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上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两条细如柳条的细虫,由于那虫浑身漆黑,之前他的注意力又一直都在哪些药丸上面,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两条细虫的靠近。
“你以为我会在那些药丸里面下毒吗?哈哈哈,你上当了,我的真正目的可是这细留虫啊!就算你武功再高,只要被这细留虫咬上一口,你就会周身麻痹,一个时辰之内不能动弹!”余修得意的道,并成功拉住了无名,两人飞快的从陆枭身边掠过,连个停顿都没有。
陆枭脸色阴沉的看着脚上附着的两条虫,内力一震,那两条虫就被震碎成了肉块。
卫芒上前,一言不发的盯着陆枭的双脚。
陆枭尝试着挪动双腿,却发现双腿根本就动不了,酥麻的感觉更是从脚底开始侵袭全身,只要稍微一动,他就能感觉浑身的肌肉都抽搐起来。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月叔叔好奇怪
钟琉璃从不知道月止戈身怀如此古怪的旧疾,这件事因为月止戈的故意隐瞒,不管是黄琮,还是阿秀,都不曾跟钟琉璃透露过。
所以当钟琉璃从黄琮口中得知眼前一切全都是因为月止戈而导致的时候,她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越往前追,钟琉璃越发心惊,因为四周的树木明显被“侵蚀”的越发严重了,这是否明月止戈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了。
“钟姑娘!”突然传来一声呼喊打断了钟琉璃的思绪。
钟琉璃循声望去,只见木桑白与木中棠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木中棠脸色阴沉,右手负在身后,见到钟琉璃也只是冷哼一声,俨然不想与她交流。
木桑白一脸惊慌的跑过来,他身上满是土屑,着急道,“钟姑娘,月神医出事了,他突然变得十分奇怪,不知怎么回事,他连头发都白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钟琉璃扫了眼木家父,问向木桑白,“究竟怎么回事?月止戈为何会突然发病?”
木桑白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与钟琉璃叙述了一遍,当钟琉璃听到月止戈是因为黄琮差点被钟卿颜杀害而发病的时候,她心中满是歉疚和自责,若不是她只顾着追承影,月止戈又怎么会遇险。
就在钟琉璃等人追着月止戈的时候,桃言与承影也一前一后追了上来。当桃言看到昏迷的黄琮,以及四周一片漆黑的狼藉的时候,他心中一惊,瞬间就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容多想,桃言紧跟着往钟琉璃的方向追去。承影在四周绕了一圈也没看到钟琉璃,有些心灰意冷,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桃言那紧张的模样,漆黑的眼珠溜了一圈,也跟了过去。
与此同时,陆枭被余修暗算,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卫芒与无名交手,尽管卫芒天资卓越,但是在面对无名的时候,终归还是不敌。
眼看月止戈就要走过来了,陆枭心中发狠,将内力运足在掌心之上,然后一掌拍向自己胸口位置,强硬让内力冲击着身体的经脉,周身经脉如同被灌入了岩浆一样,痛的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但是也因为这股剧痛,让陆枭暂时忽略了余修的细留虫对他的影响!
余修将陆枭一系列的动作看在了眼里,本来他还觉得奇怪,这人怎么自虐起来了,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陆枭的双脚居然开始挪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快。
“不好了,他动了,无名叔叔赶紧跑,那疯动了!”余修惊慌失措的大声提醒着,撒开了腿就要朝无名跑去。
陆枭舔了下嘴角的血迹,蔓延口齿之间的血腥味让他大脑都跟着亢奋起来,双眼隐隐有红光一闪而过,握着血葬的胳膊渐渐抬了起来,也许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兴奋,血葬那三菱形的刃面都泛起了清冷的光芒。
“嗖——”破空而来的声音震的四周的空气都跟着颤了颤。
余修惊惧的看着从天而降的血葬,吓得双腿一软,脸上一片绝望,没想到他余修今日就要丧命于此了,可惜啊可惜,可惜他至今都还没能扬名天下,没能成为一代大侠啊。
“修儿!”一声惊呼突然传来!
余修迅速睁开眼睛,脸上从绝望立刻变成了惊喜,腿也不软了,心也不痛了,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血葬如同撞上了一层墙壁,“蹦”的一声弹回了陆枭手中。
“陆枭,你好大的胆!”钟琉璃怒声呵斥,她万万没想到陆枭居然会对余修下手,余修可是大师兄唯一的孩,她不相信陆枭不知道。
当日在荔湾,陆枭与屈拓枝同门相残,她只当二人素来不和,并未插手,可是这一次,陆枭完全触犯了钟琉璃的逆鳞,她恨不得直接夺了陆枭的性命!
本该回到陆枭手里的血葬突然转了个反向,在陆枭惊诧的目光下直接刺入了陆枭的掌心之中。
他居然被自己的兵器所伤?!
卫芒一个失神,手上不稳,瞬间被无名夺走了匕首!
“娘亲!”余修喜极而泣,抹着眼泪死命的拽着钟琉璃的衣服,生怕一个不留神,他这好不容易见上面的娘亲又溜不见了。
“笨蛋余四,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余修又气又恼的抱怨骂道,实则心里却是惦记的不行。恨不得让自己变成八爪鱼挂在自家娘亲身上。
钟琉璃来不及与余修话,因为月止戈已经过来了。
余修循着钟琉璃的目光看去,咽了咽口水艰难,“娘亲,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是怎么虐待月叔叔了,你看他头发都白了,人变得好奇怪啊。”
钟琉璃拧眉,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绾溪的抱怨
得知绾溪的消息之后,钟琉璃让无名与余修赶紧去找到绾溪,不然以她的性,指不定又要迷路到哪里去了。
“娘亲”余修眼眶发红的看着钟琉璃,心头酸的跟什么一样。
钟琉璃明知道余修心中舍不得,但还是没有回头应他,只转身朝着陆枭的方向走去。
无名瞧着怀中可怜兮兮的余修,不由也有些心疼,你谁家的孩年纪这般大的时候不是腻在父母身边,顽皮打架更是常事,哪里像修儿这样可怜,几个月都见不上自家娘亲一面,这千辛万苦好翻山越水的,好不容易见着了,又得马上分开,搁谁都难受。
“想哭就哭吧,反正屁孩哭鼻也不丢人。”无名拍了拍余修的脑袋安慰。
余修没好气的拍开无名的胳膊,一扭脖,红着眼眶逞强道,“哼,我才不会哭鼻呢!”
无名哈哈笑着,也就由他了,有时候孩是不能哄的,越哄反而哭得越厉害。
无名与余修方才离开,便听得陆枭怪笑一声,扶着血葬缓缓站起身来,漆黑的长发将他满是伤痕的脸颊遮掩着,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从那笑声中却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陆枭的身形并不算高大,甚至有点羸弱的感觉,当年更是生了一张让人心疼的面孔,五官清秀的像个姑娘家,话也是温声细语,让人乍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怜惜,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羸弱感,无形间隐藏起了他眼底真实的暴戾和邪气。
若是十年前,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面容消瘦的陆枭竟然会残害自己的同门手足,而且居然为了更高的武功与灭门仇人为伍!
“我少主啊,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还想杀了我吗?”陆枭的手掌捂在脸上,笑的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