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七零之戏精夫妻 > 七零之戏精夫妻 第184节
  门卫见她打定主意,便给她指路,“进门往左第一间。”
  张母僵硬地朝他道谢,而后长舒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迈着大步往里去了。
  到了里面,一名身穿制服的民警坐在那里,张母忐忑不安地走过去,“我想报案。”
  民警抬头,找出一个纸笔,“请说明情况。”
  也许是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张母心安,她接下来的话倒是很顺畅。
  但民警却像是听了天书一般,整个都愣住了。
  鬼上身?这位大娘不会是在跟他开玩笑吧?
  这怀疑的眼神,这不信任的态度,张母已经从第三个人脸上看到了,她涨红着脸,“真的,民警同志,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女儿,我丈夫,我们村的大队会计都不信我,只有你了。”
  民警头皮发麻,“这位大娘,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们是民警。”他侧身指着自己身后的牌子,“深入群众,秉公执法,我不能只听你片面之词。你说你儿子被鬼上身了,只凭他叫不出你的名字也太武断了?我问你点特别的。”
  张母见他态度好多了,点头答应,“成,你问吧。”
  民警“他有伤害过你们家里人吗?”
  张母脸拉得老长,心里有点不高兴,“没有。”
  民警又问“他孝顺你和你男人吗?”
  张母板着脸,有点迟疑,“对我不孝顺,对我男人还行。”
  民警似乎察觉到她态度有变,挑了挑眉,“他怎么不孝顺你了?”
  说到这个,张母就是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像倒苦水似的,滔滔不绝,“我让他生儿子,他死活不肯,就算他媳妇厉害,他不想跟他媳妇离婚,行,我能理解。但是他可以找别的女人生啊?就这他都不乐意,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民警被她这话震得目瞪口呆,他结结巴巴好半晌,皱了皱脸才道,“大娘,您的话我已经记录在案,我们会到您的村子调查,请您先回去等消息吧?”
  张母从凳子上跳起来,“你什么意思?你也不信我是不是?”
  民警好脾气地解释,“我没有不信你,但是我总得问问旁人吧?还有您儿子本人,我也得问问。请问他现在在家吗?”
  张母松了一口气,“没有,他前天就回北京了。我有他电话,你可以打给他。”
  民警“那请您把电话留下来,我会跟他核实一下情况。”
  “好吧。”张母从兜里掏出一个电话本,这东西她都是随身装的。
  出了派出所,张母一阵头晕目眩,她赶紧扶住柱子,任由冷风吹到她脸上。
  何方芝接到民警电话的时候,张向阳还没到家。
  她把情况跟民警说了一遍后,民警也有点无语,“我建议您带您婆婆到医院检查一下,我看她年纪也挺大的了,该不会是想孙子想疯了吧?”
  他刚刚不好刺激她,就怕她会情绪失控,把派出所给砸了。
  何方芝朝他道谢,而后闲聊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何方芝没想到张母这么能折腾,她蹙了蹙眉,打电话给张大队长。
  张大队长这才知道老婆子是去派出所了。
  何方芝听他的态度好像并不相信张向阳不是他儿子,心下松了一口气,顿了顿才道,“爹,我男人现在是演员,如果记者知道他亲娘去派出所报案,说他是鬼上身,你觉得他以后还能接到工作吗?”
  张大队长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成,我一定让你娘安安生生待在家里,不让她到处乱说。”
  “好。谢谢爹。”
  张大队长挂了电话,脑门突突得。他赶紧催张二梅等人去找张母。
  根宝本来还为三舅突然回京不带他生气,现在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立刻消气了,“哎呀,姥姥咋这么会添乱啊。她可真能瞎想,居然说三舅被鬼上身了。还闹到派出所去了。这可比我三舅演的那些电影还能扯。”
  张二梅瞅着亲爹脸色不好看,忙拽住儿子,呵斥他,“你瞎说什么呢。那是你姥姥,再没大没小的,当心我揍你。”
  根宝撅着嘴,他也不是那不讲理的,实在是为三舅惋惜。三舅那么好的一个人,姥姥为什么要污蔑?生怕他三舅身上没有黑料吧?
  想到之前三舅跟人打官司的事情,他又觉得这事还是赶紧了了的好。
  他当即冲到前头。
  张母很快就被带回了家,等张二梅一家走了,张大队长跟她讲道理。
  张母却不听,“我不管这个儿子有多好,总之我要我儿子。”
  “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把儿子往外推的?”
  “推就推,反正他也不是我儿子。”张母也不在乎,甚至还朝着张大队长得意地笑,“很快派出所就要来人了,他们相信我。”
  张大队长见她冥顽不灵,叹了口气,“那你就等着吧。看看他们会不会下来。”
  第 186 章
  三九严寒, 大地冰封,万里雪飘,一片白色的海洋, 张向阳顶着满头风雪下了火车。
  何方芝站在火车站外面看着他冻得发青的脸, 心疼不已,等人走近, 她站到他面前,他埋着头从她旁边经过。
  何方芝忙跟上, 拍了下他的背,“你怎么才来啊?我冻死了。”
  这样娇嗔的声音听到张向阳的耳里却如天籁,这几天, 他待在火车上,度日如年,内心无比煎熬。
  他缓缓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庞, 他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满满都是踏实。
  他红着眼眶, 看着漫天雪花,她肩上, 围巾上,帽子上落了厚厚白雪,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了。他哽咽道, “媳妇,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快,好似没有什么事能压倒她一样, 笑着答他,“我来接你啊。”
  张向阳喜欢听她欢快的声音,“下回别来了。下雪天,火车比平时慢。到站时间不准的。”
  何方芝跨到他肩膀,嗔了他一眼,“我想等你,我们研究所刚好放假。我有时间来接你,你不高兴吗?”
  事实上,项目依旧在进行,不过她给每人都布置了一周工作量。而她抽|出这段时间想好好陪他。
  张向阳知道她那所里有多忙,知道她没跟自己说实话,也没拆穿她。
  只是握紧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膀,往火车站门口走。
  他们招了辆三轮车,一个小时后才到了家。
  孩子们都在学校,所以还没回来。李婶也被何方芝放假了。
  家里的煤炉已经停了火,何方芝要去隔壁换个煤炉,张向阳拦住了她,“咱们好好聊聊吧。”
  天太冷,两人到卧室,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取暖。
  张向阳搂着她的肩膀,心情很差,“媳妇,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原以为能装上一辈子,可没想到,才十来年,就被张母认出来了。这十来年,张母一直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他除了不按她说的生儿子以及留在老家打拼,他真的拿她当亲生母亲孝顺。
  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奇妙,前一秒还是母子情深,后一秒就宛如陌生人。
  张母现在拿他当仇人,看他的目光像淬了毒一般,他看着胆战心惊。
  看得久了,他竟也产生出一丝内疚来。如果他没有鸠占鹊巢这十来年,或许原身这十来年也能得到她的母爱吧。
  何方芝听到这话,嗤笑起来,坐直身体,看着他,“你之所以穿过来,是因为我闪跺的时候,有意让他撞到桌角,他才没命的。如果你这个无辜之人都要自责,那我算什么?杀人犯?”
  张向阳怔住了,“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按照你的逻辑,我确实是杀人犯。”何方芝相当执拗。
  她这样坚决,张向阳还能说什么,立刻改口,“是我想差了。其实我就是觉得我这十来年得到的母爱其实都不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已经尽我所能孝顺她了,可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依旧是那个儿子。”
  何方芝抚摸他的脸,幽幽道,“你这话不对。她想要那个儿子,无非是那个儿子最听她的话。难道你还能为了拥有母爱,就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张向阳紧了紧手臂,“当然不会。”
  他有媳妇有孩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来?
  何方芝见他面色松对,眉毛也不如刚刚那样紧锁在一起,又道,“你也不用觉得亏欠她,她对你是母爱,你对她难道就没有付出吗?既然已经到了该取舍的地方,就不要犹豫,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事事顺心,想要的太多,你就失了原本的快乐。”
  张向阳沉默良久,不得不承认他媳妇说的对。凡事都不能强求。
  “好,我知道了。”
  东江县,银杏村,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张母终于迎来的她期盼已久的客人。
  派出所这次派了两名民警下来,一老一少。
  两位民警核实姓名后,先是找张大队长了解情况,后是找大队干部,而后是普通群众。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兼顾到了。
  民警得到的结果却跟张母说的并不符实。
  张向阳待张可以说是孝顺至极,每年哪怕工作再忙,没法回来,也会寄东西寄钱。
  以前,张母每回都会把儿子寄来的衣服穿上身,跑到别人家炫耀。
  这会子说儿子不孝顺,这不是脑子抽了这是什么?
  民警有些无语,跟张母说话都有点不善了,“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请你下回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不要报假警。”
  张母拉着两个民警,“不是,民警同志,你们再好好调查调查。我没有骗你们。”
  民警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甚至还隐秘地叮嘱张大队长,要好好看着她,不要让乱跑乱讲。
  张大队长把人送出来,看着院子里的老婆子正拉着村民们说小儿子的不是。他板着脸,客客气气把人请出家门。
  张母见人都走了,气得直跺脚,“你想干什么?你凭什么轰走他们?”
  张大队长吼道,“别闹了,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不想过了?”
  张母委屈地眼眶红了,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夜晚,繁星闪烁,张母睡在床上,模模糊糊间,她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她床头。她睁开眼一看,居然是她儿媳妇。
  她不是去了北京了吗?怎么回来了?
  ‘何方芝’穿着一身十分朴素的衣服就坐在炕沿,静静地注视着她,打量她的五官。
  张母今年年近六十,脸上皱纹很多,不知何时那双眼睛成了倒三角眼,眼珠子浑浊不堪,却饱含恨意。
  ‘何方芝’淡淡一笑,笑容十分渗人,“其实你应该庆幸你儿子早早就没了。要不然,有人会让他生不如死。”
  张母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她蠕动着嘴唇,“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
  ‘何方芝’摇头,“不是我。但我恨他。你知道吗?我恨他,也恨你。我永远忘不了我十六岁那年,到你家看表姐,却被你们下了药,被你带着一群人捉|奸在床的窘迫。你那儿子给擦鞋都不配,却害了我的一生。我才二十一岁,就被你儿子害死,我怎能饶了他?”
  张母吓得心脏狂跳不止,二十一岁就死了?她颤抖着双手,指着‘何方芝’,“你是人是鬼?”
  ‘何方芝’朝他露出渗人的微笑,不答反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