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后,先是自己沐浴洗漱,又给熏炉上了些燃石。
江漾本就困得迷迷糊糊,又有人影在身边走动,很容易就醒了过来,她起了身睡眼惺忪地看着那欣长挺拔的人影。
柳濯月察觉到她醒了,顺势提起了热水走到床边,拧了拧浴帕,柔声问:“我帮你擦,还是要自己来?”
她此刻才感受到身上黏黏腻腻,若是平常,定是要好好洗漱一番的。可是柳濯月看着清风霁月,生了个驴大的玩意儿,入了她半宿,她此刻真是一点力气都抬不起来了。
江漾努努力,强行坐了起来,道:“我自己来吧。”
不知为何,这句话说完,她好似觉得柳濯月脸色微微一滞。但是看他又极其自然的把帕子递了过来,她这才压下心中的微微疑惑,擦干净了身子。觉得应当是自己看错了。
事毕,柳濯月翻身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夜静更阑,钟鸣漏尽。身前的人胸膛温暖,江漾不自觉的把脸靠在微硬的热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柳濯月本就还年少,平常端着君子作态,诸人都觉得他老成,但是身体也实实在在是个精力旺盛的少年郎。
此刻娇妻在怀,满抱的温香软玉,鼻梁低头一触,便是少女的清香,他有些不自然的侧了侧身子,将那个又翘起来的阳物压了一压。
真是愁人,得让厨房多做些补身子的汤给漾漾喝点,再这般一两次就睡了,苦的可真是他自己。
天将破晓,柳濯月早早的就醒了。
他半倚着靠在床上,薄衫漏出一弯锁骨,透着股慵懒。手上拿着个匕首,懒洋洋的在自己的手腕内侧上划了个小口子,拿白帕一抿,便随意地扔在了床铺上。
全府上下这么多人,总还是不落人口实的好。
做完了这些事之后,他便低头凑近了自己的小妻子。她双眉微蹙,不知道又在做什么怪梦,似乎是嫌冷,抱他的腰抱得紧,仔细听,还能听见她在嘟囔:
“发赏钱,见公婆,敬茶。发赏钱,见……”
跟背书似的。
柳濯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抱着他的腰,被笑声震得悠悠转醒,眯着眼睛看着那人,迷迷糊糊的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呀,你笑什么啊?”
柳濯月自然地亲了亲她的额,声音低哑,有些沙:“没什么,该起床了,过会儿去见见父亲母亲。”
江漾顿时小腿儿一个扑腾就坐了起来,一边穿衣一边问:“什么时辰了,还早吧,没晚吧!”她顿了顿,好似是觉得自己有点不太端庄,又轻轻问了一遍,“没有晚吧?”
柳濯月点了点头,道:“不用急,慢些。”
说着便穿好了中衣,唤了下人进来。
仆人们都在屋外候着,翠浓是她嫁进来带入府中的大丫鬟,便先进来伺候江漾穿衣梳妆。
翠浓今日话甚少,用尽了自己的手艺给江漾梳了个堕马髻,又细细画上妆容,这才叹了口气,小声跟江漾念叨:“我昨日被带着熟悉了一下柳府上下,发现这里虽然大,但是人少。侍女们虽然有礼貌,但是都恭恭敬敬的,好像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江漾还是迷迷糊糊的,听见翠浓讲话,睁开了眼,看见镜子里梳妇人发髻的女子险些吓了一跳,而后才想着是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回道:“人家大世家的侍女可能都是这样吧,哪像你一样,鸡飞狗跳的。”
翠浓一点都不想理这个鸡飞狗跳的正主了。
说着便梳妆完毕,起身去外堂了。
柳濯月正在屏风后候着她,见她过来,牵起了她的手,垂眸看了看她,摸了摸她的眉道:“日后我帮你描眉。”
翠浓你被嫌弃了。江漾心里默默吐槽。
二人一齐去了主院中,梅玉温已经和柳嘉许坐在主位上了。
江漾抬眼看了一下梅玉温,果真是当年的尚京第一才女,美貌也冠绝京城,即使脸上已经有了皱纹,还是一样可以使人心醉神宜。
怪不得能生出柳濯月和赵归林呢。
江漾一一给二人敬茶,将练了好些遍的爹娘唤出了声,梅氏又好好与她亲近了一番,大家这才坐席吃饭。
他们在江南生活了许久,味有些偏淡,但是又照顾着江漾这个京城人,是已,南北两色菜系都有。
然而江漾却被桌上的甲鱼,羊腰,牛鞭惊到了,她小心的转头看向柳濯月,露出了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柳濯月给她乘了碗乌鸡汤,牵了牵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江漾便装作小蘑菇乖乖吃饭。
她仔细瞧了一下,原来那些汤全都是给柳太傅喝的,江漾吓得直接傻了,差点没被鸡汤呛到。
饭毕后,江漾在路上抓了抓柳濯月的手,用一种很惊悚的眼神看着他。
知道的那么多,她会不会很不安全。
柳濯月笑着拿扇子敲了她的脑袋瓜,这才解释道:“母亲一直还想要给父亲生个孩子。”他顿了顿,“可是她年纪大了,生子过于危险了。”
他悄悄凑在江漾耳边道:“父亲在偷着喝药,你可千万别露馅。”
江漾又吃了个大瓜,消化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在心里默默给柳太傅点了个蜡。
柳濯月却也在想着这件事,漾漾还未到十六,生子过于危险。过些时辰也得去问父亲要一下药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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