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邀请函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言说的。
有时候,空有着想说的心,却没有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即便是说出来了,也不会有人懂,或许习惯了这样的境遇,久而久之,也不再开口说出来了。
“没事就好,剧组里的人最近几天都在担心你呢,害怕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幽安干笑了几声,眸中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陆青芽只能笑了笑。
正在这时,一旁的场务突然走了过来,直接来到她跟前,“陆导,一位说是你父亲的人来了,要见你。”
一听到这话,陆青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只要一提到陆父,她知道准没好事发生。
心中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陆青芽匆匆一语带过后,便往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她一眼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陆父,目光一沉,只见他正在跟几个人交谈,手中正拿着什么,他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与他们亲切地交谈,就好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熟人一样。
陆青芽定了定心神,手心紧攥成了拳头,咬紧牙根,最终快步走了过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语气冰冷,不夹杂任何的感情。
这其余的人听了,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目光其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青芽,我来看看你。”陆父皮笑肉不笑。
陆青芽心里面感到无奈,明明上次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没有想到陆父竟然会这么厚脸皮,主动找上门来。
一旁站着的几人都纷纷开口,“陆导,真是恭喜你呀。”
恭喜?
陆青芽起初满头雾水,眉头拧成了川字,不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
很快,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看见人的手上都拿着东西,好像是邀请函,她赶紧拿了过来,瞅了几眼,看见纸上面写着的字,简直是触目惊心,她倒抽了口凉气。
这其余的人看见了,尤其是女人脸上的表情,纷纷困惑不已。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她为什么会表现成这样?
“这是什么?”
陆青芽眼神凛冽地看着陆父,犀利的如同一把刀。
“当然是你结婚的邀请函呀。”陆父一本正经地回答。
下一秒,陆青芽直接将手中的那份邀请函撕的粉碎。
周围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更是不明所以。
“陆导,这……”
陆青芽随意扫了过去,“这件事情不是真的,你们不用在意,快去工作吧。”
“好。”
即便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女人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眼中有怒火蹿升,好像随时都要烧出来一样,他们自知不能够撞到枪口上,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能点点头,随后快步离开。
“好好的东西你干嘛撕掉?”陆父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又继续念叨着。
陆青芽一个冷眼扫了过去,看见他手上还有多份邀请函,直接夺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撕掉,“你凭什么要这样做?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和谁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权利干涉。”
她现在几乎是强忍住情绪,说出来的话都夹杂着颤抖,喉咙酸涩到了极致,那些泪水好像随时都要夺眶而出。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常常会在想,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过成这样?为什么从一出生开始,就要面临这种家庭,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有被迫接受。
虽然现在她看似光鲜亮丽,有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有着可观的收入,但是如果拿这些跟过去的童年来换的话,她宁愿要一个有爱的童年。
因为那些年实在是过得太辛苦。
“我是你父亲,我怎么没有权利干涉了?”陆父厉声反驳了她的话,“你不要拿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早就说过,这件事情我替你做主了。”
“呵。”陆青芽嘴角活生生地扯出了一抹冷笑,“你这话正好提醒了我,从今天起,我们彻底断绝父女关系。”
一次次的心软,换来的只是一次次的心寒而已。
这种心软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相反只会给自己带来一身的伤痕。
“你……”陆父面色狰狞,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我的事情你以后少管。”陆青芽冷漠地掀了掀眼皮,“你也大可以放心,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多问。”
“你这个白眼狼,我算是白养你了。”陆父出声怒骂。
陆青芽也懒得继续听下去,要是继续听的话,只怕耳朵要起茧了。
看见女人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脸上就像是结了一层冰一样,全身上下包裹着一层寒气,上面分明写着几个大字,请勿靠近。
冷哼了声,陆父这才离开,人虽然离开了,但是留下的闹剧却像是阴影一样,挥之不去。
毕竟,有些阴影能伴随人的一生。
陆父离开了,陆青芽好久都站在原地,纹身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想到那么好笑的事情,竟然是出自陆父之手,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可笑,亦可悲。
“怎么了?”
她的思绪在漫游的时候,一阵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沉重地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涣散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陆青芽往着声源处看了一眼,眼神依旧黯淡无光,经不起半点的波澜。
没有得到回应,范长崎又往着她跟前走来,明显能够嗅到低沉的气味,瞧了一眼地面,发现地面上有不少的碎纸片,他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隐约露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是什么?”
他伴随着疑惑,缓缓蹲下身来,将其中的碎纸片给捡了起来,拼凑在一起看了看,脸色又是发生了变化。
看来陆父已经主动行动了,还真的是没让他失望。
“青芽,这……”尽管如此,范长崎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脸上闪现震惊,朝着女人疑惑开口。
陆青芽淡淡地掀了掀眼皮,眼神中透露出了几份疲倦,手心冰凉,亦如她现在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