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声,命令道:“还不去快办入住!”
  唐书蜜今天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c家的设计师为她定制的耳坠非常符合她的审美。
  华而不俗,奢而不庸。
  她挎着新买的爱马仕包包摁下乘梯按钮。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唐书蜜走进去,正准备关门。
  “waiting——!”
  随着缝隙渐渐减小,那小姑娘像疯了一样撒腿奔过来。
  唐书蜜想了想,抬起手,就在指腹快要接触到按钮的前半秒钟。
  即将合拢的门硬生生被一只瘦弱的手扳开了。
  唐书蜜收回手,垂眸,继续看手机。
  “sorry”桃桃歉意地笑笑,“wait for my friend”
  书蜜眼皮都没抬一眼。
  “好重呀。”江之莉走进来,把包递给桃桃:“你快帮我拿一下!”
  桃桃接过她的包,拿在手里。
  “挎着!别用手拿,手心有汗怎么办?这可是十几万的birkin。”
  “噢噢。”桃桃点点头,手忙脚乱地松开行李箱拉杆,把包挎在胳膊肘。
  “外国人什么垃圾素质啊,听见有人喊还不知道等一等。”江之莉理理额前的头发,目光明晃晃地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从江之莉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又长又翘的睫毛和高挺精致的鼻梁。
  她又注意到她手上挎着的是和她同一系列的包包,心底更不舒服了。
  “怕不是个聋子。”
  桃桃抿了下唇,小声叫她:“莉莉姐。”
  江之莉瞪她一眼:“怕什么,她又听不懂我说话。”
  屏幕骤然变暗,啪的一声,唐书蜜打开包包将手机扔进去。
  被人说成是聋子,唐书蜜想不跟她计较都难。
  她缓缓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道:“你再说一遍。”
  “中国人?”桃桃吓得手一松,胳膊拐挂的birkin啪的落地。
  她赶忙捡起来,嘴里哆哆嗦嗦地念着:“莉莉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电梯内灯光昏暗,唐书蜜又戴着帽子。
  江之莉压根儿没想过她会是个中国人。
  唐书蜜看着她那张脸,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说不像吧,但还挺有那么回儿事的;说像呢,又感觉是在侮辱她自己。
  ……
  烦,真烦。
  叮——
  见电梯门打开,江之莉松了好大一口气。
  面前这女人要是再问一遍,她不可能继续装哑巴。
  唐书蜜睨了她一眼,江之莉情不自禁地往里挪了挪,给她让路。
  “果然是个十八线破明星。”唐书蜜淡而清晰地吐出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电梯。
  江之莉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你—!”
  “莉莉姐,莉莉姐。”桃桃拦住往外冲的江之莉,安抚道:“你别冲动,万一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
  桃桃的话惊醒了马上要变泼妇的江之莉,她往回退了两步瞪她一眼:“别乱叫!谁是你姐?!”
  桃桃默默闭上嘴。
  挨两句骂没关系,可千万不能让江之莉惹事。
  江之莉要出了什么黑料,她这个小小的助理也别想吃饭了。
  况且……
  她抬头,目光落在楼层数21的标志上。
  通层夜景房只有一间,就是整个第21层。
  -
  唐书蜜刷卡进门,径直往浴室走。
  3w多欧一晚的豪华夜景房占了酒店整整一个楼层,不仅有健身室,桑拿间,书房,还有小型ktv等等。室内既有仿古欧式名贵木制家具,也有典型的现代东方国家的新式家具。
  最令书蜜满意的是酒店特别设计的浴室,占地近一百平。内设超大水晶浴缸,就摆在落地窗前,以巴黎美丽的夜景为幕布。
  洗完澡后,书蜜直接裹着浴巾走出来。
  当她推开卧室的门时,吓的差点没叫出来。
  季临琛正窝在床边的沙发里,低眼看着腿上搁着的笔记本。
  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他深刻而又凌厉的侧颜,像块极尽了雕琢的玉,轮廓深邃,冷白。
  “你怎么来了?”见他眼皮都没抬一眼,唐书蜜十分不满。
  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卧室,明知道我进来了还把我当空气?
  男人的手还在轻敲键盘,足足一分钟后,骨节分明的手才停下。
  季临琛阖上电脑站起来,目光移到唐书蜜的脸上:“在回邮件。”
  “……”
  唐书蜜:?
  唐书蜜简单翻译了一下——你有什么不满的?我是在工作,你不要无理取闹。
  唐书蜜嘁了声,把他当个隐形人似的该干嘛干嘛。
  季临琛揉了揉眉心,好像是懒得跟她计较,拿着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这是让书蜜最讨厌他的一点,不把人放在眼里,总是做出一副“她在无理取闹,别理她”的样子,态度冷淡。
  她长长哼唧一声后开始打理自己的湿发,先是抹精油戴加热帽,再用戴森把头发吹得半干,再在发尾抹其他种类的精油。
  一套护发流程做完,唐书蜜才想起自己还裹着张浴巾。
  她从行李箱中挑了条件黑色的吊带睡裙,浴巾刚落地,身后蓦地一声嘎吱开门音。
  唐书蜜猛地扑在床上,右手扯起被子往左打了个滚。
  季临琛一进来就看见裹成毛毛虫的唐书蜜。
  她半湿的黑亮长卷发垂了一半在床下,雪白的被子下露出半张小脸,白皙又精致。
  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羞涩,加上散落在地上的浴巾以及床位那条她最爱穿的睡裙,季临琛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拉上门,冷淡的声线带一点浴室水汽熏染出的倦懒微哑:“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
  “把睡裙递给我。”唐书蜜探出头。
  季临琛像没听到一样,毫不犹豫地从睡裙旁走过。
  “季临琛。”唐书蜜急了。
  季临琛扫她一眼,弯腰捡起被唐书蜜蹭掉在地的枕头。
  “季临琛”唐书蜜淡抿了下唇,小声喊。
  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季临琛轻哂一声,他走过去拎起轻薄得如羽翼的绸丝睡裙扔到她脸上。
  唐书蜜从被子里伸出胳膊,瞬间又缩了回去。
  被子一拱一拱的,他只觉得好笑。
  “闷死我了。”唐书蜜掀开被子,深吸一口气。
  季临琛睨她一眼,语气清淡:“自讨的。”
  “……”
  狗男人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唐书蜜跪坐在床上,继续最开始的问题。
  “出差。”
  简明扼要,没有一个废字。
  唐书蜜当然不会认为季临琛是为她而来,这比待在屋里被雷劈中的可能性更低。
  “哦。”你冷漠,我也冷漠。
  “肚子还痛吗?”季临琛扫到桌子上的药,“吃药没?”
  “不痛,不吃。”
  季临琛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表情走到床沿边,俯身整理被她蹭乱的床单,书蜜就跪在被子上看他。
  大概是太过于丧心悦目,书蜜就一直看着。
  “你在看什么?”季临琛问她。
  书蜜耸耸肩,散漫地道:“反正没看你。”
  季临琛轻哂一声,没说话,把枕头捞起来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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