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奇幻玄幻 > 灵舟 > 第943节
  只有一团圣胎还悬浮在神火的中央,包裹着一只青铜古船和羽化台,青铜古船在缓缓旋转,一道道闪电一般的圣灵道则在羽化台上面交织。
  “我不会死,绝对不会死……”
  一道强大无匹的圣灵执念穿梭在天地之间,神火也难灭。
  圣胎之中,封着太古神凤的一道残魂,这个时候,残魂被神火给炼化,一缕缕的消融在圣胎之中。
  与此同时,天地之间发生一种微妙的共振。
  一股属于太古神凤的圣灵道则在疯狂的向着圣胎之中汇集过來,最后形成一座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就是圣胎。
  风飞云的身体虽然消亡,但是意志却不灭,盘坐在羽化台之上,以强大的意志,抵挡神火的焚炼。
  别人根本看不到他的意志之体,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看到。
  “哧哧。”
  整个水月天境都在被焚炼,草木化为飞灰,大地化为岩浆。
  在水月天境的地底,突然,飞起來一团白色的光华,在那光华之中包裹着一个独自的世界。
  白色的光华向着圣胎撞了过去,风飞云的意志之体旋即出现在白光之中的那个世界之中。
  周围的神火消失了,被那一道白光给挡住。
  在这个世界的天空,一边悬浮着一轮烈日,一边悬浮着一轮神月。
  烈日的直径足有三十多里,悬浮在高空,燃烧着火焰,交织炫纹,就像神灵的火炉挂在长空。
  神月的直径也有三十多里,不知用什么材质炼造,散着发青的金属光泽,浮现着各种神异图文,温度极寒无比。
  脚下是一片辽阔无边海洋,根本看不到尽头。
  风飞云看到的世界,仅仅只是这个世界的一角。
  “我來过这里……这里是铜炉山中的妖族神藏,不,这里是太古神凤意志残存之地。”
  正在风飞云的脑海之中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在虚空之中凝聚成形,背着双手,俯瞰这一片沧海。
  “神凤大人,你真的沒死。”风飞云道。
  凤飞云摇了摇头,道:“早已死去,最后一缕残魂都已经转世为你,这只是一道意志之体,若非你现在也是意志之体,你根本都看不到我。”
  风飞云苦笑道:“难怪当年我到铜炉山的时候,你说还不是见你时候,原來你是在等我也变成意志之体。”
  凤飞云又摇了摇头,道:“这里是一片禁锢之地,只有七只灵舟都出现的时候,这个世界的门才会打开,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现在也见不到我。”
  “七只灵舟已经全部出现了。”风飞云道。
  风飞云知道的灵舟一共是六只,自己手中的青铜古船,东方镜月手中的白玉古船,女魔手中的晶红鬼船,青衣手中的青色小舟,龙族十三太子手中的黄泥古船,还有就是龙萝浮腹中神胎的紫色神船。
  难道龙萝浮腹中的胎儿已经出生了。
  凤飞云点了点头,道:“七只灵舟肯定都已经出世,要不然这个禁锢世界的大门也不可能被打开。”
  风飞云道:“这个禁锢世界到底存在什么隐秘。”
  凤飞云道:“你知道遗珠混元大世界,为何被称为遗珠混元大世界。”
  “不知道。”
  这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代的交流,意志之间的交流,前世和今生的交流。
  凤飞云道:“遗珠混元大世界被称为离云之仙界最近的地方,也被称为‘仙界遗珠’,传闻,在太古之初,云之仙界破了一个漏洞,有七条神灵之船从那漏洞之中飞到下界,飞向了宇宙的七个方向,最终撞在七个混元大世界之上。”
  “那七只神灵之船上载着仙界遗密,谁能得到仙界遗珠,就能成仙,而当时从云之仙界落下來的‘遗珠’,已经化为了现在的‘遗珠混元大世界’,而通往云之仙教的漏洞,更是被娲后大圣以身填补,每隔三个量劫法力才会打开一次。”
  风飞云道:“所以域外的七个混元大世界的修士,为了寻找仙界遗珠,成仙得道,登临仙界,每隔三个量劫法力就会來的到遗珠混元大世界。”
  凤飞云背负双手,望着长空,道:“对啊,当三个量劫法力的时间一到,遗珠就会出现,驾着神灵之船的人,就能得到神灵的指引,找到仙界掉落下來的遗珠,然后登临仙界,长生不死。”
  “那遗珠到底在什么地方。”风飞云道。
  凤飞云摇了摇头,道:“沒有人见过遗珠,沒有人看到过仙界之门打开。”
  “那为何如此多人还前赴后继的追逐着这个虚无漂漂的传言。”风飞云道。
  “那你相不相信仙的存在。”
  风飞云道:“修仙者若是不相信仙的存在,也不可能修炼到多高的境界,修仙,就像一种信仰,你若是连信都不信,自然也不可能踏上修仙路。”
  “那人们修仙的目地又是任何。”
  “自然是成仙得道,长生不死。”
  “自古以來,又有几人真的成仙得道。”
  “一个都沒有。”
  凤飞云道:“这就对了,沒有人见过仙,但是修者都坚信仙存在,沒有人能够长生不死,但是人们坚信长生不死存在,这就是为何人们沒有见过遗珠,沒有看到过仙界之门,但是却依旧坚信它们存在的原因。”
  风飞云道:“神凤大人为何说沒有人能够长生不死,水月婷、灭世魔女、深渊魔君,他们不都长生万古,不死不灭。”
  凤飞云笑道:“水月婷告诉你,心中有执念的圣灵,就能长生不死,你知道执念代表着什么吗,说说你现在心中的感受。”
  “痛苦,极其痛苦,很想去找她问个清楚,为何要刺出那一剑。”风飞云道。
  凤飞云道:“你找到她,知道了她对你出剑的原因,那你心中的执念岂不消失了,那你岂不还是会死。”
  “那我就不去问她,心中长留执念,岂不就能长生不死。”风飞云道。
  凤飞云笑道:“那岂不每天都会痛苦,极其痛苦,这种痛苦每增加一天,痛苦的程度就会增加一分,一个人若是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这种长生不死,真的是人们追求的东西吗,那岂不就如一个将自己关在笼子里承受鞭打的囚徒,每天都在承受心理上的折磨。”
  “是的,这样活着,的确是生不如死。”风飞云现在终于能够明白,她在说出自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世的孤独和寂寞的痛楚,那的确是一种每天都在承受的心理折磨,一种生不如死的自我摧残。
  活着还不如死。
  或许,她先前说的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希望风飞云能够问到她的执念,然后让她解脱,但是最终风飞云错过了机会。
  风飞云道:“你的执念又是什么。”
  凤飞云站在那里,顿了顿,脸上忽的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我只是想要再见她一面。”
  “禁锢之地”离开了铜炉山的地底,便藏到了水月天境的地底,这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见她一面,心中存在着这个执念,所以一直沒有完全死透。
  风飞云的脸色微微一变,道:“刚才你已经见到了她,那你岂不是要……”
  凤飞云显得很豁达,道:“这是我们见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你还有什么要问就快问吧,我的执念很快就要完全消失了。”
  风飞云道:“你到底恨沒有恨过水月婷。”
  凤飞云道:“这个问題不该你來问我,我只是一道执念罢了,而你才是太古神凤的转世,更携带了他的那一段记忆和宿命,所以这个问題,该你自己问你自己,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替你解答。”
  风飞云道:“你为何一直守着这一片禁锢之地。”
  “若是这世上真的寻在遗珠,那么遗珠就肯定在这一片禁锢之地中,遗珠混元大世界的四位大圣,都在这一片禁锢之地中悟到大圣之道,我就要彻底消失了,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不能救你逃出神火的焚炼,这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你活下去之后,也替我问问,我也很好奇,为何她的剑,每次都那么的恨,不仅斩自己心爱的男子,也斩自己的心。”
  “好了,我的时间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解脱了,女人的心……真难猜。”
  凤飞云望着天空,似在凝视着什么,久久不动,身体开始缓缓的消失,在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身体完全化为了光点,飘散于无形。
  清风吹來,了无痕迹。
  就好像,凤飞云本來就已经死在了太古,从來都沒有出现在这里过,如一股太古吹來的风。
  风飞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大圣的修为通天彻地,无所不知,却猜不透女人的心,看來要猜透女人,比修成大圣还难。”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女魔的执念
  这是一个浩荡的世界,被称为禁锢之地。
  太古四位大圣都是在这里成道,比任何修炼圣地都更加吸引人。
  站在海面上,一眼望去,四处都是海水,圣灵的意念都看不到边际。
  “天穹之上的烈日和神月,应该就是太古神凤的一对大圣之眼,孕育着大圣的无穷伟力,虽然从太古一直传到现在,已经流失了无数神华,不过依旧是无上圣物。”
  风飞云站在青铜古船之上,望着上空。
  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将两只大圣之眼给收过來,直接按进了自己的双目之中。
  “轰。”
  一股煌煌大气的力量从风飞云的身体之中爆发出來,形成一只巨大的金色的佛茧,一道道细丝包裹着他,流动着无数细密的力量。
  羽化台的力量再被炼化。
  阳神圣胎和真理圣胎在快速融合。
  大圣双目的力量也全部都被激发出來。
  无数的闪电雷霆都向着金色的佛茧轰击下去,每一道雷电都有劈碎亿里山河的威能,使这片禁锢之地都在晃动。
  “轰隆隆。”
  水月天境被雷光给包裹,电流不断穿梭在里面,就连那些神火都被劈得四溅。
  这是震撼人心的画面,整个虚空都是一股毁灭之气,滂湃的力量传遍整个西牛贺洲,震得天地不得安宁,就连小灵仙界和地狱都晃动了一下。
  整个水月天境被雷电给炼化,化为了一颗巨大的星球,被佛光包裹,被火焰给焚炼,简直就如一只巨大的燃烧着的茧子。
  天地之间的佛气,汹涌滂湃的向着佛茧汇集而去,形成一条条金色的肉眼可见的佛气洪流,流过无垠的虚空,消失在佛茧之中。
  “轰。”
  “轰。
  地狱。
  镶在酆都鬼城之上的盘蛮斧,剧烈的晃动,发出“哧哧”的声音,一股凶猛的力量冲击出來,让整个十八层地狱之中的巨凶恶鬼都在哀嚎。
  孟婆和花生老道站在奈何桥上,盯着酆都鬼城之上的那一柄不断闪烁光华的巨斧,身体在不停的摇晃。
  “潜龙入海,凤凰展翅;金蝉脱壳,真理永存。”花生老道一边掐指推算,嘴里一边念出了这么几个字。
  孟婆道:“有一尊妖孽要出世了。”
  “轰。”
  盘蛮斧从酆都鬼城之上飞起,斧口如弯月,斧柄如神柱,圣纹亿万道,那一股力量将孟婆和花生老道冲击得不断后退,最后飞了出去。
  一斧开天地,将地狱给撕开一道口子,然后,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