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男人一个嗷嗷叫,双手立马松开,弓着腰忍住疼痛,走上前扬起手,正欲给慕斯一个狠狠的耳光……
这时只听见“丁匡”一声响,一把寒光凛凛的水果刀被人重重丢在地上,伴随着白玉琴声嘶力竭的声音响起:
“打死一个!万事大吉!”
易苏寒欲施暴的手在空中戛然而止,众人惊诧看向一边的白玉琴。包括整个过程中都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的阮玉,此时也不得不被这位可怜的母亲怔住……
只见白玉琴已是披头散发,双瞳瞪得血红血红:
“打啊!你俩再打啊!是不是非要看我死在你们面前,才肯消停!”
不知从哪弄来的两把刀,一把被她扔在地上,另一把被她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妈……”
慕斯顿时崩溃,噗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挂着一脸的泪,双膝慢慢朝她移去。
白玉琴却连连后退,架在脖子上的刀不肯放下,眼睛瞪得老大,莫名其妙的命令道:
“扶阮小姐上楼!”
慕斯狠狠愣住,十分不解:“妈?”
“上楼!”
白玉琴像是疯了一般,冲女儿怒吼。
慕斯再也不敢说一个字,双唇颤抖得厉害,无辜的双瞳里全是泪,就那样忍辱负重的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沙发上金贵的女人走去。
可这时,阮玉的态度却有了改变?
只见她一直凝视着白玉琴,目光略带欣赏,走过去轻轻拿走她手中的刀,苦声冷哼了句:
“你现在不能死,否则,你怎么向他交代?”
好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是谁?
白玉琴要向谁交代?
这个善良的母亲,到底在默默为女儿做着什么?
“别忘了你今天在医院不止答应过姜爱萍,也答应过他,这段时间我肚子若有什么闪失,你得负全责。”
说这话时,阮玉的口吻不带一点攻击性,反而是无奈的暗示着什么?
可一边的易苏寒和慕斯不可能听得出来,毕竟下午他俩均不在医院,并不知一个神秘大人物来探望女儿时,和旧爱重逢。
“阮小姐,我……”
“你不用解释,我都理解!”
阮玉偷偷目睹了父亲和这女人的一切,但此时不想把话说开,不仅是为阮家的面子,更多是……
她心底也有好多疑惑:她爸爸为毛要不停追问慕斯的生辰八字?当时的白玉琴一看就是在说谎,为毛要隐瞒?
于是她又转身走到慕斯面前,将手搭在她肩上,目光再无敌意,反而略带羡慕,突然感叹道:
“知道吗?我要是有这么好的一个妈妈,不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说着重重叹口气,从慕斯面前轻轻走过,挂着一脸忧伤上楼,
“慕小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慕斯持续愣住,目光停在她的背影上挪不开,直到被母亲的话提醒:
“还不快上去陪阮小姐?”
才傻愣愣的上楼,带着一肚子疑惑。
见风波总算平息了,白玉琴这才深深松口气,看向瘫坐在沙发上身心俱疲的女婿,想到慕斯刚才那一脚也的确不轻,便走过去弱弱关心道:
“苏寒,没事吧?”
有事!
他有事!
“……”男人不回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手摸额闭目养神。
他不曾料到刚才制服那女人,从背后抱着她时,自己竟有了反应!
他多久没碰过女人了?五年!
可为什么会在她这里沦陷?他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身体极度不听话,五年了,无论他在外面怎么传绯闻,她也不曾做,更不曾斩钉截铁的提离婚。但今天,她和那阔少……
身边不知情的岳母仍在担心着:
“我打电话给唐医生。”
“不用!”易苏寒倏地缓过神,长长叹口气,“没你事了,去休息吧!”
继而点根烟,默默和心里的分/裂作斗争。
——
楼上的主卧,基本是易苏寒的个人卧室,自孩子一事后慕斯就再没睡过这里,尽管床头的墙上还挂着他们的婚纱照。
如今却要让给另一个女人住,但慕斯并不介意。轻轻关上房门,她直言问道:
“阮小姐,我不明白?”
落地窗前的女人抄着手,对窗外夜景凝神沉思,苦笑一声:
“你不明白的事应该很多,到底是哪一件?”
“孩子!”
慕斯的答案让阮玉小小意外,本以为她最想问,她为毛又放弃嫁给易苏寒了。
但这意外也就一闪而过,短短的接触中阮玉能看出来,慕斯拖着不离不是为男人,而是为孩子。
这女人虽干巴无趣,但阮玉不排斥,比起曾经那位“绿茶婊”强得不是一点点,易苏寒是这世上最瞎眼的男人!
心里太多秘密,阮玉不知从何讲起,转身抽根烟点上,她只得用一句言简意赅的话回答:
“我不想生下来,但又不得不生。”
慕斯摇摇头,走上前直接拿掉她手中的香烟,掐灭。还义正言辞的提醒道:
“你是孕妇!”
呵,真是个刻板的女人!
阮玉无可奈何的冷笑了下,摇摇头。
“怎么,担心胎儿畸形?”无视她的提醒,阮玉再度抽根烟点上,挑挑眉冷笑,“可我不担心,反正这孩子今后得管你叫妈。他生得怎样,关我屁事!”
慕斯皱皱眉:“你既然目前不准备做母亲,为什么要生?是不是被易苏寒威胁了?”
“呵,那狗男人说的没错,你可真是天真!”阮玉虽然是讥讽的语气,心里却只感这女人越来越可爱,“阮劭中的女儿,易苏寒也敢威胁?”
“什么?阮劭中?”
慕斯眉间蹙得更紧了,总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阮劭中……
远劭钟……
刚有点思绪,就被阮玉的话打断:
“我的父亲大人,华南首富!怎么,你没听过他的大名?”
慕斯猛地回过神:“哦不,早已耳闻。”
对对对,暗中调查阮玉时,看过这名字嘛!她父亲阮劭中风流倜傥、商业大亨,母亲曹丽娜风姿绰约、交际高手。
独独出了个女儿阮玉,中学时是省城出了名的小太妹,整天不学无术,和道上的小混混搞在一起挥霍青春、名声大臭。父母无奈,最后只得将她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