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权贵之妻 > 权贵之妻 第147节
  苏棠夫妻心中明镜儿似的,却也不故意戳破。霍令俨倒是不在意孟侧妃心属意谁,又要用什么手段对付谁。只要自己的妹妹幸姑能够幸福,这孟侧妃弃赵王奔齐王,也没什么不好。
  孟侧妃想离开赵王府的事儿,幸姑是知道的。那日赵王与侧妃谈过后,回去便与幸姑说了此事。
  只是夫妻二人都没有想到,这孟侧妃,倒是丝毫不避讳。
  第195章
  幸姑对赵王说:“如今天儿好,晚上不冷, 妾身想跟三嫂出去走走。”
  赵王倒是不拘着幸姑, 只起身说:“要不一起吧?”
  苏棠与幸姑挽手并肩走在前头, 赵王与霍令俨郎舅二人缓缓踱着步子跟在后头。外面虽则天一点点暗沉下去了,但是, 因为大家都是住在一起, 又是外头扎营露宿,所以依旧十分热闹。
  四月的风很暖,苏棠挨着幸姑,小声问她:“你跟赵王殿下如何?”
  幸姑明白苏棠是指的哪方面,于是道:“孟侧妃的事儿,王爷与我说了。这回她跟着来, 也是求了王爷带她来的。王爷说, 孟侧妃心不在赵王府,既然她想走, 他愿意放她走。”
  苏棠替幸姑高兴:“这么看,赵王倒是对孟侧妃彻底死心了。他愿意放她走, 也是因为看重你。你想想, 就算赵王不再宠孟侧妃了,但是如果她一直是侧妃的身份, 横亘在你们之间,其实对你们三人来说, 都不是好事。”
  “这一点, 我是明白的。”幸姑不傻, 自然看得出王爷的良苦用心。
  他既对自己好,愿意付诸真心,她自然也是会回以真心的。
  这个男人,或许不算那么完美,但她也不求他完美,只要他们夫妻二人可以恩恩爱爱的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她就满足了。
  苏棠又说:“孟侧妃多半是奔着齐王来的。只是,她这般高调,也不知道齐王怎么想。”
  幸姑细细琢磨了一番,却提醒苏棠道:“嫂子也得小心着些才是。若是孟侧妃真的豁出去了,那么她心中未必不记恨嫂子你。想当初,三哥都已经娶了你了,她心中还是惦记三哥的。”
  苏棠也严肃起来,点点头说:“你我都小心着些。”
  打从这孟侧妃嫁入赵王府开始,苏棠就觉得她性情大变。苏棠自己也是穿越而来的,难免不会怀疑这孟侧妃是不是也被穿越了。
  又或者,正如很多小说中写的那样,她是重生的?
  若非这二种情况之一,苏棠实在猜不出,到底因为发生什么,她才突然间转了性子。
  那边孟侧妃紧随齐王出来,自然是追上了齐王。
  齐王回身,四下看了看,见无人,这才说:“孟侧妃有何事?”
  冬雪已经被孟瑶打发走了,这里又僻静,所以只有齐王与孟侧妃两个。
  齐王垂眸睥睨着孟瑶,唇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来,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孟瑶道:“齐王殿下是知道妾身会追出来,所以,故意提前走的吗?”孟瑶一边说,一边一步步慢慢靠近齐王,继续说着,“否则的话,殿下也不会故意走到这僻静无人之处,好让妾身现身。”
  齐王道:“孟侧妃乃是本王弟妹,又早给赵王育有一女。如今却不守妇道私会本王,不知是何用意?”
  孟瑶说:“我想离开赵王府?”
  齐王一点也不意外,但却问:“为何?”
  “因为我不爱赵王,一点都不爱。”孟瑶说得理直气壮,“赵王心里也未必有我,与其那样耗着,不如替自己谋个未来。”
  “哦?”齐王故作震惊的样子,“那孟侧妃打算如何替自己谋个未来?”
  孟瑶目光定定落在齐王脸上,一字一句皆说得认真:“妾身心里怎么想的,想必齐王明白。当初,若不是妾身走投无路,也不会进赵王府去。”
  “妾身也想问殿下,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可算数?”孟瑶问出这些话来,其实心里是紧张害怕的。
  她梦里的那一世,这个男人待她十分好,对她可谓是极尽荣宠。这一世,到她十五岁之前,命运的轨迹都是沿着梦里的那一世来的。只是后来,出了意外,而且意外事件的桩桩件件,都跟那个女人有关。
  以至于,曾经爱她爱得那般深沉的两个男人,竟然都先后离她而去。
  既然感情这么容易变,那么,这份情,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见她问这些,齐王也严肃了几分。
  “想当初,本王那般真心待你,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可你呢?本王待你的好,你不屑一顾,倒是一直惦记着早已娶了大妇的安定侯。好,既然如此,本王尊重你的心意,不再纠缠你,放你走。如今,你倒是反过来质问本王了?”
  孟瑶不信:“若殿下心中真的有我,又何来放手一说?正如殿下说的,当初安定侯已经娶妻生子了,殿下放手,妾身就能得到幸福吗?既然与安定侯不会有结果,殿下又何故放弃妾身?”
  被孟瑶一连串的发问,齐王面色更是难看。
  “你想说什么?”齐王声音冷冷。
  孟瑶道:“我想说,或许,是我错了,是我高估了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在殿下心中,或许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爱我。所以,眼见着我走上歪路,你也放纵不管。”
  又说:“殿下心中是不是还在等着,等着我摔跟头了吃苦头了,再委屈巴巴哭着来找你?”
  齐王当初的确是那么想的,但这种心思被人戳穿,齐王十分反感。
  “孟侧妃,找本王就是来说这些的吗?”齐王彻底怒了,“你可别忘了,如今你是赵王侧妃,本王是你的大伯,莫要忘记彼此的身份。”
  “殿下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觊觎,又何必在意一个大伯与弟妹的身份?”孟瑶冷嘲热讽。
  “你说什么?”齐王紧咬腮帮子,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你再说一遍。”
  既然敢说出口,再说一遍,孟瑶也不会怕。
  只不过,她知道他听进去了,也不愿再重复一遍,只淡淡道:“妾身什么意思,殿下心里清楚。”
  齐王眯眼,再次细细打量面前的女人。许久未见,她倒是比从前稳重许多。
  只是,性子还是那个样,说话从来没有个避讳,口无遮拦。
  两人皆沉默,对峙许久,孟瑶才又重新开口道:“殿下还记得……霍家大爷那件事情吗?”
  齐王自然记得。
  而且,这件事情,还是当初她私下里告知他的。他也正想寻机会问问她呢,当初是如何知道的消息。
  “本王正想问你,当初你足不出户,又是怎么知道的?”
  孟瑶轻笑一声:“殿下觉得呢?”
  齐王沉着脸,眉头紧锁着,目光逼问孟瑶。
  孟瑶一笑,这个笑,有些自得,却又十分悲凉。
  “若我说,是做梦梦到的,殿下会相信吗?”
  齐王不信。
  齐王说:“你与从前不一样了。”
  孟瑶:“怎么不一样?”
  怎么样不一样?从前她是一个骄纵的小女孩儿,而如今,却带着算计与犀利。
  胆子也大了,从前她可不敢这样与自己说话。
  正在齐王对她产生极为强烈的好奇心的时候,孟瑶却说:“时间不早了,妾身告辞。”
  说罢,十分利索转身。等齐王回过神来,孟瑶已经走远了。
  齐王驻足在原地,黝黑目光深深追随渐渐远去的人的身影,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这便是孟瑶的目的。
  因为她足够了解他,所以才有此招。他好奇心重,疑心重,若是他对自己产生了哪怕是只有一点好奇,他日后便一直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直到得到他所满意的结果为止。
  次日,一大早陛下便带领重皇子勋贵去打猎。其中,自然包括一些想要随行的女眷。
  苏棠骑射不行,想着霍令俨还要照顾儿子笙哥儿,所以,便没跟着一起去让他分心。但幸姑打小便是将门虎女,想当初皇子选妃的时候,她骑射可是不输齐王妃薛氏的。
  如今薛氏因为怀孕而不在,幸姑自然更想一展身手。
  丈夫儿子走了,苏棠一个人呆着无聊,便去找二嫂许氏。过去后才发现,二爷竟然也在。
  苏棠忙说:“以为二伯会去打猎,所以打算来找二嫂说说话的。”
  二爷拍了拍自己腿,道:“虽则如今腿脚比从前更有力一些了,但是到底还是不如从前。不敢有丝毫怠慢,所以,只能安安分分在营帐里呆着了。”
  又问:“弟妹怎么没随三弟一起去?”
  苏棠随意捡了个位置坐下来,才说:“笙哥儿兴致正好,听说今儿他也能去猎场围猎,激动得一晚上没有睡着。我骑射不行,侯爷照看一个笙哥儿就够他费心的了,我就不去给他添乱了。”
  四下看了看,不见筌哥儿瑰姐儿兄妹俩,又问:“大伯一个人能顾得了筌哥儿他们兄妹俩?”
  许氏道:“瑰姐儿跟着大伯,筌哥儿赖上他舅舅了。”
  苏棠这才想起来,许氏的娘家许国公府,也在随行之列。
  苏棠知道,二爷二夫人如今说和了,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两人感情好着呢。原以为二爷没在她才来找二夫人的,如今见二爷在,她倒是不好意思再打搅。
  只起身说:“既然二伯在,那我便先走了。”
  许氏虽则想我自己丈夫独处,但也知道分场合的。如今见苏棠特意来找她,她心中又记着她的好,便自然是打算陪着苏棠的。
  许氏喊住苏棠道:“外头天儿好,你既然来了,不若咱俩骑马出去晃悠晃悠?”
  “那二伯呢?”苏棠问。
  二夫人说:“他巴不得我玩自己的去,不缠着他呢。放心吧,我们走了,他耳根子清静,估计心里还高兴呢。”
  闻声,二爷只是摇头笑了笑,没有刻意去反驳。
  跟着妯娌二人出了营帐去了马厩,二爷吩咐说:“你们没有马队跟着,怕是不安全。别往深处去,只近处逛逛就是。”又说,“富安几个会远远跟着你们,不会打搅你们。”
  苏棠夸道:“还是二伯行事周全,方方面面都顾虑到了。”
  苏棠与许氏的确也没有走远,没往那林子深处去,只缓缓打马在山脚下转悠。沿着河边走,边说话边骑马,不自觉的倒是走到了郊防营的境地内。
  “那是郊防营吗?”许氏手握着马鞭抬起,指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几处营帐。
  苏棠顺着许氏手指方向望去,点点头说:“正是。”
  许氏道:“听说你舅舅是在郊防营任职?既是来了,何不去拜访拜访?”
  苏棠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中有个什么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本能的,是不愿过去打招呼的。
  “舅舅在当值,过去打搅,怕是不好,还是算了。”苏棠拒绝。
  许氏本来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的,但见苏棠拒绝,她便也不再提这事儿,只说:“对了,你那个表妹,若是没记错的话,如今有十六了吧?”
  苏棠:“过完年正好虚十六岁。”
  许氏就是随便聊聊的:“可说了人家?在我印象里,好像没听说你回去吃她的喜酒的。十六岁,可也不小了。”
  苏棠有些心虚,其实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的。那小妮子心里在想什么,苏棠明白得很。原本追求爱情,这没什么错,但明知不可能却偏要去妄想,从而让自己的父母亲人为难……苏棠觉得,这就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