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综合其它 > 家里有鹅 > 家里有鹅 第53节
  他歉意地看着程以宽。程以宽伸手抱了抱他,笑道:“没关系,多一天是一天。”
  他们仍决定明天去找石山的道士。程以宽不舍得下楼,连蔬菜都点外卖让超市送,晚上俩人吃了饭,他又去跟公司请假,要休息几天。
  这次请假是临时决定的,此时正值月底年末,各种总结性工作多,程以宽下周的安排被临时打乱,有些非他不可的工作职能另择时间预约,助理估计也头疼,一时间他那边电话不断。
  江彦在外面等了会儿,想准备明天出门的东西,这才意识到他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而且……今晚是他第一次在程以宽这留宿。
  江彦有些紧张,以前做鹅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是人了就总忍不住害臊。他自己是睡哪里呢?江彦先看了看自己无比熟悉的主卧,又去瞧了眼客卧。
  按说是应该睡客卧的,毕竟还是客人……可是俩人都表白了,而且当鹅子的时候都是一张床睡觉的。那就……去主卧?
  江彦悄悄伸脖子往主卧看了看,又忍不住有些纠结。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饥渴了?
  虽然他没有做那个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跟程以宽睡一起,但这个不好解释。。
  程以宽还在那边忙着处理工作,江彦自己瞎琢磨了半天,最后决定自己先去洗澡,然后等洗完出来,就佯装去客卧休息。那时候程以宽应该已经忙完了,如果他提出来让自己一起睡,那自己只要“勉为其难”地答应一下就好。
  他自己琢磨地挺好,高高兴兴去了客厅的浴室,在里面洗了半天。
  等他磨蹭半天裹着浴袍出来,程以宽果然已经忙完了。书房的灯已经被人关上了,客厅也只留了小灯。江彦左右瞧了瞧,没看到程以宽的人,倒是主卧和客卧的灯都开着。
  他假模假样地先去客卧,进门之前还重点往主卧那边咳嗽了一下,看了那边一眼。谁想一推门,就见程以宽正在这边给他铺床。
  江彦:“……”
  “你今晚还是盖这个鹅绒被?”程以宽给客卧的小床换了床单,见他进来,笑着问,“今晚有点热,衣柜里有床薄点的。”
  江彦看了看床上的单人枕头,这才意识到程以宽的打算好像是各睡各的。
  “……哦。”江彦心里有一点点失落,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忙指了指,“就这个就行。”
  “那先这样。”程以宽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把头发吹一下。”
  “不用吧,”江彦拨了拨自己的刘海,“暖气这么足,头发一会儿就干了。”
  不过长度倒是要修一下了,刘海有点戳眼睛。江彦冷不丁想起了昨天程以宽吻自己的那一幕,脸上发热,急匆匆地撇开头,假装又去一旁照镜子。
  程以宽出去了一趟,过了会儿拿了个吹风机回来。
  江彦看他这架势,很自觉地拉过凳子坐下。程以宽却把吹风机给他放在了桌子上。
  江彦:“……”
  “自己好好吹一下,吹干了再睡觉。”程以宽说完,又把ipad给他放在了旁边,“要是无聊可以玩一会儿,但今晚就别熬夜了,我们明天得早起。”
  “哦。”江彦看他一眼,“晚安。”
  “晚安。”程以宽又出去了。
  江彦:“……”
  他只得老老实实地吹了会儿头发。床上放着程以宽给他准备的纯棉睡衣,口袋上还绣着一个小熊,江彦看了看,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配套的那双拖鞋……那小医生穿走了还没给送回来呢。
  而且那医生长的有点太好看了,好看到不像是当医生的。江彦换上睡衣,又对着镜子看了看,暗暗拿自己跟那个人做对比。一会儿张嘴呲牙,看自己的牙齿有没有那个人白净整齐,一会儿又睁大眼睛,看自己的眼睫毛够不够长,翘不翘。
  他自己认真比较了一会儿,还没分出个高下,就听隔壁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声。江彦下意识地屏息,猜着程以宽是去洗澡了。
  他听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才来这边的第一晚,程以宽把麻瓜关在阳台上但没拉窗帘,所以换衣服的时候被自己瞧了个精光。
  那身材……太好了……
  江彦脑补地面红耳赤,急匆匆上了床。ipad上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江彦来回翻了会儿,听着隔壁的水流声似乎停止了,又等了等,见那边没了动静,索性早早把ipad关机,自己钻进了被窝准备睡觉。
  次卧的窗帘没有完全关上,他睡不着,偏头看着窗外,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江彦瞪着眼,看会儿床单看会儿窗户,又看看天花板,迷迷瞪瞪地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正觉得自己要入睡了,就听身后的门轻轻的“吱”了一声。
  江彦下意识地转过身,往后看了一眼,是程以宽过来了,还抱着一个枕头。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睡着了?”程以宽把枕头放外侧,犹豫着问他,“我床单不小心打湿了。今晚跟你挤一挤行吗?”
  江彦:“?!”
  他忙“唔”了一声,为了配合程以宽刚刚的问话,还赶紧打了个大哈欠。
  “没事。”江彦半眯着眼,装作自己才睡醒的样子,往床里挪了挪。
  程以宽掀开被子挤了进来,江彦注意到这人穿了一身真丝睡衣。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熊睡衣,想问问程以宽为什么不穿跟自己一套的,但又不好开口。毕竟才被叫醒的人是不会注意这种细节的。
  江彦匆匆扫了一眼,在程以宽躺好转过脸看他的时候,赶紧闭上了眼睛。
  次卧的床是一米五的,平时一个人躺正好,现在俩人并排,顿时就挤了起来。江彦平躺了会儿很不自在,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改为侧卧,又尽量靠向床侧,想要让程以宽那边宽敞点。
  不过等他翻好身,才发现自己好像翻错了……现在这样是背对着程以宽的。
  江彦有些别扭,想要再转回去,又怕吵到后面的人睡觉,想了想,只得先这样憋着。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热?”程以宽突然在后面轻声问,“今天暖气好像足了点。”
  江彦“啊”了一声,赶紧趁机平躺了回来,“好像,好像有点吧?”
  “吧”字没说完,就被人堵了回去。
  程以宽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了上来,江彦甚至还在琢磨要不要继续打个假哈欠,整个人就被钉在了床上。
  第47章
  程以宽的吻很温柔又霸道, 几乎不给人喘息的空间。江彦的的手腕被他握住, 一直举到了头顶。
  “要……要掉下去了。”江彦还贴着床边,断断续续提醒。
  程以宽却充耳不闻, 只低头跟他唇舌纠缠。俩人的呼吸都愈发的急促。江彦不是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只觉浑身血液似乎开始倒流, 以至于他大脑开始有些缺氧状态。
  程以宽过了很久才退开,低头认真地看着他。
  江彦忙抬手轻轻推拒, 却又觉得手下的皮肤连带布料都滚烫的吓人, 他一时间使劲也不是,不使劲也不好。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
  “原本想忍着的……”程以宽嗓音暗哑, 问他, “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周遭俱寂, 俩人的心跳都热烈地吓人。
  江彦面红耳赤,小声回:“我、我也不知道……”
  程以宽一粒一粒地去解他的扣子。
  江彦觉得此时的寂静有些尴尬。
  “你的小熊睡衣呢?”他很不合时宜地问。
  程以宽微微愣了下,抬眼看他。
  “没来得及拿。”他低声笑了笑,把最后一粒纽扣解开, 身体随即贴了上来。
  “该你了。”程以宽低头亲吻他的颈侧, 道, “你能接受到哪儿,就帮我脱到哪儿。”
  江彦浑身燥热,脑子里一片晕乎。
  寒冬腊月,外面像是起了狂风,有北风哀哀呼嚎。江彦几声细碎的呻吟不及传到窗外,就被风吼声盖过冲散了。
  室内的热浪一夜未断。
  江彦起初不适也不好意思, 等到后来,身体原始的情欲与快感被人渐渐开发。他开始贪恋这一切,恍惚中又想到了毫无保证的明日与将来。
  刹那间前尘往事一并冲破了记忆的阀门,那个动员会上眉眼干净,唇红齿白的校代表程以宽;那个拿着国旗冲过拐角,一下把自己撞到的茫然的程以宽;那个不经意借书给自己的程以宽;在高中校医室陪伴自己的程以宽……大学带自己熟悉校园,对培训课推销员左右盘问,送自己去上课的程以宽……
  那个在毕业之时负气离去,让他以为会再也不见的程以宽……渐渐与眼前挥汗纠缠的人重合在一起。
  他们很多次的错过又重逢。江彦从未奢望过这份感情,以至于这许多年里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唱独角戏。可现在他知道了,甚至这么亲密的在一起了,他就再也接受不了被分开了。
  他都不忍心去想象。
  江彦不顾一起地投入了进去,闭上眼,泪水跟汗水同时流了下来。
  程以宽从未见过江彦的这个样子,他根本抵挡不住,只能更疯狂的折磨他。等战事稍歇,他渐渐收回理智,又担心自己第一次做的是不是过了点。
  江彦趴在床上不动弹,身上不少明显的指印和吻痕。程以宽开了灯,从床头翻出抽纸给他擦汗,等靠近了,才发现江彦的眼睫上还挂着泪。
  “怎么了?”程以宽本能地以为自己过分了,顿了顿,刚要给江彦道歉,就见后者转过身,抬手抱住了他。
  程以宽:“……”那看来不是了。
  他拿纸小心地在江彦脸上按了按,又替他理了下头发。
  “我不想变鹅了。”江彦的声音闷闷的,听着有些委屈,“我就想像现在这样,不想当鹅了。”
  “那我们就不当了。”程以宽回抱住他,哄小孩一样跟他讲,“肯定会有解决办法的,不着急,我陪着你呢。”
  江彦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不说话。
  程以宽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江彦闷声道:“热。”
  “等会儿汗下去了再换被子,要不然感冒。”程以宽轻轻笑了一下。
  江彦的刘海都黏湿了,程以宽把它们往旁边拨开,突然问,“你知道我们的初吻吗?”
  江彦想了想:“是胖虎过生日那次?”
  “要算那次也行……”程以宽说,“但那只是亲了一下。”
  江彦愣了下,一脸疑惑地抬头看他。
  程以宽挠了挠他的下巴:“我就知道你忘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江彦茫然道,“还有别的吗?”
  程以宽微微挑眉。
  “我大四的时候,同学经常约着吃饭,你记得吗?”他问。
  江彦点了点头,他记得,那时候程以宽的同学都拿他当亲弟弟,他也怕这伙人万一喝醉了没人管,所以聚餐的时候他只要没课,就会一块跟着。
  “有一次老于逗你,结果你俩拼酒都喝醉了。我把你带回了我们宿舍。”程以宽说,“那天只有我们俩。”
  江彦:“……”这个他有印象,他只喝醉过那一次,也记得第二天醒过来在程以宽宿舍里。但其他的……当时还发生什么了吗?他那时候是真断片了!
  “那天怎么了?”江彦被勾起了好奇心,抬着头问。
  程以宽看着他,停顿了一会儿,才问:“你不是突然口腔溃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