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林夏抱着手臂站在门口,明显没有让叶祁帧进去的意思。
“大家都这么熟了,何必这么冷淡。”
叶祁帧苦笑一声,这样疏离冷漠的林夏,让他无所适从。
“难道,我应该对一个拿捏着我性命,为此来达到自己险恶用心的人报以善意的微笑?”
林夏偏头,“抱歉啊,我实在做不出这么呕心的表情。”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叶祁帧无奈。
林夏已经不耐烦了,“叶祁帧你很奇怪诶,你做了那么多算计我的事情,明明是你做错了,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是,你是帮过我也对我好过,可你对我的好有多少是建立在你的算计上的。”
“我……”叶祁帧试图辩解,但林夏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或许你挣扎过,犹豫过,甚至后悔过,但这重要吗?结果难道不是一样的,难道就因为你的那一点点犹豫和挣扎,我就不能去计较我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那么痛苦?我就不该计较我跟爱人生离死别的痛苦?”
她该计较的,她该委屈的。
因为在叶祁帧跟韩家的恩怨里,她才是最无辜的。
“喂,你们俩在那里吵什么呢?”
有人从那头走过来,不悦地呵斥了两句,林夏不干了,“心情不好找对头吵个架而已,这都不行,要不你干脆一枪蹦了我算了,死人最安静。”
“哈哈,林小姐说笑了,你要是无聊,船舱里有个游戏玩乐的场所,我让人带你去。”
这人收到上司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林夏是龙王要的人,不得有半点闪失,他不清楚林夏跟龙王到底什么关系,但绝对不敢得罪就是了。
林夏轻哼一声,嫌弃那种地方吵。
这人油讨好了林夏几句,转头把怒火都撒在叶祁帧的身上,讽刺讥笑奚落什么都有。
看叶祁帧哈腰点头献媚的样子,再想想他从前的邪气凛然,林夏眼神暗了暗,面上只剩下厌恶。
好说歹说把人送走,叶祁帧站起身来,察觉到林夏的目光。
叶祁帧神色一暗,眸中闪过晦暗的光,只是片刻的失态,又恢复了过往那邪肆张狂的表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了达到目的,连原则都不要了。”
林夏是真的不懂了:“为了报仇,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值得!”
叶祁帧仰着头,昂然道:“值得!”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不值得。”
慷他人之慨,本就是可笑的事情,林夏沉默下来。
“如果我说,是韩宇江害死了我大哥呢?”
林夏愕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祁帧,“你说什么?”
“如果我说,是韩宇江用卑劣的手段害死了我大哥呢,他为了上位,达到自己的目的,害死了我的大哥。”
林夏说不清楚,叶祁帧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刻骨铭心的仇恨,还是痛到麻木的毁灭。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韩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
叶祁帧怒道:“你就那么肯定,那么相信韩家的人?你了解韩宇江吗?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特种大队队长的吗?你在用韩宇扬来衡量他吗?”
一连串的质问,落在林夏的脑海里,她没有迟疑,依旧坚定地说:“我相信韩家人,相信韩大哥,更相信韩宇扬。”
叶祁帧感到很失望,“所以你觉得我在欺骗你?”
林夏淡声道:“我相信你大哥的死,和韩大哥有关系,但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祁帧嘴角才凝聚起来的微笑消失了,“理由呢?”
林夏却是斩钉截铁的说:“我就是相信!”
韩宇扬回来后,林夏把叶祁帧说的事情告诉了他,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韩宇扬感到很惊讶,作为韩宇江的弟弟,韩宇扬太清楚自己的大哥了,能让他用不光彩的手段来对付的人,只能是一些败类之流。
“他真的这么说?”
林夏点点头:“以我的聪明才智来判断,十有八九是真的,看来叶祁帧针对韩家就是这个原因。”
韩宇扬勾起唇,“以你的聪明才智,我怕是十有八九被忽悠了,幸好你已经被我忽悠上了贼船,不然保不住被人家忽悠的,连渣都不剩下了。”
林夏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他,扑上去掐着韩宇扬的脖子。
“你居然拐弯抹角的骂我笨,明明本小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集智慧和美貌并存,要忽悠,也是我忽悠你。”
韩宇扬带着林夏朝后退过去,俩人摔在柔软的大床上。
一阵天旋地转,林夏还没反应过来,韩宇扬已经把她压在身下。
男人的指尖温柔的摩挲过她的唇,沙哑的声音透着暧昧的温度。
“既然都上了你的贼船,那我是不是要试一试,船坐着到底舒不舒服。”
“韩宇扬……唔……”
事后林夏被韩宇扬抱着一起洗了个鸳鸯浴,韩宇扬不老实,在浴缸里也瞎搞,反正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一遍。
等俩人都洗白白准备睡觉的时候,韩宇扬见林夏抱着被子发呆,戳了下她的额头。
“想什么这么入神。”
林夏老老实实回答:“叶祁帧。”
韩宇扬脸都绿了,才跟自家老婆翻滚了一阵子,热乎劲儿都没过,她居然在想别的男人。
林夏见状觉得好笑,她只是想起叶祁帧说的那件事情而已。
“我觉得叶祁帧说的事情是关键,保不住还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去了黑煞的地头上,要是把叶祁帧反策过来,绝对是一大助力。”
“洗洗睡吧!”韩宇扬把异想天开的小女人按在怀里。
“我大哥从来没有错杀过一个好人。”
说的也是,林夏放弃了这个念头,韩宇江要是那么没原则的人,叶江宇早就被整的只剩下一口气了,哪里还有机会活的好好的。
叶祁帧不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