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到了自己三姐和三姐夫的家里。
三姐一家靠着她的资助,在开封城开了一间杂货店,日过得也算不错。
当然,当初她资助给三姐的钱,也是从尉迟义那里事先支出来的几年卖身钱。
哪知道,三姐夫跑去向尉迟义告发,于是许七再一次落到了尉迟义的手中。
这一回,尉迟义没有把她带回尉迟王府。
他在开封的外城购置了一间院落,并且派自己的亲兵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入,当然更不许许七出来。
他实际上也搬出了尉迟王府,与许七过着一夫一妻的独立生活。
虽然这也算是对许七的一种补偿,但是许七从来就没有原谅过这位大楚国的康王。
一年后,许七再次怀孕生下了二儿洛。
尉迟俭和尉迟礼终于还是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宅,名为看望新出生的侄,实际上还是要求尉迟义践行当初的诺言。
他们已经认定许七就是尉迟家的共妻,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只有这个女人能够为他们尉迟家生孩。
尉迟义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回绝,只是将三哥和四哥敷衍走。
这令许七大失所望,再一次怀疑尉迟义对自己的感情,也许他就跟尉迟俭和尉迟礼一样,是把自己当成了生育的工具。
尉迟义是一个十分高傲的人,就算是自己对许七做错了什么事,错了什么话,也从来不会主动去向她道歉,在他的骨里,还是有着明显的高低贵贱之分。
以尉迟义的身份,能够如此容忍许七,在别人眼里看来,他就是一个非常大度的男人了。
契丹人再次叩关,尉迟义不得不再次出征。
尉迟义刚一走,尉迟礼便第一个跑来了。
许七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尉迟义的阴谋。
想一想将要发生的事情,简直跟上一次一模一样。
尉迟义是故意离开的吧?难道他不是为了替尉迟礼和尉迟俭创造机会吗?
这样的男人,哪怕是有再高的本事,也不过是人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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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的弟弟许八郎却因穷困潦倒而投奔到了七姐的家里。
这个许八郎虽然得到了许家父母百般的宠爱,但是却不学好,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他每天都被债主逼得无处藏身,父母也因此被活活气死,便是连他娶的媳妇也跟着别人跑了,弃他如同垃圾一般。
走投无路的许八郎只能投奔自己的各位姐姐,从大姐家一路投来,没有哪一个人愿意收留,一直投到了七姐许云起这里。
许七也不明白,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弟弟怎么就会染上了恶习呢?
细问之下,才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尉迟义的诡计。
许八郎是被人教坏的,而教他的人,正是尉迟义的手下。
难怪她只要一开口,尉迟义就会毫不犹豫地借她银,不管借多少,尉迟义从未吝惜过。
但是这些银是不能白借的,是要还的,如果还不上,那就永远也出不了尉迟府。
实际上,她也一直是以身来偿还这些债务。
她从尉迟义那里借到的银,尽数地贴补给了家里,却又被这个弟弟全部败光。
她实际上已然成为了尉迟义的奴隶,那些银的债,莫是十年二十年,便是她这一辈只怕也还不起。
尉迟义的道理很简单,那就是要让她死了想要救赎出尉迟府的心。
那个时候,她还是尉迟义的婢女,是可以赎出去的。
明白了这一切之后,许七反而冷静了下来,也再一次坚定了逃离魔掌的决心。
尉迟礼的到来,为许七提供了一个逃出家宅、逃出开封城去的办法。
许七对尉迟礼假意奉承,将这个尉迟家最没用的四哥哄得很快就坠入了温柔乡里,最终答应带着许七往郊外去祭拜她的父母。
因为有尉迟礼的帮助,许七带着两个儿和弟弟许八郎终于出了开封城,来到了父母的坟前。
尉迟礼还傻傻地以为他终于得到了许七的心呢,许七将会为他生孩,所以对她的防范便少了几分。
在回城的马车车厢里,尉迟礼终于忍之不住,想要施暴许七,却也因此付出了血的代价。
他被许八郎一石头拍在了后脑,昏死了过来。
许八郎以为自己杀了人,十分得惊慌。
倒是许七镇定自若,她指挥着弟弟将这个令她深恶痛觉的四哥从马车上推到了路边,连衣服也没有给他留下,就让他赤身得挺尸。
如果当时她知道尉迟礼只是昏过去,而非真得死去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再补上一石头,将他打死为止,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愤。
他们自此踏上了逃亡之路。
他们先在一个镇上把华丽的马车卖掉,换了一辆驴车。
毕竟那马车过于招人眼了,远不如驴车这般方便,也不会惹人注意。
他们混入了京城外的难民中,于是他们也成为了随波逐流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