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翻身上马,仿佛对这周遭的一切景象再没任何留恋,一众侍卫也纷纷上马,跟着他绝尘而去。
“……”
“……”
颜雪柔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上次在兴庆宫偷听了乐阳和李雨姗的谈话后,竟还真有些怀疑唐颐喜欢自己。如今再看他这样的态度——这哪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会有的表现???
啊啊啊啊——自作多情是种病吧??
霍唯悄悄用胳膊顶了顶颜雪柔,小声道:“你们先走吧,我们又要挨兄长训了。”
颜雪柔还愣愣看着唐颐离开的方向,听她这么说,转头看她:“可是……”
“没关系,”霍唯无奈地笑,“我和三哥早就习惯了,你们走吧。”
颜雪阑在一旁附和:“他们大哥二哥就是气我们,我们若留在这,他们更要挨骂,还是先走吧。”
于是在霍琪霍唯歉然的目光中,颜雪柔被颜雪阑和李雨姗拉走了。
霍冀转身,见颜雪柔他们已经走了,恨恨走到弟妹们身边,咬牙切齿道:“颜家人也就算了,你们竟还跟益国公府的人走那么近!回头我跟父亲说,看他怎么罚你们!”
……
颜雪柔他们继续往前晃悠,只是眼下几人都有了些心事,不及先前那般高兴了。走着走着又遇到了熟人——温烈和温若笙远远见着他们过来,温烈一时愣住,脸红了红,温若笙已经知道了自己小叔的心思,笑着拉他上前,冲颜雪柔他们热情地打招呼。
“果然遇到了你们!”李雨姗乐道。
“温二哥!”颜雪阑唤。
几人寒暄几句,温若笙想着自己怎么也得帮帮小叔,便状似无意地领着李雨姗和颜雪阑走得快些,颜雪柔和温烈落在了后面,温烈红涨着脸挠挠头,没话找话道:“那个……要是早知道你们会去温府,我们就在府上等着你们了……”
颜雪柔一愣,随即哈哈笑道:“那有什么,这不也碰到了么,一样的。”
温烈便温柔地笑:“是啊,咱们几个人,总这么有缘的。”
“……嗯。”
“羽轩呢?”
“跟顾连珏在一起,一会儿回去时再跟我们会合,现在各玩各的。”
“哦,顾连珏啊,”温烈漫不经心地答着,心思都放在身边的人身上,“那个新晋武将?”
“是的……”
武玉韬和武盈盈迎面走来,武盈盈眼见温烈竟和颜雪柔在一起,温烈的脸还微微泛红,神情极是温柔,她气得五官都扭曲了,一股酸意直往上冒。这时颜雪柔抬头看见了他们,武盈盈扬起下巴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在温烈注意到之前迅速收起神色,露出个甜美的笑。
颜雪柔看在眼里,心中错愕震惊恍然大悟交集,最后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温二郎,”武盈盈语调婉转,双眼弯弯如月,“你也来赏花啊,真是好巧。”
又偏过头,用天真无邪的表情问武玉韬:“大哥,你说是不是?”
武玉韬不置可否,只冲着温烈点了点头:“景恒。”
温烈对武玉韬淡淡笑了一下,寒暄几句,便与颜雪柔一起告辞走了。
“看吧。”武玉韬看着自家妹妹有一瞬间空洞的脸,露出个嘲讽的笑,“你把人家当个宝,人家理都不理你,只对旁人笑。”
“……”武盈盈的脸迅速阴沉下来。
武玉韬也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身为国公府嫡女,连个候卫郎将都搞不定……以后还是别费心思丢人了,有辱门风。”
武盈盈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看着颜雪柔的背影,眼中布满憎恨。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请问:所以最可怜的到底是谁??
[晚安嗷]
第29章
颜雪柔他们找到颜雪臻所说的槐树时,才发现这其实是一小片槐树林,此刻各色槐花正开得浓烈,风一吹,有花瓣轻轻飘落,沁人心脾。
少年们大多已玩累回京了,只留下顾连珏陪着颜雪臻在等他们。两人正坐在树下相谈甚欢,花瓣落在发梢和肩膀,映着两人俊朗的眉眼,像极了一幅画。李雨姗呆呆停住脚步,颜雪臻和顾连珏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顾连珏看着李雨姗,想到上次在兴庆宫拾起她发间掉落的槐花,跟如今的情景竟极是相称,忍不住对她露出个浅浅笑容。颜雪臻见温烈和温若笙也跟他们一起,有些惊讶,温若笙对他微微点了下头,便垂下眼,颜雪臻将顾连珏与温烈他们互相介绍过,几人站在树下闲聊了片刻,见天色已不早,便启程回城。
阳光渐渐西斜,少年们的神情却像是迎着朝阳般欢快,一路嘻嘻哈哈,仿佛有说不尽的乐事。不知从何时起,顾连珏和李雨姗落在了最后,他们沉默地并行了很久,才相视一眼,然后互相微笑。
顾连珏觉得很神奇。
他们明明相逢于人海,即便是再偶然遇见,周围也环绕着这么多的人,可李雨姗却总能在人群中凸显出来,而且越来越耀眼。
此刻他才确定,再多人也掩盖不住她散发出的光芒,就仿佛他从一开始就属于她,也只想要她。
……
唐颐自从回到宫中就一言不发,戚羊担忧地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答。就在戚羊不知所措时,圣人来了。
邱德跟在圣人身后,戚羊忙与邱德一道伺候圣人坐下用茶,完后两人便立在一旁,如同两具泥胎木偶。
圣人打量了唐颐一番,问:“你今日出宫了?”
“是。”
圣人沉默了一会儿,问:“跟霍家人?去了弥多山?”
“是。”
“还碰到什么人了?”
唐颐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问这些话有什么意义,便只言简意赅回答:“很多人。”
圣人也没有再无聊地追问下去,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颜尚书今日来紫宸殿,提起了你。”
唐颐一听,耳朵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他现在对颜家人很敏感。
“他建议朕,对你约束严格一点。”圣人道,“说你身上明明有病,却忽然下场蹴鞠,还晕倒当场,给了京中闲人好大的谈资。”
唐颐一愣,没想到颜渊跟圣人说的是这个,一时竟有些气愤。
圣人看着他的神色,喝了口茶,缓缓道:“你也不要在心里骂他,颜尚书是个纯臣,关心朝政,也关心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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