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要不要去外面逛逛?你不是最喜欢逛集市了吗?”
幻夜觉得很奇怪,以前颜墨最喜欢出去逛了,经常不顾他的告诫,偷偷的跑出去。
可是如今他同意她出去,京城也算是太平了,她却不怎么外出了。
颜墨用手支着下巴,她有自己的心思。
如今漕运问题算是解决了,可是按照之前她向皇上呈送的万民书,这只是其中第一步。
接下来,她需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建立私塾,开义诊……太多太多的计划,一直在颜墨的脑海中盘旋,让她透不过气来。
“幻夜,”她虚弱的叫道:“今年的宫宴,我不想参加了,好不好?”
幻夜并不吃惊,只是淡淡的点头,眉眼间闪过心疼的深情。
他走到颜墨身旁,伸出手去,力度正好的给她按揉着太阳穴,一出口,声音异常的温柔。
“好,你说什么都好,你太累了,也应该好好的歇一歇了。”
颜墨没有吱声,乖乖的任由幻夜给她按揉着,太阳穴的按压恰到好处,颜墨也觉得神思逐渐变得清明。
“南宫公子来了,还有欣荣公主也来了。”桃儿笑着在门外叫道。
颜墨打起精神,和幻夜对视一笑,她冲着门外说道:“傻丫头,还喊欣荣公主呢,难道你不应该改口吗?”
桃儿愣了愣,是啊,她在月亮宫里很少外出,不过南宫轩成亲的消息沸沸扬扬,听说新娘子正是欣荣公主。”
正发愣,南宫轩和欣荣公主已经走进府来,桃儿连忙迎上前去:“南宫公子,南宫夫人。”
欣荣公主的脸“刷”的一声红透了。
她之前也多次来过月亮宫,可是那时候她的身份是欣荣公主,如今自己身份变成了南宫轩夫人,又是被小丫鬟们热情的称呼着,她自然有些窘迫。
倒是南宫轩似乎是特地要给丫鬟的话做验证似的,不慌不忙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小心的搀扶着她迈过了正门的门槛。
“呀,南宫公子原来也如此的怜香惜玉啊,夫人真是好福气,真是让人羡慕呢。”颜墨玩弄着手指,打趣道。
南宫轩微微的冲她一笑,又转身冲着幻夜拱手。
主宾落座之后,南宫轩笑道:“最近我忙的很,也没有功夫来你们这里走动,多担待吧。”
颜墨笑嘻嘻说道:“瞧你的话多么见外,你如今和公主成亲了,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哪里有时间来我们这里玩,我和幻夜怎么会怪你们呢。”
欣荣公主正喝茶,听见颜墨如此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南宫轩眼疾手快,伸手轻轻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冲着她暗暗的使了个眼色。
欣荣公主会意,猛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一下子红的像块红布一样。
再看颜墨,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连在外人面前一向不苟言笑的千年冰山幻夜,唇畔也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欣荣公主见颜墨笑得那么夸张,佯装恼怒道:“人家好心好意的来瞧你,没想到你居然拿我取笑,算了,我现在就走。”
她起身假装要走的样子,南宫轩连忙拉住了她,颜墨也从椅子上跳起来,拦住了她。
“哎呀,好妹妹,你这才刚来,怎么就要走呢?你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来这里了呢,我真的很想你呢,来,再坐一会嘛。”
欣荣公主啐了她一口:“那你可不许再胡说八道。”
颜墨举起双手求饶:“好,好,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她笑道:“昨日我去了王府拜见了王爷,他老人家气色很不错,精神也好着呢。”
提起肃亲王,欣荣公主唏嘘不已:“是啊,父王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那时候他病的那么厉害,我一直都以为他会挺不过来,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从鬼门关回来了。”
南宫轩见她眼圈发红,连忙劝慰道:“王爷能康复是好事儿,怎么说着说着又伤心起来了?“
颜墨在一旁瞧着南宫轩对欣荣公主温柔关切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自豪感。
想当年,还是她一直致力于撮合这两个人,他们俩才能修成正果。
桃儿送来了新鲜的水果,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几上。
颜墨笑道:“快尝尝看,这可是新运来的柑橘,还新鲜着呢。”
欣荣公主刚想去拿橘子,却被南宫轩抢先拿了一个在手里。
南宫轩剥开橘子,小心的拿了一瓣递到欣荣公主的唇边,欣荣公主虽然有些羞怯,到底还是张口衔住了橘瓣,缓缓的咀嚼着。
甘甜略酸的口感涌上心头,像极了爱情的味道。
她笑靥如花的点头:“这柑橘的味道真不错,比往年这个时节在宫宴上吃的还要好。”
幻夜说道:“是啊,如今漕运如此畅通,这柑橘从岭南宫轩发船一路运来,片刻不曾耽搁,刚运到的时候,连上面的绿叶都还鲜着。”
南宫轩认真的看着颜墨:“这次解决漕运一事,你真的立了大功,这下满朝文武都对你五体投地佩服之至。”
其实,颜墨自己心里本来很有自豪感,可是听南宫轩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她摆摆手说的道:“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你别再夸奖我了,再夸下去我都要飘飘然了。”
南宫轩却是十分真挚:“你的功劳完全值得著书立说去歌颂传扬,更何况我个人的几句片言只语。”
颜墨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今年的宫宴,我不想去参加了,不知道以往可有请假不去的先例?”
南宫轩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的样子。
每年的宫宴,从初二到初六,皇宫里会大张旗鼓的举行各种宴会,招待不同等级的官员和皇亲国戚。
颜墨虽然没有官衔,也算不上皇亲国戚,但她是神女,今年又如此出风头,岂有不去的道理?
其实如果单纯的告假不出,倒也没有什么。
只是这样一来,说不定又会有那些多嘴的小人,在旁边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摆架子啊、自以为是之类的话。
他沉吟着说道:“宫宴乃是大事,每年又是皇上亲自下旨,不去,不太好吧?”
颜墨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无妨,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不去,皇上那里肯定不会说什么,无非是那起小人可能会在背后嚼舌头,反正我也不在乎他们说些什么,索性让他们逞逞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