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领导老板送烟送酒很正常。
萧奇这么说, 彭工头却是打了个哈哈,“老板,那烟也是我一个朋友在y省那边给我寄的,说是什么内部烟,专门供那些机关领导抽的,再有也是出国,我这里还有两包,一会儿我给老板您送过去?”
彭工头可不敢真让萧奇“批发”了拿去到处送人,发展客户是能赚钱,可也不能这么胡乱的发展,闹大了可别还没赚回本呢就引起别人注意了。
萧奇啧了一声,沉吟片刻,好像是在考虑是要自己留下来抽还是自己忍着省下来送人。
彭工头心里一急,压低了嗓音跟萧奇嘿嘿一笑,“老板,这烟可是好东西,搁古代那都是贡品一级别的,抽了之后精神饱满,身体也会更健康,跟一般有害健康的烟完全不一样,就里面那烟丝,都是每年出产有限量的。”
这他妈不就是一支裹了大嘛的烟嘛,还被吹成了国家领导人专享香烟了。
萧奇对彭工头的智商有一阵的无语,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的听彭工头瞎瘠薄吹完,好像真被劝住了,松了口,“那行,你那里有多少,我都买了。”
“买啥买啊,就两包烟还说钱?伤感情啦,老板您在哪里等我,我是直接到您家还是?”
彭工头嘿嘿一笑,心里高兴得很,香烟里放大嘛,这手段对男人是比较有用的,特别是对一些根本就没提防的人,抽烟只觉得抽着带劲儿。
等习惯了,大嘛的程度就无法满足他们了,到时候就是自己真正赚钱的时候。
萧奇说了个公园里地址,“刚从村里回来,还要去跑两个工地,哪儿有空回家啊,有时候累得都懒得回家,直接在外面开个房就睡了。”
好想随口抱怨似的,萧奇啰嗦了两句,又颇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烦躁的催彭工头快点。
等彭工头过来的时候,萧奇已经调整好手表,一手环胸搭在胸口处,动作自然的将彭工头给他递烟的过程用表盘中镶嵌的针孔摄像头录了下来。
这些都是以后彭工头定罪的一份物证,可能在整个案件中分量不重,但是萧奇一点都不肯放过。
这手表也不知道唐安是送去哪儿改造的,反正里面很多东西都是要十来年后才会被大众所知,萧奇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不过想想又合情合理。
一般这种高科技的东西,都是在国家秘密武器部队里使用,等到一代代的淘换之后又会普及到民用。
黑科技上那些人领先普通民众社会十来年,萧奇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
彭工头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把两包烟递给了萧奇,萧奇没给这厮露什么好脸色,接了烟抬手看了看手表,“怎么来得这么慢?真只有两包?”
彭工头搓着手笑了笑,“老板,这烟难弄,而且劲头大,老板你先抽着,要是还想要,我再打电话让我朋友给我寄过来,不过老板你也知道,咱私人寄烟草可不敢量太大了,那就成走/私了。”
萧奇脸上烦躁愈盛,彭工头小心的观察萧奇的模样,一点都不为萧奇这份烦躁生气,反而心里暗暗高兴,这是上了瘾的初步表现啊。
控制不住的烦躁,等以后瘾更深了,那就是要他卖儿卖女换那些玩意儿都不带犹豫的。
“劲儿是挺大的,还把我呛了一顿,不过完了越抽越带劲儿,浑身松快,这烟是真不错。”
手里捏着烟,萧奇心情好了一点,皱着眉翻着烟盒看牌子,似乎是想认真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烟。
“这牌子怎么没听说过?真不好弄?听你说得那么好,你给我想办法弄两箱来,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这种好东西拿去送人才有用,打通了门路你也不用像老韩他们那样盯着个不挣钱的零碎小活儿干了。”
这承诺还挺直白的,可惜如今对彭工头却没有太大的诱惑力。
刚才说劲头大,这会儿萧奇又说自己被呛了一顿,彭工头是彻底相信萧奇是自己抽了那支烟了,因为当初彭工头自己第一次抽大/麻的时候就是呛得眼泪鼻涕都咳出来了,多年的老烟枪都要被呛,没亲自抽过这玩意儿的普通人也说不出那个话来。
萧奇随便打发了彭工头,等彭工头转身往他那破烂三轮车那边去的时候,萧奇低头捏了一盒烟正在拆,动作有点急切,眉头皱得死紧,一看就心情烦躁。
彭工头站在三轮车边回头刚好看见萧奇低头叼了一支烟到嘴上。
彭工头咧嘴露出个笑来,蹬着自行车趁着夜色奔波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他暂时住的地下室。
到了租住的地方彭工头依旧心情激动难耐,看了会儿手下工人盘腿坐在大通铺上打牌,心里那份激动渐渐转变成一股子难耐的痒意,从心底里钻出来似的。
彭工头摸了摸鼻子,抹黑出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跟老大打了电话,“老大,我手上钓到条大鱼,就是咱们芙蓉市最近挺出名的那个萧奇萧总,他今年一口气拿了三十多条乡村路,听说去年就已经双包了,工程款全都结算得干干净净的!”
一想起那些钱,可就是好几百万啊。
彭工头心里那股子痒劲儿开始往上蹿,好像顺着血液蹿进了背脊骨里,让彭工头忍不住捏着手机一边用手去抓心肺的部分,却又根本没什么用,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里痒了,就好像血肉里寄居了一窝蚂蚁。
被彭工头用谄媚讨好的声音称呼为老大的男人声音有点暗哑,闻言哼哼笑了两声,“萧奇?就那小气鬼?你能把他哄得花钱玩刺激?”
显然这老大对芙蓉市工程圈还是挺了解的,一听彭工头说萧奇的名字,立马就对上了号,知道萧奇的性子。
不过这语气,还真有点过激,好像是亲身体验过萧奇那股子抠劲儿似的。
彭工头如今正犯着瘾,一时也没听出来语气里的另外含义,只一叠声的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撒谎,“真的,刚才还找我要了两包烟,说是让我找门路再给弄两箱,还想拿去送人情呢,我观察过了,他应该是真的抽了昨天我给的那支烟。”
老大还是不信,让彭工头给他仔细的描述一下萧奇的表现。
“...脸上的表情一直很烦躁...打了两个哈欠,我这边才刚转身没走远呢他就急着打开烟盒往嘴里塞了一支。”
彭工头急着想找老大拿点东西解解馋,他手上只有一次的分量了,想着吃了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彭工头还是很着急的,努力的描素了一下当时见到萧奇的情形。
然而他自己没注意到的是,为了努力表示自己没有撒谎,彭工头已经有点晃神的脑袋里不自觉的就自行补充了一些当初他自己刚染上这玩意儿时的一些表现,倒是阴差阳错的帮了萧奇一把。
老大显然是被彭工头的描述说服了,彭工头见那边相信了自己,连忙厚着脸皮道,“老大,我这最近手头上有点紧,可不可以先在你那里那点解解馋,以后一定给补上!”
老大哼哼冷笑两声,估计这冷笑也不是讽刺谁,就是他笑的一种习惯,“行,不过这人等你套牢以后,直接转到我手上拿货。”
彭工头一噎,有心想要反对,可想想自己的货源都掐在这黑老大手上,现在人家明摆着直接说了要抢萧奇这单大客户,彭工头也没办法,只能打碎了牙齿合着血就往肚子里咽,讪讪的点头哈腰应下了,“这当然该归老大,这种大客户,需要的货当然只有老大能供应,不过下次我拿货......”
还是试探性的想要拿点好处。
黑老大得了应承,心情也不错,爽快的承诺了一批低价货愿意给彭工头。
“黑皮,怎么?心情这么高兴?又接了大买卖?”
黑老大原本就在一间会所包厢里,叫了几个小妞,跟十来个同道中人一起吸/粉一起嗨皮,黑老大接电话也没避嫌,也有那么点显摆的意思。
如今他们这些都是底下的小喽啰,听老大说了,他们的顶头大老板可是一位传奇性的大人物,黑皮他们都是牟足了劲儿的想要发展客源,争取一步步往上爬,成为第二位翻身的大人物。
有人刚吸完了粉,神色餍足恍惚的搭着黑皮肩膀问。
黑皮本来就不是个低调的人,大大咧咧往旁边一座,在陪坐的妞屁股上捏了一把,嘿嘿一笑,“也不算拿下,这才刚发展上呢,就是今年年初很出了一回风头的年轻大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黑皮:哼哼,就小气那家伙?真能让他掏钱买这玩意儿?【不可思议】
小七:我说你到底对我是有怎样的误会?
黑皮:哈,上劳资工地上挖墙脚,挖得可还高兴?
第二百二十五章
萧奇等彭工头彻底离开之后, 抬手摘下了一只轻轻叼在嘴唇上的烟,完了还使劲呸了几口口水,怕不干净,萧奇又回车上掏出水杯来簌了口。
自从彭工头递了水之后,别说萧奇特意叮嘱的宁倩他们,就是他自己也开始每天带上水杯,早上宁倩会给他泡上清热的凉茶, 白天在外面到处跑的时候也会在老赖他们工棚里装开水。
这些烟自然是回头都交给了唐安,由唐安那边让专业人员估量, 萧奇这边才好根据反馈建议进行“瘾”的程度来伪装。
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 萧奇工地上已经渐渐能够脱手,因为这件事的特殊性,萧奇心思也没办法放到工地上,开口跟李达那边要了两个靠得住的施工员。
刚好朱老板那边,赵美丽把大儿子朱责雄给轰了过来, 萧奇扯了一些客套话, 直接就把朱责雄扔到了工地上, 美其名曰让他从基础学起。
一个好的老板不一定要精通工程的各项流程工序,但一定不能一点都不懂。
只有自己懂了, 才会知道手底下的工人做得好还是不好,当管理者,最忌讳的就是被手下人糊弄。
朱责雄虽然心里不服气,可被亲妈扯着耳朵一通咆哮教育,朱责雄还是不敢不听, 只能忍着气过来。
原本还想在萧奇这边怼萧奇出出气呢,结果萧奇话都没等他多说两句就直接把他给安排到了乡下蹲了工棚,这一出自然叫朱责雄气闷不起。
“对了,你爸去年倾城雅居那边,还压了我百分之十的维护维修金,这一年那边也没出什么问题,一年的期限也到了,你看是你给批款子还是我自己去找你妈?”
萧奇还差点忙得忘了这茬,回头打电话咨询了一下朱责雄本人的意思。
找他妈赵美丽女士?朱责雄怕自己故意压下这笔款子没批的事儿被发现,自然连忙揽了过来,表示自己回城里之后就立马给萧奇结算。
萧奇也没空盯着朱责雄尽快结,暂且也就让他口头上占这么个便宜呗,反正朱责雄想让他着急也不可能。
至于以后第二次问会不会不好意思?不存在的,反正朱责雄现在也算他半个徒弟了,在古时候不是还讲究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
当爹的让儿子还欠款,哪里就至于不好意思了。
七月渐渐走到了尾巴上,天气依旧是红火的大太阳天天儿的挂着,南方干旱,北方自然更严重,不过那边都已经有了完善的机械耕作管道灌溉之类的,好歹保证了北方大粮仓不会损失太严重。
不过南方这边就苦了,老赖他们老家那边都打电话来愁眉不展的问咋办。
咋办?还不是拼死拼活的赶紧找水源,山上的就人力一担一担的挑上去,水田里的就找水库放水灌溉。
大旱之后必有大涝,虽然这话不一定百分百准确,却也差不离了。
萧奇又给老赖他们算了一回工钱,让他们好有钱寄回去给老家的家里人开销各项花费。
“老彭,你那烟怎么越来越不得劲儿了?最近我这白天老打不起精神,抽烟也不管用,老彭,你他娘/的是不是弄了假货糊弄我?早说了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只管跟劳资说,还怕劳资缺你这么几个钱?”
八月中旬,已经停止日常锻炼二十来天身上肌肉明显变软的萧奇直接找到了彭工头干活的那个小公园。
因为公园里的活儿比较繁琐,很多要做造型的地方,比如各种花瓣形状的地砖,单单是这个就能让人切地砖切到想吐。
所以活儿不大,彭工头却也带着几个工人干了快一个月了,这两天才开始收尾。
萧奇看起来十分焦躁,到了工地上看见彭工头,都没顾得上避开其他人,直接就冲着彭工头劈头盖脸一通骂。
彭工头自己带着的工人也就四五个,原本还有七、八个的,不过彭工头自己染上了毒/瘾之后,为了让一起生活的这些工人不会举/报他,也带着手底下的人一起抽。
另外几个人发现不对劲,连夜就收拾包袱跑了,都不敢问彭工头要剩下的工钱。剩下这几个人一开始还是碍于跟彭工头是同村是一起出来的,不好意思走人,渐渐的被彭工头也带上了这条路。
不过抽的都是剂量比较轻的,毕竟那群工人也没什么钱,就算是打电话跟家里亲戚朋友连哄带骗也弄不到多少钱,那些东西都是彭工头时不时以发展客户为由找黑老大免费拿来再卖给工人,算是赚点小钱。
萧奇今儿这么一通骂也是故意为之,眼角余光瞥见其他正在干活的工人那反应,心里也是一沉,明白了这些人都是知情人。
工人们一听萧奇那骂的话里带着烟,自然心里就明白过来了,纷纷抬头看了萧奇一眼,而是互相对视,竟是在心里对工头生出了羡慕之情。
工头这是逮了只大肥羊啊,以后肯定能赚不少钱......
想到那些钱,工人们不自觉的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底的火热。
彭工头一看萧奇这身形略显消瘦的模样,脸上的神色还有萧奇这段时间特意熬通宵熬出来的憔悴颓废,心里明白这是真上钩了。
彭工头刚高兴那么一下,突然想起黑老大的话,顿时就高兴不起来了,反而有点悻悻然,“老板,咱们去旁边聊。”
彭工头是不乐意自己的“生意”被手下工人给学了去,即便他辛苦钓上钩的萧奇转眼就要双手捧给别人,可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着。
有一个成功的开头,彭工头相信自己以后能更好的发展客户了。
萧奇一脸烦躁的跟着彭工头走到附近一处大树下避开了人,期间双手不自觉的一会儿揣裤兜一会儿环胸,脚也动来动去,显得手脚无处安放似的多动焦躁。
“萧老板,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很想要当初那种舒坦?老实说我这里也没有更刺激的,不过我知道谁手里有,你要是愿意花钱买,我就给你们当个介绍人。”
萧奇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的就能见到这个团伙里的其他人,看彭工头说到那个人时眼底强忍愤恨的情绪,明显那人的地位比彭工头更高。
萧奇心里心思电转,面上却是依旧保持初期“瘾/君子”的细节情绪,“更刺激的?什么意思?怎么说得好像是卖/粉的?”
听见彭工头那种说法而生出疑问警惕,这样才更符合萧奇本人的性子。
虽然彭工头不一定足够了解他也不一定心思细腻,但是萧奇对于细节上的处理还是不敢马虎大意,手腕不动声色的翻了个方向斜向上的对上彭工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