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了,公司经营不善有我的责任;我也早就承认了,为了公司注资的事去联姻,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但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老头儿盼着我结婚生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可为什么这个野种偏偏在这时候出现?
  我已经知道错了,夏至言,我多?少次找到你,想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聊聊,我们十年感情,真的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吗?
  可是每次 说着他恶狠狠地盯着齐洛酩,每次都是因为他出现打断,我们才走到这么难以挽回的局面!
  齐洛酩,你撬走我男朋友,逼得我跟我爸摊牌,让他对?我失望透顶,是不是已经算好他遗嘱上会改成了你的名字?
  所以你找准时机出现,觉得可以直接气死老爷子,就等着分钱了!
  见夏至言的眼神?有所动摇,他立马乘胜追击,上前两步含情脉脉地看着夏至言。
  小言,我们都被他骗了但是不要紧,只要你回来,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爱你
  不,我会更?爱你。
  他想趁机牵起夏至言的手,却被对?方默默躲开。
  这一?切夏至言微微蹙眉,都是傅叔叔告诉你的?
  傅时遇看着自己抓空了的手,冷哼一?声?,我亲眼看见的。
  因为他的投资屡屡失利,公司资金流吃紧已久,他又突然悔婚,让全公司上下期盼的注资打了水漂,随时可能发生可怕的资金链断裂
  为此,他跟傅满山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几年前。
  那时傅满山虽然因病退了下来,但身体情况还没有糟糕到现在的程度,实?际上还在背地里?把持着整个公司。
  当时公司有过一?次资产重?组,傅满山卖掉了手中一?部分股权折现,说是拿去投资。
  彼时公司顺风顺水,就算几千万也不够傅时遇放在心上;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才又惦记上那笔钱,求傅满山把钱拿出来让解公司燃眉之急。
  可傅满山却对?当年的事含糊其辞,到底也说不清钱去哪儿了。
  担心亲爹在自己背后有小动作,尤其是傅满山那间从不让人靠近的书房实?在可疑,傅时遇终于想办法摸了进去,发现原来傅满山居然这么多?年都在秘密寻找自己的私生子。
  当时他只查到了齐洛酩这个名字,并?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更?不知道傅满山是不是已经把人找到了。
  他甚至还天?真地想着,只要这个齐洛酩一?天?找不到,傅满山就只有他一?个亲生儿子;所以只要他能想办法让公司起死回生,就能在傅满山面前得脸,只要跟亲爹修补好关?系,遗嘱早晚还能改回来。
  直到那天?他在学校用私家?侦探拍来的照片威胁夏至言,终于看到了夏至言身边那个小男生的学生证
  齐洛酩三个大?字像耳光一?样重?重?扇在他脸上。
  从派出所出来,他跟齐洛酩大?打出手,又不是对?手,灰溜溜地跑回了家?;当时傅满山正在书房里?看什么文件,闻声?着急忙慌地跑出来,忘了锁上保险柜。
  而那个保险柜,这么久以来傅时遇想尽办法都没有打开过。
  趁着傅满山躲起来给夏至言打电话地空档,他偷偷摸进傅满山的书房,看到了保险柜里?锁着的,傅满山的遗嘱
  遗嘱中,现在握在傅满山手里?的公司股份原本将全部由傅时遇继承,可现在继承人的名单里?多?出了一?个齐洛酩,而且还分走了大?半。
  也是从那一?刻起,傅时遇开始真实?地意识到,或许有一?天?,自己将会一?无?所有。
  于是他哭着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跪着求夏至言留下。
  夏至言闻言轻叹一?声?,抬头看着医院走廊的天?花板;想起那天?傅时遇跪在自己面前苦苦相求的画面,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当时他就觉得诡异,能让傅时遇这种人变得卑微,又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爱情
  这种人,明明只会爱自己。
  只是傅时遇的话,的确可以解释一?些之前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比如,齐洛酩刚上大?学时明明是个满足助学金申领条件的穷学生,还会去酒吧驻唱打工,为什么会住在别墅里?,又突然能一?抬手就替他付了七百万。
  又比如,在齐洛酩的故事里?,那把雨伞,一?直被珍惜地收着;后来他们住在一?起几个月,夏至言也从没见过齐洛酩把伞拿出来用过
  但在他们相遇在那个下雨的公交站前,齐洛酩撑起的的确是那把伞。
  这似乎也暗合了傅时遇口中的别有用心。
  医院的走廊里?陷入一?种落针可闻的死寂,只有齐洛酩还死死抓着夏至言的手。
  不是的,夏老师他慌张得甚至有些哽咽,不是这样的
  你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留的问题有解密一部分了噢!~那夏老师会相信小奶狗吗?你们相信谁鸭?
  抱歉来晚辣~红包鞠躬!
  阿鱼之前就提过,这篇文篇幅不长,现在已经接近尾声了~评论区有小可爱提到番外,可是阿鱼之前的确没有想过or2..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吗?或许阿鱼可以试试?
  第31章 冥冥中的指引
  因?为思虑, 夏至言中眼神流露出的一丝迟疑的神色,被傅时遇看?在眼里。
  他刚要沾沾自喜时,夏至言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温柔发力?, 回握住齐洛酩紧紧攥着自己的手?。
  还记得我说过吗 夏至言回头看?着齐洛酩的眼睛, 只要你说的,我都会信。
  虽然也不愿意在傅时遇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但看?着夏至言温柔坚定的眼神,齐洛酩眼角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夏老?师,我承认我是跟着你已经好久了。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 还是在医院里跟你打了招呼,假装是你的学生?。
  那把伞也是我故意拿出来?的, 以为你还记得
  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你已经和男朋友分手?了只是我不想看?着你连去医院都是一个人
  他看?着夏至言, 哭得既委屈又心疼。
  我怕你知道,怕你觉得我坏,所以我不敢说实话可是夏老?师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我妈也不是小三。
  是我妈, 先认识傅满山的。
  夏至言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疼地揉了揉齐洛酩的脑袋。
  齐洛酩比他高了半个头, 他高高地举起手?,擦掉对方脸上的眼泪, 点?头间轻轻嗯了一声。
  夏至言,你疯了!傅时遇愤怒地咆哮道:你看?不到他比我小了多少岁吗?就算只论先来?后到,他妈也是小三!
  傅满山只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如果不是娶了我妈, 从我外公家的工厂发家,会有今天那么大一家公司?
  齐洛酩他比我小了那么多,他妈明显是看?我爸发达了才舔着脸上来?傍大款的贱人!
  他看?着夏至言的眼神愤怒,又难以置信。
  夏至言, 你好歹也是大学老?师,这么简单的逻辑你都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盲目又愚蠢!
  变?夏至言微微蹙眉,回头看?着傅时遇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傅时遇,是我变了吗?以前我不盲目愚蠢吗?
  如果我不盲目,不愚蠢,又怎么会被你骗了整整十年!
  其实齐洛酩的话里疑窦重?重?,很多地方逻辑不通,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是他宁愿相信那些解释不通的地方是齐洛酩还没?有来?得及说起,或是上一代的事,齐洛酩本身也就不清楚,??不是刻意欺瞒。
  傅时遇,以前你总说我幼稚,说我不成?熟 他的声音重?新恢复平静,眼神淡淡地看?着傅时遇,现在你又觉得我盲目,觉得我愚蠢。
  但我还是那句话,傅时遇,我不会长大,也不会变成?你所谓的聪明人。
  因?为
  你不值得。
  曾经,因?为傅时遇,因?为十年失败的感情,他自我否定,彷徨又怯懦;就算齐洛酩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还是会担心,担心自己比齐洛酩大好几岁,担心自己配不上齐洛酩。
  甚至在无意中知道齐洛酩也许有一天会出道,会成?为明星时,他都无法?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替自己喜欢的人开心;??是担心离开学校进入一个花花世界的齐洛酩,会不会变得陌生?,会不会和自己渐行?渐远。
  可是是齐洛酩不讲道理?的包容和悄无声息的关怀,一点?点?重?建他的自信,也建立起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信任。
  跟傅时遇永远停留在嘴边的爱和不断的嫌弃不一样,齐洛酩对他的每一点?好,都像是之?前每天准时出现在他办公桌上那个便当盒里的米粒,每一颗都是真?实存在的
  是齐洛酩他相信,爱一个人是不可以被表演出来?的。
  他甚至不敢想象,在离开傅时遇之?后,如果没?有遇到齐洛酩,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
  所以不管如何,他选择相信齐洛酩,哪怕不为别的,仅仅为了自己
  他不值得为了一个傅时遇,失去信任和爱一个人的勇气和能?力?;他情愿自己再错一次,也不愿意错过。
  说完,他懒得再理?会傅时遇还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也不关心躲在门后面围观的医生?护士们八点?档狗血剧看?够了没?有,直接牵着齐洛酩的手?,转身离开了医院。
  直到重?新坐上夏至言汽车的副驾,齐洛酩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
  刚才在医院里,好像有无数个瞬间,他都觉得自己就要失去夏至言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年多以前在医院亲眼看?见那条白布单盖过齐晚秋的脸,他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不过还好,这一次,夏至言终于还是没?有松开他的手?。
  他整个人像是做了场噩梦一样,惊魂未定,直到夏至言像他当初看?到的一样,低头细心地替他系好安全带。
  回家?夏至言轻声问道。
  夏老?师 齐洛酩回过神来?,抓住夏至言为自己系上安全带的那只手?,你真?的相信我吗?即使
  即使连他自己可能?都不能?确定,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夏至言浅浅一笑,点?点?头嗯了一声。
  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看?着齐洛酩痛苦纠结的表情,他温柔安慰道:如果什么时候在心里憋得难受,那我随时都可以当你的听?众。
  不是的,夏老?师齐洛酩为难道。
  他身上没?有什么是夏至言不能?知道的,在夏至言面前,他不需要私人空间,也可以没?有个人隐私这种东西。
  只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从小他就没?有问过齐晚秋,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谁这种问题;对于一个从未在自己生?命里出现过的角色,他几乎没?有任何概念。
  如果不是齐晚秋突然离世,留下巨额的遗产和他跟夏至言现在住着的那套别墅,那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去探究这个问题。
  为了弄清这背后的事情,他仔细检查了齐晚秋的遗物,在母亲的日记本里,看?到了当年的故事
  起码在齐晚秋的笔下,她才是那个被傅满山耽误了一辈子的女人。
  我知道,因?为我是我妈的儿子,所以我当然会无条件相信她;但我也知道,在旁人看?来?,那本日记 齐洛酩小声道:不过是我妈一面之?词。
  就像是他和傅时遇的年纪,是个多明显的漏洞。
  可无论当年的情况如何,傅满山抛下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多年,没?有尽到任何做父亲的责任的确是事实;就冲着这一点?,齐洛酩就不准备原谅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但齐晚秋已经不在了,当年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傅时遇的母亲、傅满山的合法?妻子也早就离世了,能?给齐洛酩一个答案的,只剩下傅满山本人。
  按照齐洛酩以前的生?活条件,傅家那栋位于市中心的顶级别墅,根本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难过,如果不是照着齐晚秋遗物里留下的线索去找傅满山,他不会看?到夏至言之?前为傅时遇系安全带的那一幕
  可也正是因?为那一幕,他看?到了那对双星纹身,才能?认出夏至言。
  事后他时常会想,是不是齐晚秋担心自己离开后,儿子没?有人照顾陪伴,才会在冥冥中指引他找到夏至言;因?为如果没?有那对双星纹身,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认出当年的大哥哥。
  车里一时陷入沉默,夏至言也没?说什么,正要发动?汽车时,突然听?到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
  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也不属于齐洛酩。
  接着他疑惑地看?着齐洛酩掏出了一部很破旧的手?机。
  下午跟夏至言分开后,齐洛酩很快回到了学校边的别墅里;因?为担心夏至言的胃病,起初他的确是急着回家,想弄好吃的等夏至言回来?。
  但真?等人到了家,他却越想越不放心,不放心让夏至言一个人面对傅时遇那个疯子。
  读大学前齐晚秋给他买了新手?机,就是之?前跟傅时遇打架时摔坏的那一部,但之?前高中的旧手?机他也一直留着没?舍得扔;当时他一个人在别墅做饭,一边担心夏至言,一边连打电话问一声都不行?,就想起了之?前的旧手?机。
  把旧手?机翻出来?换卡充电的功夫,他一个人对着偌大的一栋别墅,怎么都觉得心里和房子一样,空落落地,就索性带上电话和刚煮好的粥,直接跑去了医院。
  简单解释了两句后,他接起电话。
  夏至言打眼扫过,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也看?到齐洛酩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