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位置不对,它真正撞击的位置那边势必还有很多市民,损伤难以估计!
在短短时间内,他们迅速根据飞机的转向判断了大概的目标。
“是中恒大厦。”
“它的目标很可能是中恒大厦!”
我的天,那边可是商业中心!而且边上连着行政跟金融之心,一旦坠毁,且飞机上有kua炸弹跟病毒皿的话,对于经济跟政治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人太多,根本来不及疏散人员。
完了!
必须提前击毁!
此时军方已有战斗机高空追上了飞机,准备击毁飞机。
但飞机早早就进入市区,不管在哪击毁其实都跟它撞向哪里没太大区别。
第一,无非撞毁区域连带死伤的人多少问题。
第二,如果飞机上有病毒皿,那么死伤多少也没啥区别。
第三,它要撞的目的地有什么特别,是否有后续的阴谋?
不管如何,绝对不能让它撞向八通大厦!
军机在执行任务,但在几分钟前他们察觉到这架飞机不太对劲。
紧跟飞机的一列军机上的飞行员将自己的观察以及拍摄画面转达回去。
“驾驶舱有问题,舱门好像被爆开了,我怀疑机上有人反抗,并且用暴力手段打开了舱门,一个驾驶员正离开座位...”
“是否狙击驾驶员?”
情况有变化,但他们这边可以有自己的决断,具体得看上级决策。
而对于上级来说,除非飞机有人控制,否则它只有坠毁一个下场。
只能击毙了,及时扼住最大的损失。
正要让飞行员动手,会议室的高层们就在画面上看到br0923距离摇晃起来。
“驾驶员昏迷,驾驶员昏迷,不知情况,但有人进入驾驶室。”
“额,是个老太太。”
飞行员汇报的声音都带着震惊。
而老太太已经把昏迷的黑镜驾驶员爆头且推开了,坐下时,飞机距离地面已经只有六百米高度了。
中恒大厦近在眼前。
不管地面那些繁忙的人流跟林立的高楼中许多金融精英们是否会为此骇然尖叫。
飞机内倒是十分寂静,因为除了詹箬以外,其他人不是昏迷了就是死了。
现在摆在詹箬眼前有两个选择。
第一,打开信号跟航空局联系,让对方接管飞机操控。
第二,她自己来。
第一种需要时间,但时间显然不够了。
第二种...
啪嗒啪嗒,詹箬手指动起来的时候,远处随行的军机以及设置在中央广场以及全市各地的广播已经发出最大的声音。
这是为了确保这位老太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万一耳背呢?
这是官方的最大努力了。
“老太太,老太太,请注意,我教你控制飞机,现在,你先...卧槽!”
广播了全声的飞行员没能控制脱口而出的国骂。
当然,在那一瞬间爆出这两个词的不止他一个。
因为天上地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在飞行员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也是那飞机距离中恒大厦还有两百米距离的时候...
它转了转了。
方向转,且抬头,弧线优美,避开了周遭所有可能挨蹭到的其他大厦,以完美的曲线让机翼撩过钢铁森林的角度。
这是一只雪白的苍鹰。
本该带来毁灭,可在它以完美的曲线避开且离开那一片森林后,它抬头了,机翼跟尾翼调整角度,轻盈往上飞...
“我的妈呀!”
“老太太,哪个老太太?”
“天呢!!”
地面上一片惊叹,中央会议室跟航空局那边也集体震惊。
飞行员都懵逼了,跟上级汇报的时候偶读带着颤音:“我,我没看错啊,她至少七十岁了!”
“我的天呢!”
他们这些国家培养的人才算个啥?
换做飞行员自己上去不是做不到这样的飞行技巧,但问题是那么短的时间内...要做出判断,很难,太难了。
需要极为冷静的心性跟极致精准的判断。
不过现在不是光震惊的时候了。
“联通了!”
“她那边打开了通讯器!”
塔台跟航空局都试图跟驾驶室联系,也就是跟詹箬联系,但先说话的反而是詹箬。
“飞机上有炸弹,不过病毒皿已经打开了。”
众人心里一沉,已经打开了?那她是怎么保持清醒的?
“好的女士,现在请问您能否将它开回机场?”
“不能。”
“那我们这边远距离控制,请您...”
“我说的不能是因为它的油已经被放得差不多了,之前的人故意的,应该就是为了避免飞机被控制后无法撞击大厦。”
只要机油不够,飞机一样得在一定市区坠落,继而爆炸。
所以,它现在根本无法飞回机场并且平安降落。
此时航空局跟塔台这边其实也得到了飞机的数据,看到了油箱的储油量,詹箬所言非虚,这个油量别说飞回机场,就是飞出b市都几乎不可能。
那就只能临时降落,可市内哪有能让飞机降落的跑道?
每块地皮都寸土寸金,开发商都恨不得把厕所的四个角都卖出天价来,别提腾出一个能让飞机安全降落的区域了。
詹箬刚想提出建议,航空局那边有人反应极快。
“我知道东南区那边有个开发区,中心建有湖泊,湖泊水深还好,但范围很大,如果能紧急救援...至少可以降落。”
其实水面降落的难度高于地面降落,因为水面是不可预测的,很可能让机翼直接翻了,也让机体无法承受变换的水流冲击力而离体,但飞机已经没有足够的机油承载它飞行到方便降落的地方——飞机的机身太庞大了。
飞机最怕的就是不能降落。
临时在湖泊降落飞机,这在全球历史上不是没有,当时还被誉为奇迹。
而且当时降落的还是哈德逊河。
这也属于非正常的应急降落,但现在他们不确定的飞机上有炸弹,以及这个老太太能否有这个技术?
不过这个人却发现自己刚说完,那飞机已经往东南方向飞了。
显然,这位老太太的决策跟他一致。
高层们一想也觉得可行,就是想问问老太太行不行。
“我不知道,现在有点恶心,估计病毒起作用了。”
“你们把救护车叫来。”
老太太的语调不快,有些沙哑,但给人的感觉就是稳得一匹,像极了他们家里头手握锅铲刷刷炒菜还能指点江山的老母亲。
一边逼逼叨骂家里人各种辣鸡,一边刷刷炒出各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众人又激动又担心。
“那肯定的!别说救护车给您搬来手术室都行,如果您能把飞机降落下来。”
“老太太,全靠您了。”
官职极大的某位高官郑重对话詹箬,其实他也五十多了,也得尊敬老人。
詹箬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慎重跟期盼。
其实她心底里固然对公权有自小的阴影跟忌惮,但因为教育程度跟自小道德感,她又明确知道凡事不能片面。
一棵腐烂的树跟一个完好的森林,一个黑暗的森林跟一棵完好的树,都不可极端看待,这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而这个时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官员,算是很好的了。
所以她淡淡一句。
“我还要一杯手磨咖啡。”
高官:“...”
众人:“...”
您要一间咖啡店我都给您搬来!
不过这位高官想了下,还是跟相关部门咨询了下,最终让他们做了些准备。
当然不是手磨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