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叶知秋还没有出道之前的名字,和叶知秋不愿意回顾的那些肮脏的过去一起,隐藏在叶知秋最不愿意提起的角落里面,这些年甚至连叶知秋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叫叶兵,自己曾经如同垃圾一样的生活过。
现在突然被纪羡盈提起,将一切的过去都明明白白的放在了面前。
不说纪羡盈无非接受,甚至连叶知秋自己都不愿意去回忆。
“你不是告诉我,你从小是个孤儿吗?”纪羡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冲到了叶知秋的跟前,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叶知秋,几乎是要把眼前的生吞活剥的仇恨与厌恶。
“你那个进了少管所的弟弟是怎么回事?你那个酗酒成性的父亲是哪里冒出来的?还有你那个,你那个当女表子的妈!”
叶知秋的过去在圈内一直都被隐瞒的干干净净,有人传闻叶知秋是个家世不错的富家公子,也有人说叶知秋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传闻许多,却绝对没有摆放在纪羡盈面前的这样。
而当初叶知秋和纪羡盈接触的时候,叶知秋给自己构造的过去,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了活下去而努力打拼云云。
纪羡盈对于这些深信不疑,甚至于觉得叶知秋作为一个孤儿,还能够走到如今的地步十分的了不起。
而现在,实施的真相摆在她的面前。
那个她以为的从小奋发图强的男人,实际上就是个垃圾场里面出来的,看起来好看一点的垃圾而已。
不管别人怎么想,纪羡盈是无法接受这样出生的叶知秋的,不管叶知秋本身如何,在那样家庭出来的叶知秋,与纪羡盈而言本身就是肮脏的。
不论如今的叶知秋多么的体面,纪羡盈依旧无法接受。
叶知秋对上纪羡盈厌恶的双眸,却没办法真的纪羡盈去叫板。
不管怎么说,纪羡盈还是纪家的大小姐,他还需要通过纪羡盈来借助纪家的力量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叶知秋的父母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叶知秋却一直记得这两个人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从指甲缝里面挤出来的学费,大冬天送到学校的热腾腾的宵夜。
他的父母或许在大多数人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自己的孩子确实真心实意的。
而如今,在纪羡盈严重,对于叶知秋自己而言的父母,却是如同腌臜之物,让叶知秋无法接受。
可为了父母报仇,叶知秋却还得继续在纪羡盈面前求全。
叶知秋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抬眸看向纪羡盈,无奈勾了勾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反问道:“如果我可以选择,你以为我愿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甚至都不愿意承认这样的过去,谁不想刚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父亲伟岸学识渊博,母亲温柔慈爱?这是我能选择的吗?”
纪羡盈原本以为自己咄咄逼人的质问,足够让叶知秋自惭形快,却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叶知秋的反问。
纪羡盈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看着满脸挫败的坐在沙发上的叶知秋。
叶知秋一身的落拓,伴随着两天一夜不曾休息的疲惫,眼底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甚至连下巴的胡渣子都已经冒了出来。
纪羡盈从来没见过叶知秋这幅样子,平时的叶知秋在纪羡盈面前,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笑意暖暖。
这和纪羡盈想象当中的完全不一样,在她看来,自己选择的男人必须是随时随地的能够如同一个巨人一样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任何时候都可以作为自己的依靠。
可是眼前的这个那人呢?
不过是她的几句质问,就让这个人直接崩溃了?
这和纪羡盈以为的未来完全不同,她怎么能够接受一个有瑕疵的男人作为自己的丈夫呢?
纪羡盈几乎是落荒而逃,拿上了自己的包就直接跑了出去,甚至根本没有去管这么晚了出去能去什么地方,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
叶知秋在房门被反手关上的那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颓废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不管叶知秋心里面多么的不乐意,但是纪羡盈就这么离开显然是不行的,至少不好对纪家交代。
叶知秋在纪羡盈离开之后,就立刻联系了自己的助理,至少得把这位纪家的大小姐平平安安的送回到纪家。
在安排好了纪羡盈之后,叶知秋这才转而给纪羡军打了电话。
“纪总。”叶知秋停顿了片刻,一副难以其次的模样。
纪羡军这会儿还在为了纪羡盈的冲动行事而加班加点的给她擦屁股,这会儿叶知秋的出现,显然不合时宜。
“又怎么了?”纪羡军不善的反问道。
“盈盈知道了一些我过去家里的情况,她有些接受不了。”叶知秋无奈的开口说道。
叶知秋的个人资料,在签约进华晨的时候就被调查的清清楚楚,纪羡军当然知道叶知秋的那些过去。
只是当初缪妍带着叶知秋签约的时候,叶知秋的表现实在太好,更何况那些被当做叶知秋污点的过去,实际上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叶知秋的父母在叶知秋高中没毕业的时候就出了车祸,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过世了。
而叶知秋那个进了少管所的弟弟,也在少管所里面出了意外,早就已经亡故。
算下来,叶知秋告诉纪羡盈的他是个孤儿也并没有什么不对,不过只是一个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孤儿而已。
纪羡军当然知道叶知秋和纪羡盈在一起的时候,这些过去是从来没有告诉纪羡盈的,纪羡军甚至觉得也也无可厚非。
毕竟男人是要面子的,那样不堪的过去,怎么可能会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知道呢?
更何况纪羡军自信,有纪家出面,这些事情不可能被捅到纪羡盈的面前,纪羡盈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叶知秋那些过去。
但是万万没想到纪羡盈就这么知道了,完全让人触不及防。
纪羡军沉吟了许久:“她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