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苏岸忽然出声:“过来。”
易胭下意识以为自己又有东西没拿,转回身:“我又掉什么了——”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苏岸抬手扣住她后颈压了下来,吻住她唇。
易胭心脏一滞。
唇瓣相贴,苏岸完全不给易胭反应机会。
舔走她唇上奶油。
易胭心脏漏一拍。
只不过一个吻,甚至没有其他时候来得激烈,可她还是怔住了。
她鲜少一次接吻没闭眼。
怔看着苏岸。
苏岸似乎看出她惊讶,又在她唇上轻啜一口。
很轻的一口亲,蜻蜓点水般。
可易胭却顷刻间从头麻到脚心。
苏岸已经退开。
相比易胭没来得及收回的情绪,苏岸则镇静得多。
他不是不会做,反而这些是他压抑了许多年的本性。
这些都是他想对她做的。
而他想对她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微抬头看着车外易胭,微抬下巴:“进去了。”
易胭这才回过神。
她清楚苏岸其实一早便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把奶油蹭唇上。
易胭也不介意自己小心机被苏岸识破。
她从高中就总这样,苏岸早就摸透她。
她与苏岸不同,高中时候在他面前高兴会笑,难过也会抱怨,反而多年后的她没有以前来得直接。
易胭微弯唇,对苏岸笑:“知道了。”
眉眼间喜悦显出,只不过没有年少时那般肆无忌惮。
说完易胭转身离开。
苏岸侧头看她背影。
想到她笑,某一刻,苏岸唇角微不可察扬一下。
稍纵即逝。
等易胭进去了,苏岸启动车子离开。
早上一晃而过。
中午易胭意外在急诊大厅遇到纪糖。
纪糖中午忽然高烧,驱车直接来了急诊。
易胭看到纪糖时他已经挂好号,正排队等护士叫号。
“怎么在这里?”易胭手插白大褂兜里,到纪糖面前。
纪糖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抬头看易胭:“还以为你上夜班呢。”
易胭看他脸色:“发烧了?”
纪糖点头:“没事,不碍事,就头有点晕,也没其他症状。”
纪糖这人就是这样,平时看着娇气又躁脾气,但当他真有事了反倒一声不吭,还反过来安慰别人。
易胭笑:“得,脑子估计烧坏了。”
纪糖有气无力抬眼白她一眼:“去你的。”
这时正好护士叫到纪糖的号。
纪糖从椅子上起身:“我先进去看病了。”
易胭点头:“正好我也要回诊室。”
“看完病过去找你,”纪糖说,“一起吃个午饭。”
“行,进去吧。”
易胭回到诊室。
临近正午急诊病人也不少。
陆续有病人进来,正给第二个人处理伤口的时候纪糖来找易胭。
有护士以为纪糖来看病的,阻止道:“先生你好,请先去挂号。”
纪糖:“我找人。”
易胭听到纪糖声音,转头,脸上还戴着口罩,对护士道:“是我朋友,来找我的。”
“啊,好的。”
纪糖到易胭身边:“我得去输液,先去趟输液室,估计得挂一个多小时的水,午饭没办法跟你吃了,你自己去吃。”
易胭正低眸给病人处理伤口,也没抬头,笑了声:“这种事发个微信不就好了?”
“卧槽,”纪糖不可置信,“我他妈脑子被驴踢了吧。”
易胭:“赶紧挂水去,别待会脑子烧傻了。”
纪糖叹了口气:“那我先过去了。”
易胭嗯一声。
中午易胭在食堂吃,吃完给纪糖带了份饭菜过去,还顺手带了个面包。
上班上到一半饿的人不少,放办公室里没一会儿便被瓜分剩一个。
易胭上楼去输液室。
输液室并不比忙乱的急诊大厅好多少。
人很多。
小孩的哭声,大人的呵斥声和安抚声,还有护士扯着嗓子以防病人听不到的叫号声。
易胭进去时有一位护士认识她,跟她打了声招呼。
易胭点头回应,一手插兜,拎着给纪糖吃的午饭进去。
输液室一排排对坐的座位,易胭一眼看到角落处的纪糖。
挺有精力,发烧头疼输着液还能单手玩手机。
“你怎么过来了啊?”纪糖抬头看面前易胭。
易胭在旁边空位坐下:“送饭。”
纪糖:“挺温暖。”
易胭:“食堂剩菜。”
纪糖接过塑料袋:“滚蛋。”
饭菜一次性饭盒上还放个面包。
纪糖把面包拿出来:“怎么还有面包啊。”
易胭:“怕你没胃口,带了一个。”
“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我是真的不想吃饭菜,想到油盐腻得慌。”
易胭:“那吃面包吧。”
纪糖嗯一声:“我吃面包好了。”
纪糖撕开面包包装,边吃边快速在屏幕上按着。
“我真的愁死了。”
易胭来找纪糖就当休息了,头微靠墙上闭目养神。
“怎么了?”她问。
“我爸!这个老头子,让我去相亲,”纪糖眉头快挤一起去了,“说看我还没个对象心里着急。”
“着急个屁啊,我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纪糖说。
易胭笑了声:“找得到吗?”
纪糖:“我说你是谁的朋友,你是我爸友军吧。”
易胭再次忍不住笑。
就算刚才有困意这会儿也没了。
纪糖还在低头打字:“我只不过不想随便恋爱而已,想找个喜欢的人。”
易胭睁眼:“你和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纪糖:“辞职了。”
易胭看纪糖。
纪糖按着屏幕:“她辞职了。”
“还他妈把我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