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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让我奇怪的是,你的指纹和瞳膜也不对。小衡,告诉我你在搞什么鬼。”
  “他想要FFI系统和米格35的核心技术。”自此,齐衡之摸出了事情的始末。那艘失踪的战机,FFI的密匙,和齐家十几年前的惨案,终于露出了端倪。
  “你想要我的命,对吗?”
  齐衡之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方长亭神色如常,吐出长长的眼圈,突然发出喟叹
  “你们三人,你和你妈妈最像。”那声音亲切得是个亲密的长辈。“齐敬之和齐锦之,都太像你们的父亲了,聒噪,令人厌恶的乐观。只要一眼,就看得我作呕。”
  齐衡之皱着眉,伤口感染,他手脚被捆着触不到,但应该是发炎了。他直视方长亭:“十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长亭笑了。
  “这是我一生做的最快乐的事情。”
  “她答应了我,允许了我,用这样的方式。永远地陪着我。”
  “想听的话,我说给你听。”
  婚后几年,方长亭每当见到肖小婉在他面前的笑,那种带着幸福,闪耀,得偿所愿的虚伪,都让他恶心得想吐。但方长亭都忍住了,无数次,像一个有教养的绅士,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让肖小婉纤细的手腕搭在他的臂弯上,扮演完美的男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无数次,无数次在深夜醒过来,面对肖小婉熟睡的面容,她的无辜,放松,幸福,都让方长亭想伸出双手,狠狠地掐死这个蠢女人。
  这个自作聪明,心怀不轨,恶毒的蠢女人。
  十七年前,齐家需要拓展南部的商业,因为齐家在北方盘踞多年,这一次,他需要来自南方的支持。
  不得不说齐修敏是一个柔中带刚,滴水穿石的男人。
  在商场之中如鱼得水,在他的家庭里,与自己的女儿妻子,朋友都相处的圆润亲昵。
  方长亭看在心里,心中滋味更为纷杂。他们朋友多年,早已领会了齐修敏的魅力如此,
  那个风雨夜前夕,方长亭牵头将齐修敏介绍给南城众人,却提前回到家中,找到了婴祺。在书房之中,他对婴祺,说起往事,说起那首那些阴差阳错的信,说起校园的初遇,她为他指了一个方向。
  “是否有勘误的机会。”这是方长亭说得最出格的一句话。
  得到的唯一回应,是婴祺给他的笑容。“哥哥,那不是错误,你本该和小婉相爱,即便那是个错误,也是个很好的错误。”
  他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次机会,终结在婴祺的一个微笑里。
  “好的,晚安婴祺。”
  第二天,车辆驶出南城之外,婴祺渐渐感受到一种喘不上气的疲倦,她丧失神志之前,躺在了齐修敏的怀抱里,只要在爱人的怀抱里,她就觉得安全。
  而睁开眼,世界已覆灭。
  在一间废弃厂房里,婴祺与齐修敏被铁索和药物所控制,方长亭一身白袍,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慢条斯理地对他们解释,同行的司机保镖被方长亭的人药物控制,车上有一个装置,会定时释放麻醉剂。而方长亭在公路上控制了车辆,选择了监控盲点,将两人送到了几十公里之外深山中的一个废弃工厂。
  他要在这里杀了齐修敏,独占并囚禁婴祺。
  “冲我来。对我,方长亭,对我做。”在他将手术刀按在婴祺的腹部时,齐修敏疯狂地喊叫,挣扎,鼻涕眼泪一起流,狼狈凄惨,哪里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方长亭仿佛极度被鼓舞,在手术台上破开了婴祺的腹部,强行流产了那个“不洁的孩子。”
  婴祺身上也就不带有齐修敏的任何痕迹了。
  醒来的婴祺瞬间失控,她苦苦哀求方长亭放过,麻痹他的警惕,又找机会观察牢房,仍试图逃脱,所以当方长亭打开门,看到婴祺脱开了禁锢,拿着从他身上偷来的钥匙去解齐修敏的枷锁,他还保有的最后一丝善意消失了。
  施刑时,他当着婴祺的面对齐修敏注入了超量的镇静剂,又用同样的药剂,处死了婴祺。
  车祸现场的尸体,男尸是齐修敏,致死的药剂会在四个小时自动挥发,即便检测,也很难断定。
  那具女尸,是他找来的替代品。真正的婴祺,被他制作成了美人鱼。一个完美,光裸,有着大理石肌肤和海藻长发的美人鱼,从此卧在他精心准备的水箱之中,无尽地陪伴他。
  期间有一个不和谐插曲,是肖小婉找到了这一处厂房,那一刻方长亭是愤怒的,从美梦中跌回了现实,特别是那个女人竟然以摸去法医证据,在公/安/部追查下以肖家的势力支持作为要挟要求他处理掉婴祺的尸体。
  方长亭如何能妥协,他只能选择处理掉肖小婉这个不和谐音。
  漫长的时间里,他总是会回忆,婴祺的身体,在他捂上药物,剥夺走她最后一分呼吸的时候,在他的怀抱里是那样的温暖。
  生命在她的身体里跳动,缓慢,像火苗在风里慢慢熄灭。
  可是有生命的婴祺并不爱他,并不在意他的爱。
  当那些跳动的火苗终于熄灭的时候,他终于获得了婴祺。
  方长亭从未将这段记忆说给别人听过,此时对着一张与婴祺极其相似的面容,心里面有一阵奇异的心跳,又是刺激快活,又是平静淡然。
  “我留下了你们三个,从那之后,我一直在观察你们,小衡,我对你失望透顶,你们兄妹三人,你最像婴祺,可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肤浅,浅薄,仅凭容貌,竟然能让这样一个人左右你”
  “告诉我FFI的密匙,我帮你解决谢眺,让他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背叛你。”方长亭抛出一个诱饵,等着齐衡之上钩。
  “让谢眺重新挂牌的人也是你?”
  “呵。”方长亭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他像是慈爱的长辈,看着小辈犯蠢,忍不住地嗤笑:“一个微不足道的妓女,小衡,你太不应该。”
  方长亭陷入某种回忆里面。
  “三年前,你的点花让我吃一惊,之后你远走“金色”,对他不理不睬,我想这也许是孩子的尝鲜,直到我见到那个孩子。”
  “你见过?”
  “是啊,我还上过,小衡,不过如此。”
  痛苦和愤怒同时冲上齐衡之的大脑,他紧咬自己的下唇,一丝血气蔓延在他的口腔,他 按下性子,继续与方长亭交谈。
  “呵。”方长亭冷笑出声:“小衡,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刚回来,安排他见你的是我,南城是我,北都是我,你能想到的幕后之手都是我,谢眺消失的时候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找不到,凭他那三脚猫一样的伪装功夫?是我抹掉了他的证据,我觉得你应该舍弃这种无用的感情。”
  “他像是我给你留下的一个试验,我看着你,像笼子里的小老鼠,呆久了,总要给你留一个特别的洋娃娃。也是小衡,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看过他的病例,像他那样的人就快死了,我以为他会远远地躲起来等死,没想到他还有脸回去找你,回去消耗你的感情。”
  “可是你们该死的齐家人总有让我生气的地方,你找回了他,为了他丧失了斗志,在医院里陪着他,都累瘦了。”
  方长亭走到齐衡之面前,摸了摸他的下颚,蹭了蹭,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