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道,“殿下也以为我是以貌取人,不,以出生断人富贵之人吗?”
  “怎么会?”
  “这女戏子是从外地来的,十六七岁,长得颇有两分姿色,从小无父无母,跟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自称是她叔叔的男人一起来京城的。先咱们就得说,这叔叔侄女就两人一起讨生活,实在就让人觉得有些猫腻,我远远的看过那女戏子,见着他们在人戏班搭伙,她跟那个叔叔时常眉来眼去的,根本就不是好人家姑娘的教养,也就老小这脑子缺一根筋的家伙能上当受骗。”少师说道真委婉,这姑娘一看就是个野凤凰,还不如勾栏院的姑娘,人家是上了户的,受管辖,要上税,承法律保护的。
  文旻太子倒是一笑,然后八卦一下,“原来,少师大人还有如此癖好。”
  “殿下您就别拿老臣开玩笑了……”少师说了一句,这才想起正事儿来,于是道,“殿下,您看,您这就大婚了,老臣的意思是,您是太子,不如就借着这吃成婚,大办一场……”大半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与郑王争辉,告诉天下的人,正统就是正统,就算郑王在如何的好如何的优秀,他都不能压太子一头……
  而文旻太子却不那么想,他一项是个实际的人,花在婚礼的那些银子,他拿起来,还有别的用途,于是对着少师道,“如今虽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可是国库并不丰盈,而且……母后长年做善事,贴补我的并不多。”至于,他那位父皇,还是算了,如果要大半,如果照着以往的分例,他就得自己掏钱,可是太子爷他不仅是不想掏钱,还想接着这婚事把这份例的银子都给讹一些再自己手里呢。
  少师道,“只怕郑王也在谋划此事,难道让他白白的压殿下一头?”
  文旻太子道,“少师也知道,我从在乎什么虚名……”
  虚名不虚名少师还真的不知道,可是这事儿,殿下从开始就不太热心少师也能理解,其实他一直就觉得,这位郡君多半是做炮灰的命。
  太子想要借这位牵制江州王跟陈王,就不知道这位郡君知道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文旻太子道,“出榜已有数日,这会儿的士子到是安静的很?”
  少师道,“春闱未至,众人只怕都堵这一把后劲。”
  “少师可看着这届中可有几个中用的?”文旻太子问,“讲桌的雨都往南边去了,今年的海潮延期,窦将军都上了数道折,催着我要银子,我如今连这点银子都凑不出来,眼看这些惊扰百姓的贼寇就这样逍遥法外,心中实在忧心得很……”
  少师道,“既如此,将江北预备的库存银两调用如何?”
  文旻太子道,“灾情已陆续上报……”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少师,“本宫到是有个想法……户部的账目,想清以清了……”
  说的少师眼皮一跳。哎呀,太子一作妖,就的有人倒霉呀……户部那些人,哎哟喂,有人要遭殃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清查户部
  第四百二十二章
  清查户部
  说起户部的事情,还真的谢一位户部理事,酒后胡言,说某某公借了户部银子久未归还。朝户部结借款之事是朝廷默认的,毕竟,即使某公某侯或者一放大员,也有不称手的时候,可以以公家的名义借給你,算是公家对你的关心,只是借款也有要遵循的程序,不然人人都可以借,把国库给借空了,要用自己的时候怎么办?
  所以,朝户部借钱也有一定的遵循规矩,必须得登记打借条,如同民间借据,要注明是因为某事而借款,还款日期也有,如果超过还款日期是要加收利息的。而且借国库一个是银子有定额,不可超支,在旧账未结亲的情况下,不可再借,且一年不能超过两次借款。鉴于一系列规定,所以,朝国库借款的人并不多,而且,这借款是要登记了,京城钟鸣鼎食之家甚多,即使偶有不称手的时候,找亲戚或者钱庄挪一下比朝国库借款方便多了,而且,这借款毕竟是要上账的,让熟人知道,那可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只是,正常的占了九成九九,还有那么一层的一层不怕丢人,就想着占便宜的家伙,国库借出来的银子不多,可是在规定的还款日期之前,这段时间是白借的,有的家伙就借着这个时间差,拿银子出去放水,当然,得利不过九牛一毛,不过一毛也是毛,总比没有好……
  这类人虽然有些居心叵测,可终究到底将银子给还了,还有一类人,直接就赖账了,或许是忘记了,或许是根本就没想着还……
  文旻太子正愁没办法去动一动户部,结果就有人把这肉给他送嘴边上了,立刻把这笔将近十年的账目给翻了出来,以追债的名义开始清查户部。将代京兆府尹卢严敬弄进去户部查账去了,反正是代京兆府尹,然后京兆府尹的位置开始了新一轮的竞争,最后正式确认一名叫吴赫的人调任京兆府,要说一下都是,这个人跟郑王有点姻亲关系,郑王的那两个小妾中的一个好像就是这家的女儿……
  就在户部人战战兢兢的过程中,文旻太子将计划赈灾的银子挪用然后拨付将窦将军打海盗去。
  众官,“……”妈的,太子把这赈灾的银子挪用了,赈灾怎么办?这些银子,太子不从他们这些官员身上找回来,才怪!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胆战心惊!这不光要担心官职,还要担心家当,心好酸。
  这边李满多一走,李继业就找厉远征诉苦去了,“哎呦喂,你是不知道我妹对我们多狠?把我爹的月钱都给捋个精光,真实一点都不顾父女情谊,谁家摊上这么一个妹妹都心慌……”
  厉远征替他倒茶,一脸明了的样子。
  李继业道,“我说,你们京兆府哈缺不缺人……”
  厉远征白了他一眼,“缺!”
  “那你能跟你们大人说说,看我这样的能要不?”李继业道,纸醉金迷上工虽然好,打赏也多,可是名头不太响,整天被一群姑娘围着,他心里也焦躁,再说,在京兆府做工跟纸醉金迷上工能一样嘛?
  厉远征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道,“可,不招收傻缺!”
  “呀!”
  厉远征探口气,“我说,你长点心吧,表妹她容易吗?你就只看着她凶狠你还,那么大一家子吃人的怪物,每个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她比你想象的更艰辛。”
  李继业如何不知道。
  厉远征道,“她对你如何,你自己不知道,要不管着你,这京城的纨绔子弟你是混不上了,可这街头混混,多半有你一席之地,你如今这么健健康康的长的这么好,全是被你妹给拍出来的,就跟拍土坯一样。”
  李继业,“……”他还成烂泥了。
  “所以,你们在这个时候再拖她的后腿,那就不是一家人了。”厉远征道,“家里的蜀锦被纳入贡品,这是机会,可也藏着危机,那位,”
  李继业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不,我都把我爹给忽悠出来找工作了嘛。”
  厉远征倒是有点吃惊,“真的?”
  李继业道,“就他那样的,能找到才怪的,文不成武不就,比我还不如,我都头疼死了,让他做啥,你说,他要是长得那么招人待见一点就了。”
  厉远征笑,“难不成,你要把你的爹拖出去卖笑?”
  “你还笑,帮我想想。”
  厉远征略微思索一阵道,“京城虽然贵人多,可是平民也多,你爹是读过书的,不如摆一个帮忙写字什么的摊子,一来简单,二来,既是文人之事,多又秀才也做此等营生,也算不辱没你爹的身份,另外也可以抄书什么的,也能赚个米粮之钱,就看你爹能不能拉下脸。”
  李继业道,“有什么拉不下脸的,等我回去撺掇我爹摆个摊子,你在给我找几个托,这种事情原本也是一回生二熟,等他发现这个亲自赚钱的快感,指不定以后让他干别的,他还不干呢。”
  “但愿如此!”
  “那托的钱,表弟,你就赞助一下表哥呗。”
  厉远征道,“……”
  “表弟?”厉远征张开大眼睛眨巴着望着他,“你不给我,我只能去摸我妹的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