的交易地点正好和婚礼撞上吗?”
某炎重新点根烟,退到周兄身边,和他并排靠着墙抽烟,嬉皮笑脸的继续道,
“正是因为这场巧合,上帝让我目睹了新郎的玉树临风。让老子……嘿嘿,对他浮想联翩。”
他果真是,谁都敢调戏!
气得某总裁狠狠瞪眼:
“滚你大爷!!”
“别生气,让我把话说完嘛!”
某炎一点也不恼,叼着烟满脸坏笑,故意呈现一幅无赖模样,心里很是得意。深知林薇薇爱的不是哪个男人,而是权势、地位,她追求的爱情婚姻只是贵族的血统。
所以,他就是要在她面前自损形象,故意把话说得越来越不靠谱,
“当时老子心想,这么好的男人居然要英、年、早、婚?不行!老子得拯救!”
“拯救你大爷!!”
易苏寒气恼至极,却又甚是无可奈何。想出拳揍他,却生生被井炎身边周谦的一个瞪眼,略带鄙夷的瞪眼,给制止了。
这是周谦生平第一次拿正儿八经的鄙视对他,就像在说:不过是男人之间的一些玩笑话、故意气死白莲婊而已,你犯得着当真吗?!
“证人闭嘴,还没到你丫说话的时候!”
已深深入戏的某炎,也装模作样的斥责起来,
“再敢打断本席的话,本席取消你的出庭资格!”
“……”易苏寒只得恼怒的闭上鸟嘴。
“至于后来的发展,想必大家也能猜到。”
某炎说着将香烟掐灭,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走到众人中间,昂首挺胸的大声宣告,
“为了拯救苏寒兄不被女人玷污,老子毫不犹豫把他的新娘吃进肚,搞大那女人的肚子!”
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如此卑劣的行为,他说的时候不仅没丝毫愧色,还简直是……当自己是个英雄人物一样?
上帝:井炎,老子不扶墙只服你!
而易苏寒,请恕作者无法用更好的文字形容他此时的状态。明明是气愤至极,却又被井炎的话羞得只想钻洞?明明双拳已捏得发白,却偏偏打不出去?
他已无限抓狂,也许只能去墙角跟垃圾桶较劲。一拳拳打在不锈钢的垃圾桶上,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终究还是这样,慕斯能怀上井炎的孩子,始作俑者仍是他易苏寒自己!
他都这般抓狂了,某炎却不罢不休,背对着他继续加料,皱着眉头故作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注意素质,爱护公共设施,人人有责!”
“注意你大爷!!”
易苏寒终于被激怒,倏地转过身来冲他的背影骂道,
“井炎,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某炎无视,不仅没还嘴、没转身,还暗暗抿唇偷笑。
懒得再搭理易苏寒了,井炎认为自己今天的荒诞剧已很到位,不仅完美将甘志奇的动机隐退,还打消了周兄的顾虑……
此话怎讲?
*
前文提到过,周谦要井炎篡改“洞房夜”的剧本,就是担心真相把易苏寒的精神压垮。
某炎虽没按照周谦的剧本来,且还编得更荒唐。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剧本中强加给了易苏寒一丝……
尴尬!!
他是基佬,看上新郎才去侵犯了新娘,这就是他和易苏寒之间的尴尬!
正是这份荒诞的尴尬,让易苏寒抓狂却又无可奈何。就像一块挡在面前的巨石,无形中保住了易苏寒的思维不走到偏执的死胡同,保住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其中的心理学奥秘,恕作者才疏学浅,无法用文字写明白。
大家只需要知道一点:尴尬,有时候是治愈心理的良药。
井先生和作者一样,对此种心理学知识了解一些皮毛,便索性厚着脸皮临场发挥。
“所以林薇薇,有句话你没说错,慕斯就是老子的情敌!”
说到这里时,井炎收起嬉皮笑脸,郑重其辞的宣布道,
“我井炎发誓,要用一辈子来狠狠折磨她,判她一个终身监禁!把她圈在身边,谁特么都不能碰,只能让老子一个人欺负!”
“……”林薇薇深深的吸口凉气,深知这是井炎对慕斯的爱情宣言。
别样情深,他总是能把所有出乎意料之事,完美变成他想要的答案、他自己的观点!
想到这里,林薇薇又深深觉得这男人有魅力……
别样的、独一无二的魅力!
“所以林薇薇,这事归根到底你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怪,你不是那晚的新娘!!”
井炎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便再度点根烟,又恢复刚才那一脸的阴笑,继续赤果果的讽刺道,
“你说你既然没死,干嘛不早现身来找你的真爱?如果你一早回到易苏寒身边,那晚的新娘就会是你。这样一来,现在被我井法官判终身监禁、欺负死的人,就不会是她慕斯了,对不?”
“你的剧本讲完了吗?”林薇薇已没耐性了,面无表情的直言问道。
“剧本?”某炎却仍在装傻,“nonono,这不是剧本,就是事实!”
林薇薇:“说完了是吗?”
“嗯。”
某炎轻点头,心想,这女人心理素质果真不一般。老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连易苏寒都抓狂了,林薇薇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杵在这里?
果真“人至贱、则无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