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郁心不在焉的嗯了声,还是时不时看手机,一个小时后,手机传来新消息。
越郁立马点开,片刻点了点头,给对方回复:[干得漂亮.jpg]
【z:哈哈小事一桩,对方一看就是外行人,我帮你发了!大神有空记得带我玩游戏啊~】
【有耳:好,你想玩了就联系我,谢谢。】
【z:别这么客气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这是你企鹅号吧?你会上线吗?我可以用这个联系你吗?】
【有耳:可以的。】
【z:等我好消息!看我整不死他!】
越郁再次道谢,然后登上了论坛,发现最热的帖子不是说她的了,是十一点发的帖子,发帖人的是徐臻甄。
越郁瞪大眼睛,珍珍这是什么操作!
噫……说得好像她真是他女朋友一样,原来珍珍说谎也是不眨眼的,真实,太真实了。
底下实名认证的胖哥和好几个同学都在证明她和珍珍是青梅竹马,帖子风向可谓是千变万化,越郁再次没兴趣看下去,如果不是看见有人骂珍珍,她不会去关注这个,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只要没对她造成行为干扰,她就不想理。
没一会新帖子横空出世,先是贴了几个火帖的ip地址证明来源是同一处,再一层一层的爆料这个ip发过多少不实言论,在电脑磁盘里存了多少偷拍的照片,侵犯了多少人的肖像权,最后扒出发帖人的身份和学生照。
越郁盯着发帖人的学生照看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看过他了,是那天在树上掉下来说路过的鸟人?
啧啧,真无聊。
乔喆也开始发帖解释自己只是跟徐臻甄住在同一个小区,不是什么同居!
很多人开始讨伐原发帖人。
越郁看见陆续有人给徐臻甄道歉就退出了论坛,盯着手机游戏夹里的十几款游戏,最终翻了超级玛丽的牌子,开始一路跑啊跳啊吃蘑菇吃金币!
而汉语系里的徐臻甄,在上午现身引走大家对越郁的关注后已经在找人查谁在背后搞鬼,结果他刚收到证据,那边就挂完了……挂的内容比他收到的还多……
徐臻甄想不到有谁会这么做,姚伶音还在省外,不可能会有时间弄这些,她甚至应该还不知道。
狗郁……
狗郁认识的人他都认识,没有这方面的高手。
但她今天中午行为可疑。
越郁低头玩着单机游戏,一听见下课铃起身就要走,忽然听见前排李志强发出嘿嘿嘿的笑声,猥琐的让她脚步一顿,她抬头看了过去。
5.0的视力让她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画面。
潘刚毅正扯着许志清的衣领打闹,发现越郁盯着李志强的手机看,凑过去一瞅,告诉她道:“郁郁啊,那是猫哥昨晚挖矿的动图。猫哥昨晚开了一晚上的挖矿机,记录还在黄金旷工的榜上挂着,笑死我了,如果不是没钱我也想入手全息头盔了。哈哈哈哈~”
越郁心里琢磨,挖个矿有什么好笑的?
想起昨晚死活不信她是女生的弹幕,她眸光认真的看着他们说:“这个,是我玩的。”
潘刚毅点了点头说:“我也玩过,黄金矿工嘛,昨晚看见猫哥玩我还特地下回来了,但没猫哥玩的有趣。”
狗郁闻言耷拉着脑袋走了。
说不通,不说了。
徐臻甄来接她回公寓,跟她说起论坛的造谣已经被不知的人解决了,他移交证据报了网警,发帖人已经被请去喝茶,至于拘留多少天罚款多少还是得看律法怎么判。
越郁颔首,“是该报警的,他竟然还偷拍了那么多女生,也许我们应该等事情发酵一下再报网警,不是说什么对受害人造成严重困扰名誉受损什么的可以拘留吗?”
“你傻吗?”徐臻甄轻轻掸掉她帽子上的雪花道,“犯不着跟这种人两败俱伤,难道你的名誉不重要?”
越郁呵出一口热气,“其实过一段时间这个话题也就过了,对我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他们怎么看我跟我无所谓,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那我和阿姨他们呢?你要我们干看着你被别人议论吗?”徐臻甄对越郁这种漠视别人的态度很无奈,怎么能做到把议论自己的人当成阿猫阿狗?
越郁唔了声,她是觉得跟无关紧要的人吵架很浪费时间,她瞅了眼徐臻甄,妥协道:“好吧,如果你实在生气的话,我以后就对这类言论进行痛击!”
徐臻甄见她握拳努力的模样,偏头笑了,“吹,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痛击别人?嗯……把人叫上游戏打一顿?”
其实这两年他们的校园生活很太平,他也不知道这个小狗为什么突然盯上越郁,总感觉事情没完。
越郁踢了一下积雪,“我有我处理的办法,你不用管,我会保护你的。”
“谁保护谁?”
“我保护你。”
“哦~”
越郁不服徐臻甄敷衍的样子,停下脚步道:“那个帖子是我叫人发的,你看现在是不是没人骂你人品不好了?而且就算你不报警,我也会报警的。”
徐臻甄就这么站在越郁面前看着她。
越郁抬首跟他对视。
片刻,徐臻甄把她脑袋往下压了压道,“所以你的钱就是这么没的?你从哪里找的人?行动这么迅速价格还这么便宜。”两千块,让人查个证据就算了,还让人帮忙发帖,据论坛管理员反馈,那个爆发帖人的帖子根本删不掉。
越郁笑得极其得意,“我有个你也不知道的小号。”
“小号?”徐臻甄略诧异。
越郁点头,回忆了下说:“好像是三四年前建的,为了攻略当时新出的fp关卡游戏和人组了队,后面攻略完后我就没怎么上线了。今天看见有人骂你,我突然想起了z,噢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创了新副本通关记录的那个,你还有印象吧?”
徐臻甄翻了一下记忆,很快就想起来道,“有,你通完关还跟人打了擂台。”名噪一时。
越郁眸光发亮,“嗯没错,其实我那是帮z打的,他不适合玩战士又不肯转型,所以我帮他打了场擂台,打完他说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找他。”
徐臻甄明白了,眉角一抽道:“所以时隔半年,你真去找他了?”
“找了,我不能找他吗?”
“他……明显说的是客套话吧,而且谁会隔了那么久还找上门。”徐臻甄想了想,那个人也真是给狗郁面子。
越郁目光幽幽的盯着他,我找他还不是为了你?
徐臻甄忍俊不禁,“没事,回去给他补点酬劳,不要让他做亏本买卖。”
越郁不知道这里面的行情,听徐臻甄这么说也就答应了。爸爸说,不要对愿意帮你的人吝啬。
*
越郁和徐臻甄的这个瓜其实已经在论坛挂了两天了,所以才会被普及的这么广。之前两人毫无动静,别人都以为他们默认了,结果谁能想到人家准备了大招应对,不到一天时间就反转的不行,而后网警的介入更让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事情结束的像一阵龙卷风。
越郁走着走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的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第一时间看向徐臻甄:“你没跟我妈说什么吧!!”
“没有!”徐臻甄有些想揍她,这种流言他要怎么跟越阿姨开口?
越郁这才接通了来电,听着话筒里的妈妈说临时有急事暂时不能来杭州看她了,让她乖乖的,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她一一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后奇怪道:“妈妈什么时候说了要来看我?我怎么不记得。”
徐臻甄刚要开口,就见岳仑和张吉他、于梦席、徐兆以及邱芬冉和乔喆集体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岳仑的鼻头被冻到通红,跑到越郁面前弯身喘着气道,“那只狗,那只狗又发帖子了,他简直无处不在,好恶心!快看,看这个。”
越郁从胖哥手里接过手机,帖子下面有个两分钟的短视频,视频里的环境是网吧,她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她看完跟徐臻甄说:“想不到从外人的角度看,我打游戏竟然这么帅的。”
张吉他等人:“……”猫哥你你掉马还关注自己打游戏帅不帅!
从这个视频的对话内容就可以确定她就是越狱猫,下边还有文字详细列举了越郁是越狱猫,徐臻甄是珍珍的相似之处,嗯,比那个说她和珍珍非法同居偷拍的阳台照片有锤多了。
“这个是谁发的?竟然这么恐怖的在背地里跟踪我们?”越郁觉得这个id很眼熟,但之前污蔑她的帖子已经被删了,她没法去对照。
“就是苟榆阳啊郁郁!他都已经被请去喝茶了,也不知道这个帖子怎么发出来的!”张吉他百思不得其解。
徐臻甄听着视频里的交谈内容,眸光略沉,从参加全息赛开始,他和狗郁的生活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丢进了一颗小石子,麻烦事一件接一件。
关注狗郁的人越来越多,沉默寡言的这层纱布已经快要遮不住金子本身的光芒。
他淡声说道:“是定时发出来的,论坛管理员没封他id吗?”
“他都被带走询问了,论坛管理员可能就没急着去封。”岳仑看着越郁道,“怎么办啊郁郁,如果被学校的人知道,你以后就没清静日子过了!”
越郁也提起了心,“会有人打我吗?”
岳仑:“……”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徐臻甄拍了一下她帽子,把手机还给岳仑道:“别瞎紧张,说不定没人信。”
邱芬冉小声道:“这都承认了,还会没人信啊?”
越郁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是的,不会有人信的,他们可能以为我在装。”
徐臻甄:“你现在就很装。”
越郁哼了声,收回看天空的视线,低头呵了呵冰冷的手指道:“没事我就先回家了,我需要暖气,拜拜。”
徐兆叫住她道:“猫哥!”
越郁回头看他,像似在问怎么了?
徐兆额了一会,最终憋出一句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越郁唔声点头,拉着徐臻甄回家了。
没走几步,徐兆又叫道,“我相信你不是看不起队友的人!我会帮你解释的!”
越郁觉得这个同学有点急人啊,有事不一口气说完,非得分批。
她回头问他道:“你想帮我解释什么?”
“就,就子弹的事,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合理的解释!不让那些喷子继续喷你!”
越郁看着徐臻甄,为什么大家都要揪着这个不放呢?现实里的喷子跟游戏里的喷子一样,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徐兆以为她不信,上前两步汇报道:“我们正在追溯那盒子弹的最初来源,虽然背包里看不出来是什么子弹,但捡它的时候总会有一闪而过的提示。我们现在能确认那盒子弹是六神给你的,因为那段时间你都没有捡别的子弹。但六神从哪里捡的,我们还在找。”
越郁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无法去敷衍,沉默了下问道:“你,你们是怀疑子弹不对吗?”
“嗯!经过多次讨论,我们一致觉得子弹不对是你不用它的最大可能!”徐兆真的很喜欢游戏里的越郁,因为看她玩游戏能让他精神放松。难过的时候看一看心里就没那么难受,失眠的时候调小视频声音,听着听着就能睡着。
所以他不想看见有人骂猫哥。
越郁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过段时间我会跟你们解释的,你们不用费心查了。”
徐兆还想说点什么,徐臻甄就打断他道:“你听郁郁的,她答应给你们解释就一定会给,都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
越郁点了点头,跟他们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等走出校门后,徐臻甄问她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粉丝解释?你不说他们就会死脑筋一直查,最后说不定真的被查出来了。到时六神照样会受到波及,甚至比自己承认错误来的严重,一个人犯了错即使不是有意为之那也是错了,你不能把他知错的权利也剥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