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看着一群和尚,也是往外边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承光寺的,拖着几口车,装着好些东西,应该是采买的人。”李继业道,“要不,我问问去!”
李满多一想,“这路出去还真的只有承光寺的和尚。我下山来的时候,就是那些人送的,我过去看看吧。”
“人多,乱的很。”
李满多道,“我又不是太子妃那么的娇贵人,还怕人看?”说完就掀了车帘子,扶着李继业跳下车,一行人就顺着人群往里边挤。
“让让,让让……”李继业挤前边,掀开前边的人,有人发怒过来,他就对人一笑,露出一张灿烂又俊俏的脸,解释,“有急事……急事……妹,走……”
走了前头,果然看着几个大和尚都有些了然无趣的坐在板车上,旁边骡子也是不是摇摇脑袋,吐吐气。
“大师!”李满多走上前,朝着几人行礼。
“止因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李满多道,“我准备去寺中。”
那师父回话,“我们采买一些食物用品,也正准备回去,只是不知道前路何以如此拥堵。”
李满多心中到是有些不满,如果这些人是存心来搅和,必然是不过晌午不给让道,然后只怕下午又会故技重施,这一回一回的,堵个一天也说不准。
她到是回去住,可就如这些和尚的人,必会觉得十分不方便,而且,这么堵下去,难免有人趁机惹事儿。她眉头微微一拧,然后朝着大师行礼,“我去前边看看……”
拽了李继业过来,“你不是号称跟江州王世子有些交情吗?”
“嗯!”李继业道,“其实也没什么交情。”
“总比没有好……走,看看去。”
李继业便叫起来,“别,我看着他,腿发抖!”一旁扭捏的叫起来,“你见着算计人家了,还能理直气壮站人面前的吗?其实,我的脸皮没那么厚。”
李满多道,“你去帮他们家将堵路的事情给解决了,他们家得谢你。”拽着他往前挤。
李继业十分憋屈,“可我没那么本事呀。”
两人经过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了聚丰楼跟前,就这些达官贵人的车马也十分乱,自己都挤开不了,更别提跟这些过路的让路了。
当然,如果,太子妃这个时候还看不出去问题,那么就只能说,她离被炮灰的距离越发近了。敌人都道跟前,她还不知道,她只能送她三炷香了。
瞿应娴刚开始没觉得,外边一嘈杂,一乱,也意识到问题,可是意识到,却根本没法子,她一个人,简直分身乏术,酒楼中已经坐着一些小姐夫人,她的招呼,进门的人,她的迎接,后边的瓜果酒席,她的催促,如今门口乱成一锅粥,她简直焦躁的不行。
瞿应风到是想要帮忙,可是他终究年岁小,这么大的阵仗,他也没经历过,比起瞿应娴,更加手忙脚乱,一时间真是如十万只苍蝇在头顶飞翔……
李满多望了一望,看看路边,虽然道路有点窄,可是也可以两车并行,中间扯一根绳子,分流还是可行。李满多拉着李继业,给他说了大约的情形,示意怎么做,该注意点什么,推着他上前去人群中找到瞿应风,她则去人群找瞿应娴。
她就是太爱多管闲事了!手贱呀!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我是为了郡君您名声
第四百一十九章我是为了郡君您名声
瞿应娴看着李满多的时候其实有点愧疚,因为她请的人里边并没有李满多,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是来找她麻烦的。
李满多也不跟她多废话,行礼之后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郡君再次聚会,贸然来访,十分失礼,只是有些难处需要郡君帮忙,我今日计划回承光寺,时间很仓促,见着外边人来人往,诸位被堵在路上,心中也异常焦躁,长时间下去,只怕人心惶惶,怨声载道暂且不提,只怕有人会借机生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瞿应娴道,“这确实是我的不是,只是,如今这个状况,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大家,来者是客,我若是出去,必然得罪众人。”
李满多真是想抽她两巴掌,她不想得罪人,难道让她去得罪?!她真的想转身就走,管她明儿到底多少人参死她这脑残!
看着李满多的脸色不太好,瞿应娴道,“此事,确实是……”不等她说完,那边李八娘出声叫了一声,“十一娘?!”
李满多回头就看着,就看着李八娘盛装走了过来,看着李满多,“我没想到郡君也请了你,若不然我话,就等你一起来了。”
李八娘这句话可谓诛心,意思是,以李满多的级别,还没有得郡君请的级别,要不是知道李八娘的德行,李满多真的以为她会良善的来邀请她。
李满多不卑不亢的道,“我并非来参加聚会的,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何必拘泥于一个聚会,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看起来好像跟他们不是一般人。
“哦,差点忘记了,”李八娘一拍额头,“十一娘你好像又要去承光寺修行。”
“正是,这正被堵在路上了,可不巧,想找郡君帮个忙,让你们这些贵客挪一下车马,让大家也好过路吗?”
李八娘道,“十一娘你怎可因为自己的咬走路,就让人给你让路,这些贵人们,得罪了他们可不太好。”
李满多道,“八姐说的何尝不是呢,我们凭什么让贵人们给我们让路呢?可还有句话叫什么了,叫社稷之贵,还次之于民,意思是,民比君贵。”
“放肆!”李八娘道,“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满多不管李八娘,而是看着郡君,挤出一点笑道,“郡君,您可能还不太了解京城的情况,京城是帝都,帝都中有个御史台,这御史台嘴喜欢的事情就是专门给人扣帽子,我跟我家三姐,也是我这位八姐的亲姐姐打了一架,第二天就被拿朝堂上,然后我三姐就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被休回娘家,您看你这个请客的阵仗,说句实话,一没用国库的银子,二呢不过是聊表一下,对各位小姐的友谊,大约到了他们那些老顽固大人的眼里,我想想,大约就的给你扣上……扣上……”李满多将指头搬起来数起来,“不顾人伦,恣意享乐,扰乱民情,轻视百姓,恶意作践,骄傲自大,严重点得怀疑郡君您的教养人品,再厉害一点,得说你,妄图结交权贵,以权谋私,什么结党营私还不是人嘴巴一说,我都是为了郡君您的名声……”
瞿应娴已经面色白纸。
李八娘眉头一皱道,“哪,哪儿有那么严重?!”
李满多看着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八姐,你回去问问你爹吧,当初被御史台参了,他干了啥事儿。”
“干了什么?”李八娘问。
“回去问你爹呗,毕竟背后议论人家的长短还真不是我的强项。”李满多看着瞿应娴,“郡君,话已经至此,我头一日上山跟第二日上山有什么区别呢?我要是为了自己过一个路,我也用不着过来,还有一句话,想要与郡君说一下,郡君,分位金贵,贵极则人羡!”那么好的位置,人人都想要来薅一把呀,如果一旦这件事情被捅上去,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姐姐呢,你咋就没一点危机感了?
李满多说的这么明白了如果瞿应娴还如此坚持的话,她真的就傻的没法子救了,死死的揪住帕子,两只眼睛完全是六神无主的样子。
既已经说明情由,李满多还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跑来献殷勤的原因,“此事原本与我关系不大,只是,实在是想起郡君您当日要跟我做媒的恩情,我想说的话说完,小女告退。”
说完就要走,瞿应娴这才一把拉着她。
李满多看着她道,“郡君,还有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