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言情 > 高校女寝图鉴 > 高校女寝图鉴 第26节
  “什么?”
  “约他去清湖。”金雨苫说。
  薛凝宁看着她沉毅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你是在帮我吗?”
  金雨苫一挑眉,看着她哭成小花猫的脸:“我们又不是朋友,我凭什么帮你?”
  薛凝宁失望地低下头去,默默地擦眼泪。
  是啊,她凭什么帮她,他们又不是朋友。
  可她听见金雨苫又说:“不过……他冒充的是焦栀,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薛凝宁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哭哭啼啼地抓住她的袖子:“对!你一定要管啊!班长!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管啊!”
  “你快拉倒吧!”金雨苫甩开她的手:“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赶紧去洗把脸,去去去!快去快回!”
  薛凝宁强撑着站起来,鼻子吸溜吸溜地、慢吞吞地拿着脸盆走出了寝室。
  第27章 两个朋友都奇怪
  【412寝室信条:听情感广播时, 总有人上来就抱怨谁谁辜负自己、谁谁对不起她, 结果被主持人打断了她逻辑混乱的讲述,好一顿骂, 骂完了她也消停了,大赞主持人骂的对。
  没错,没有自省能力的人, 皆会沦为下等人。】
  俗话说:男人靠捧, 女人靠哄。
  但金雨苫最讨厌这句话的两类极端人群。
  有的男人被捧得下不来台,借着酒劲什么疯狂的事都敢去做,粗鲁无礼还自以为是真男人。
  有的女人从小就是团宠, 家人、朋友、爱人都要哄着她,对她说话不能严厉、要宠爱要耐心、身边净是些塑料姐妹、叵测渣男,被人哄得晕头转向,毫无主见。
  这类人没有理智, 只有感性,所以金雨苫在和薛凝宁沟通的时候,尽量哄着她来, 因为她知道,此刻的薛凝宁, 脑子里是混乱一片,恐惧使她几乎失去了尊严, 无论金雨苫说什么,她都一脸无辜地回答“好,我知道”, 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听进去。
  为了焦栀,为了顺利地揪出那个冒充的人,金雨苫不得不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哄着薛凝宁,然而她发现,这女人简直没有一点逻辑思维。
  “晚上,我们把他约到清湖边,你一定告诉他就在那棵歪脖子柳树下见面。”
  “那他要是不来呢?”
  “你们晚上不是约好了要见面的吗?他为什么不来啊?”
  “哦对对。”
  “到时候他必然不会提早出现,因为他怕他太早出来,会被你发现他不是焦栀,你就会离开。”
  “明白明白,那我就先过去呗?”
  “你不要出现,从始至终都不要出现,这样对你也好。你就按我说的,躲在远处暗中观察他,用手机发消息给他,一点一点地引诱他现身。”
  “可万一他也在远处暗中观察那棵树,等我出现呢?”
  “我说了,你给他发消息引诱他啊,你可以说‘你在哪儿呢?我已经到柳树下了?怎么不见你呀?’这个时候,藏在暗处的他就会着急,就会忍不住走到柳树下等着你。”
  “他要是一直不出现呢?”
  “我现在说的是他出现的情况,如果他不出现,我们的行动就失败,就等下次。”
  “哦哦哦,对对对!那我现在怎么给他发?”
  “让他去清湖啊,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
  薛凝宁拿起手机,正要发微信,忽然抬头望着她:“你不要……闹出人命啊……”
  金雨苫忽然把眼睛压得很低,怨恨地看着她:“每一晚,你跟我‘男人’调情的时候,我都已经嫉妒到质壁分离了你晓得吗?所以,你和那个人,都得给我跳湖!”
  “这个办法不行的,会出人命的!”薛凝宁是真的被她嫉妒的双眼给吓到。
  金雨苫翻了个白眼:“开玩笑,我不会让你跳湖的,照我说的做!给他发!”
  “哦哦,好。”薛凝宁打开app,给那个人发了一条。
  对方很快回复:“为什么约在湖边呢宝贝?是不是要对我做什么坏事呀?”
  薛凝宁气得又哭又跺脚:“你看!我怎么回啊?”
  金雨苫催促道:“平时怎么回就怎么回啊!”
  “哦哦,”薛凝宁握着手机打字,手指在屏幕上哆嗦着,哼唧一声:“哎呀我说不出口!”
  “你以前说那些……那些骚话,不是很溜吗?”金雨苫不忘趁人之危,寒碜她一番。
  “那是以前,我,我现在就是不想跟他说嘛……”
  金雨苫终于失去了耐心:“你别跟我哼哼唧唧的啊,我下午还有课呢我告诉你,你赶紧的!”
  薛凝宁呜咽一声,心里下了多大狠似的,在屏幕里打了一句话:
  “讨厌啦~你想什么呢,人家说在哪里见就在哪里见嘛~喵喵~”
  她打完了,抬头用征求的眼神看着金雨苫,金雨苫满意地点点头,她才按下了发送键。
  你看,好好说不听,非要人骂才会听。
  对方发了一张邪恶的表情包过来,金雨苫辣眼睛地别过头去,表情像是吃了一吨屎。
  ……
  跟薛凝宁交代完计划,金雨苫就去上课了。
  下午的专业课要进配音间,薛凝宁实在是状态差,就跟余老师请了假。
  其实下午这节电视主持课,并不是金雨苫的课,因为在大二的时候,广播电视编导系便分为了两个班——播音班和编导班,由同学们自由选择。金雨苫更想往记者和编导的方向择业,于是就选择了编导班,编导班有编导班的专业课,播音班有播音班的专业课,但金雨苫哪一个都不想放下,于是经常去播音班蹭小课,老师对这种行为从来不会反对。刚好今天薛凝宁去不了,金雨苫就决定去余老师这一组蹭课。
  小课教室在文科实验楼,同学们叫它“香炉楼”,“香炉楼”的由来是因为行政主楼方方中正,居高正中,远看像一座碑,这‘碑’前恰好有三个旗杆,乍一看像三炷香,而巧的是文科实验楼的形状和位置刚好就像插这三炷香的香炉,因此得名。
  香炉楼的一层是政法系的模拟法庭,常有穿着两百块西装却意气风发的才子佳人们进进出出。
  香炉楼的二层是考古系的地盘,金雨苫上高中最好的朋友“小抒子”白晴抒就在这个专业。
  香炉楼的三层就是播音系的四个模拟演播室了,也就是小课教室,12:45分,小课教室外的走廊里已经来了不少学生。
  白晴抒和金雨苫虽然在高中最要好,但由于c大太大了,两个人不同系又不同宿舍,所以上大学后基本已经成了网友。白晴抒下午也在香炉楼上课,所以千载难逢地跑上来看金雨苫一眼。
  由于上镜之前要化妆,所以很多同学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金雨苫正在给团支书蒋英宇上妆,白晴抒就临时做化妆助理,帮着两人递化妆品。
  团支书蒋英宇,肤白微胖,娃娃脸,是个同学里公认的大暖男,因为小课教室还没开门,所以这三个年轻人就只能坐在地上将就。
  蒋英宇把外套脱下来,递给金雨苫说:“你别着凉,坐在我外套上吧!”
  金雨苫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把蒋英宇的外套垫在了屁股底下。
  “小抒子,把暗影给我。”金雨苫说。
  白晴抒看着蒋英宇感叹:“哎,月有阴晴,人有胖瘦,转眼中秋,你也似月亮一般。”
  蒋英宇由于和金雨苫是默契搭档,所以与她这个好朋友小抒子接触过几次,这女生黑发素面,麻衣布鞋,举手投足都是古风女子的文艺范,一肚子唐诗宋词,很少说白话,人如其名,是个非常爱抒情的女生,非常有意思。
  蒋英宇问金雨苫:“小抒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金雨苫翻译道:“小抒子说,马上中秋了,月亮也要变圆了,你也跟着越来越圆了,看你这大脸,浪费了我多少暗影。”
  蒋英宇笑了笑,对白晴抒说:“小抒子,你可有所不知啊,当初我是听说团支书比班长清闲,既得名又不用出力,我才把班长让给你家扇子的,结果她把班长支书的活儿都推给我干,我能不过劳肥么我?”
  “闭嘴。”金雨苫说。
  小抒子捂着嘴笑起来。
  蒋英宇把嘴只留出一条缝,任由金雨苫冰凉的指腹沾着唇釉在他的唇上点来点去,视线在她的脸上胡作非为,含笑问道:“哎?你说晚上让我帮你演一出戏,什么戏?”
  金雨苫在他的唇上认真地涂抹着,说:“晚上再告诉你,免得你忘了。”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余老师优雅动听的笑声,紧接着走廊里一阵骚动,女生们像是开锅的水泡一般悄悄沸腾。
  余老师和一名男子有说有笑地自楼梯处走来。
  白晴抒是最先注意到焦栀的,她和在场的所有女生一样,霎时间就被他吸引去了目光。她慢慢站起来,惊讶地望着他款款而来的身影,不禁愕然,口中念念有词:
  “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帅者众矣,仙者寥寥,此乃天人之姿啊……”
  小抒子吟诗是完全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金雨苫也没在意,更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只觉得眼前的蒋英宇的嘴唇,画的似乎太过红润,她拧着眉头,对他说:“不行不行,别涂唇釉了,你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蒋英宇说:“那你有纸吗?帮我擦了,我也不喜欢涂嘴唇,太娘炮。”
  金雨苫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坐着不舒服,干脆单膝跪地给他擦拭着嘴唇,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蒋英宇不得不屏住呼吸也看着她的唇。
  从远处走来的焦栀,正与老师谈笑,一抬头,便看见了以上一幕。
  他骤然顿足,从他的角度来看,两个人几乎快亲上了。
  周围有女生小声唏嘘:“是焦焦学长哎!好帅呀……”
  “焦焦美人要和我们一起上课吗?又是余老师那一组吗?嘤嘤嘤,要是我也是余老师带该有多好。”
  看出了女生们兴奋的小雀跃,余老师笑意盈盈地对走廊里的学生们说:“同学们,这是焦栀,你们的学长,大一的时候给你们一些人做过专业示范。”
  金雨苫正忙活着,忽然听见余老师的声音,下意识地仰头望去,却出乎意料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站在距她2米左右的地方,他也看到了她,可是他的脸色很不好,那张脸,几乎可以用阴沉来形容。
  金雨苫一傻,赶紧从地上蹿了起来。他也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学妹们颇有礼貌地打起招呼来。
  “学长好!”
  “老师!根本不用介绍!我们早就认识学长!”
  看得出,余老师对焦栀颇为喜欢,不忘旁敲侧击地提点着同学们要尊师重教:“前阵子教师节,焦栀不在校,没能来看我,今天来找老师问候一下,老师在楼下跟他多聊了几句,所以就来晚了!”
  余老师说着,拿出钥匙去开小课教室的门。
  然而门开了,只有两三个男生进去了,剩下的女生全部都站在外面看热闹。
  余老师对焦栀说:“焦栀,你是进来还是?”
  焦栀立刻礼貌地说:“老师,我马上要回老家了,还有好多事没有处理,所以要先走了。”
  余老师说:“好好,好孩子,那去吧!你的心意老师收下了。”
  余老师说完,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