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可屋子里根本就没有给她点灯。
  门口传来轻微的动静,安婉柔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面生的丫鬟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那丫鬟走到她床前后就一直站着直直的看着她,安婉柔身上疼得她受不了,看丫鬟不动心里不免恼怒。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把药喂了!”
  安婉柔从下往上看下去,总觉得这丫鬟脸上的表情诡异中又带着浓浓的讽刺。
  “想不到堂堂帝师的嫡亲孙女竟然落到如此境地。”丫鬟幽幽的开口。
  安婉柔眉头一皱,直觉这人不对劲。“你是谁?”
  丫鬟蹲下身,直视趴在床上的安婉柔笑意极尽嘲讽。“我是谁不重要,我只问你,想不想报仇?得到你想要的。”
  “是你,你不想?”
  “既然想,那就按照我告诉你的去做,保证用不了多久,你眼前的所有障碍都会被除掉,而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连你是谁,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丫鬟笑了笑。“安大小姐,你觉得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们主子好心好意的帮你,机会只有一次,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就算你的伤痊愈了又如何,你觉得司家的人还能坦然的接受你吗?”
  安婉柔当然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祖父也不会再帮她,权衡再三,她才咬牙开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安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你放心,你为主子做事,主子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也不会让你为难。”说着,丫鬟把那碗药拿到安婉柔跟前。
  “我每天都会给你送一碗药过来,这药你喝下去能让你身上的伤口在三天之后结痂,到时候要做什么,我再来告诉你。”
  “好。”
  丫鬟离开安心阁后,悄无声息的从司府后院离开了,她身影极快的在黑暗的街道中穿梭,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前。
  她轻轻在民宅门上有规律的敲了敲,不多会儿院门打开,丫鬟闪身进了院子。
  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点了灯。
  “主子,药已经给她喂下了。”
  屋子里有一扇大大的屏风,在屏风上映着一抹模糊的影子。
  “不同的人,有些相同的软肋,可真是有意思啊……”
  ……
  朝和大会,为期近十天时间,在宫宴之后,邵阳帝还安排的涉猎比赛。
  这涉猎比赛是在京城外的皇家猎场举行。
  既然是比赛,那自然就有输赢。
  邵阳帝在涉猎比赛那天,精神抖擞的换上了骑装,更是扬言要涉猎一只大虫回来。
  涉猎大会不像宫宴一般,群臣都能带着妻小去围观。
  只有负责安保的禁卫军和真正下场打猎的人才能去。
  “相公当真不会去参加比赛?”
  今天不用上朝,司玉晨没有传官府,而是穿着平日往出的常服。
  “娘子,我是文臣。”司玉晨耐心解释,他知道云沐是担心他手上的伤。“你今天好好的待在府上,哪儿都不要去知道吗?”
  云沐正在理着他的玉带,闻言抬眼看着他。“外面有危险?”
  “那我不去,就在府上等相公回来。”
  “好。”
  司玉晨在她唇上吻了吻,转身准备离开,可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云沐叫住了。
  司玉晨脚步微顿,疑惑的看着她。
  “相公把无双带去吧,我在府上哪儿都不去,不会有事的,多一个人跟着你,我更放心。”
  司玉晨看她一副若是他不答应她就不让他走的架势,无奈点点头。
  无双跟着司玉晨出门,云沐就准备去理一理莫修文那边送过来的账本。
  另一边,一个丫鬟搀扶着安婉柔走到了牡丹院外。
  “夫人,二少夫人求见。”小双走进屋子低声道。
  吕氏手上拿着针线,正准备给小石头做一件小衣,闻言有些诧异。
  这才几天时间,安婉柔就能下床走动了?要知道司玉灏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呢。
  人既然来了,就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吧。“把人带进来吧。”
  “是。”
  丫鬟搀扶着安婉柔走了进来。
  安婉柔回府后吕氏并没有去看她,但在用度上并没有克扣她,派去的丫鬟伺候得也算尽心。
  吕氏抬眼看着逆光而来的安婉柔心里的无奈更甚,短短几天时间她都快瘦脱形了,一张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难免让人觉得心疼。
  安婉柔一见吕氏眼圈就蓦的红了,还不等吕氏开口,她直接在吕氏跟前跪下。“夫人,求求夫人送我回安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