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退役的那两年,季沧海的时间依旧被训练和比赛填满。那时候安再刚走,他的气也没消,倔强地等着她主动联系自己。
会联系的,总会联系的。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难道不该发个信息打个电话说说清楚么?就算只是朋友,也该有联系的吧。
可是没有。
安再不止消失在了od基地,更像是干脆得消失在了地球上。
退役的第一年,季沧海从安一那里买到了安再的学校地址,一张机票飞了过去。
傲娇得不肯给安再打电话,只是绕着偌大的校园转了一天又一天。想象着可以偶遇,然后趾高气昂地说声“好巧。”
盘桓数日,等来的是言笑晏晏的安再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谈笑风生,举止亲密。
等待的焦躁催得人怒火中烧,一气之下两手空空转头回国。
安一说:“想开点儿!我那妹妹本质上就是个弟弟!她跟着你们混了那么多年,学得看见个男生就能当兄弟。”
“再说了,再再好歹遗传了我的优秀,有个把追求者根本不算个事儿!”
“换句话说,如果她真想搞点事情,谁能拦得住?你么?无名无分的,又凭什么呢?”
“听我的,我妹最像我了!醉卧花丛片叶不沾!我在国外上学那几年,丹丹没少跟我闹。最后又怎么样?还不是纤尘不染地屁颠儿屁颠儿回来了。但凡她对你真有点儿意思,眼里就容不下第二个人。要是没有...呵呵,你想也是妄想。”
“说点儿实际的,我妹不管干什么肯定都是人才!你既然退役了,最好想想未来。等她风骚无限的回来,你还配不配站在她身边。”
那天季沧海大醉,他觉得安一说得都对。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大步向前。安再是个冲锋的战士,绝不惜得看那个被落在身后的人。
他宁愿去赌,赌这几年赢来的“那点儿意思。”
安再啜完了第二罐啤酒,伸手去拿第三罐。季沧海不说话,静静站在门厅里。
安再心里很踏实,这些年有意无意间,安一没少叨叨季沧海。小季今儿去看奶奶了;小季今儿来家里吃饭了;小季颇有商业头脑;小季今儿收买我来着...
安再从一开始就知道季沧海的心思,仗着这么多年被惯坏了的性子,无比笃定那份心意始终未变。
只是这次回来,季沧海依旧像以前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估计是那几年被她折腾怕了,不敢轻举妄动了。
没关系,他不敢,她敢。
被宠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更何况安再那个想做什么绝不扭捏的性子。
“季沧海,我觉得有些话我们得说清楚。”
熟悉的开场白,季沧海本能地开始冒冷汗。这个语气他最懂,横冲直撞的少年时代,安再接下去就会有801种方式表达“打职业不恋爱”的意思。
果然,安再从不让人失望,小嘴一张一合,轻轻吐出一句话:
“我说过,打职业绝不恋爱。”
“知道。我还没老年痴呆。”季沧海生硬地回答。
“可是....我现在不打职业了呀!”
安再托着腮帮子欣赏背影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