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这头水猿施展空间神通来移形换位相当的得心应手,丝毫没有对于空间动荡的畏惧,而面对水猿这种神出鬼没一般的偷袭,陆平先前好不容易攒下的旗鼓相当的局面顿时再次丧失,重新陷入了被动之中。
陆平搞不明白在空间这般震荡之下,这头水猿为何还会有这等能够轻易穿梭空间的能力,只得将原因归咎于开天神器的神奇。
好在陆平的神念的确强国了这头水猿器灵,虽然在对方的空间穿梭之下极难寻得对方的踪迹,但却总能够在对方出现的一刹那捕捉到其行迹,而后那剪刀只管冲着水猿所在的方向挥手就是一剪,而且大多数的时候都能够抢在水猿出手之前。
刚开始的时候,水猿器灵的这种任意穿梭水脉空间的能力实在令陆平大为狼狈,陆平一度被打压的只能够在水脉当中四处乱走。
然而随着陆平神念的全方位覆盖,利用水猿器灵对于灵宝剪刀的忌惮,渐渐的开始能够在水猿出现的刹那与它争抢出手的先机,渐渐的局面重新开始变得平分秋色。
随着双方的这种以快打快的斗法越发的激烈,陆平也渐渐的开始静下心来,试图提前预判水猿器灵在空间当中的出没,而且很快陆平的神念似乎察觉到了水猿器灵穿梭空间之时所带动的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陆平心中暗喜,之前这头水猿穿梭虚空之时实在太过蹊跷,而且在穿梭的过程当中几乎没有任何痕迹可寻,而在陆平沉下心来全力操纵自身的神念之后,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较量,陆平的神念终于渐渐的开始捕捉到一丝端倪。
并非是对方这种轻易穿梭空间的能力无迹可寻,而是之前陆平的神念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发现水猿器灵施展空间神通时所引发的轻微波动。
陆平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并非是之前自己的神念观察的不仔细,而是因为在这段时间的对战当中,自身的神念在更加精微的操控之上已经在渐渐的进步,而且随着陆平不断的操控着神念捕捉水猿器灵的踪迹,这种进步也越发的明显起来。
终于陆平在水猿消失的刹那捕捉到了水脉空间当中的一处传来一丝细微的波动,陆平斟酌着时机,陡然将灵宝两断朝着波动传来的方向一剪。
两道刃光交错而至,恰恰在这个时候水猿一头从波动产生的方向钻了出来,而后就看到了降临在身上的两道刃光。
水猿怪叫一声就像重新破开空间逃走,然而这个时候已然迟了,两道刃光斩落,水猿一声惨叫,身子钻进了空间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方向恶狠狠的看向陆平。
而在先前灵宝刃光斩落的方向,一条猿尾脱离了水猿的身躯,被灵宝剪刀剪落在地。
那条被剪落的猿尾不等落下便在半空当中化为点点灵光消散,而在另一端的那头水猿却是阴沉的吼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够伤到咱老猿,没那么容易!”
一道灵光在水猿的身后凝结,渐渐的重新化为了一条猿尾,水猿将尾巴左右甩了一甩,似乎在重新适应这条刚刚长出来的尾巴,又好像是在向着陆平示威,在嘲笑他做了无用功一般。
陆平根本不加理会,手中的灵宝剪刀再次朝着水猿所在的方向合拢,水猿冷哼一声,转身便再次钻入空间消失不见。
但陆平这一击本来就只是恫吓,合拢的剪刀并非有寸许刃光出现,就在水猿钻入空间的刹那,陆平再次清晰的捕捉到了另外一处空间的轻微动荡,而后那剪刀又是两道刃光张开,在水猿出现的刹那正巧合拢。
水猿再次惨叫一声,这一次丢下了一只手臂再次退走。
然而这头水猿似乎仍旧不信邪,数次通过空间神通辗转试图攻击陆平,不料又被陆平抓住几次机会,接连剪断它的一只脚和一枚耳朵,还有一次差一点就剪断了他的脖子。
“杀!杀!杀!”
螳螂在陆平的肩上大呼小叫,两只大刀片左右交错,上下挥舞,每一次挥舞都是两道刃光剪出,看着乾坤宝鼎的器灵在它的攻击之下狼狈逃窜,螳螂显得异常的兴奋。
陆平也数次遭受水猿的攻击,不过陆平有挂云帆与紫玉双镯相护,尽管水猿的攻击线的异常诡异,甚至有的时候无法准确的捕捉行迹,但却始终没有能够真正的伤到陆平。
水猿器灵终于能够确信陆平依然能够掌控它施展空间神通出没的轨迹,能够提前预判它出现的方位了。
灵光再闪烁,水猿身上的伤口再次合拢再生,可这一次水猿器灵却没有再次试图通过空间神通来攻击陆平,而是远远的躲在了水脉的另外一侧,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陆平。
尽管这头水猿每一次被陆平剪中的时候都能够很快恢复过来,但陆平还是能够察觉到这头水猿的身躯却是在随着被剪中的次数而渐渐的开始褪色,更确切的说它的身躯渐渐的开始变得虚幻。
陆平暗道,看来这头水猿所谓的伤不到它只不过是在以器灵自身的积累来弥补,没有本体支持的器灵尽管它的品阶足够高,但随着不断的消耗也会变得渐渐的虚弱。
陆平心中大定,这个时候才察觉此时的水脉空间已然变得支离破碎,心中难免惊讶,这才意识到陆平接连以灵宝剪刀攻击水猿器灵,每一次刃光交错都会在水脉当中划开一道道的口子,而奇怪的是这些在水脉当中划破的口子却始终不曾合拢。
之前陆平与水猿器灵相斗,无论是双飞剑还是其他手段,将水脉破开也不算什么难事,然而在破开之后水脉通常马上就会合拢,而如今水脉已经如同破布条一般露出的一道道口子却是始终不曾合拢,而这些都是灵宝剪刀所造成的。
灵宝剪刀居然能够剪断水脉!
陆平心中暗自惊讶,难道这就是那半张化水符的缘故?难怪那头水猿器灵在见到灵宝两断的时候这般惊讶。
“咱老袁是杀不死的,你若是识趣现在就退走,咱老猿现在虽然对付不了你,但你也应当猜得出来咱老猿身后的人和势力不是你能够招惹的!”
这头水猿突然一改先前的目空一切,突然放低了姿态向着陆平说话:“你不过是找到了对付咱老袁的办法,却也奈何咱老猿不得,咱们这般僵持下去,一旦他们腾出手来,你这个小修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暗度陈仓
纯阳五行大阵当中,纯阳五子每一次出手都携带五人五行之力,萧白羽等人虽然竭力合众人之力相抗,但却被纯阳五子死死压制。
一开始因为纯阳五子因为对于乾坤宝鼎这样的开天神器并不熟悉的缘故,纯阳五行大阵运转并不顺畅,而萧白羽等人合众人之力还能够勉强挡得下纯阳五子的冲击。
然而随着时间的延长,纯阳五子对于乾坤酒鼎以及纯阳五行大阵的掌控越发的熟稔,而五行相生又使得五人的真元尽可能的得到补充,纯阳五子越战越勇。
相反的是萧白羽等人虽然一开始凭借八位纯阳合力尚可抵挡纯阳五子的联手绞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八人的真元消耗大增,此消彼长之下,萧白羽等人依然尽落下风,此时不过是在纯阳五行大阵的绞杀之下苦苦支撑。
“怎么办,这样下去大家迟早要被纯阳五子磨死!”
朱八姐一双眼睛已然通红,嘴里向着众人问道,目光却是盯着萧白羽。
萧白羽神色依旧沉静,随着众人真元枯竭,林宇老祖等人出手已经越发的力不从心,在纯阳五子的攻击之下已经数次出现漏洞,若非每每这个时候萧白羽突然爆发,将出现的漏洞一一堵上,恐怕众人早已经败在了纯阳五子手下。
众人暗自钦佩的同时也不免怀疑这萧白羽的实力极限究竟在何处,数次弥补众人漏洞的情况下已然能够保持着强横的实力,在众人实力越发下降的情况下,萧白羽的表现确实一路上升!
其实这个时候的萧白羽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是这个时候他知道只有将更多的人聚拢在一起才有可能坚持更长的时间,所以他才会将自身的实力毫无保留的施展出来,尽可能的协助每一个人在纯阳五子的攻击下不掉队。
萧白羽想了想,道:“从开展到现在,除了水灵子外的私人轮番出手进攻,可水灵子却一直不见踪影,先前这大阵成型之时那水灵子便不曾与乾坤酒鼎的器灵合体,或许正因为如此她并没有其他四人那般轻易的穿梭空间的实力,同时也无法聚拢其他四人的修为于己身,之前我们便断定了她是纯阳五子当中的最弱点,现在依然如此,不过这需要我们将她找出来!”
“找出来?”
西门明宇并不赞同,冷声道:“如今我们八人原地不动合力抵挡他们的进攻尚且力有未逮,若然再动身去寻找水灵子,移动之中必然再难有现在的默契,更加容易为人所趁!”
七扇老祖却道:“在这里等着也是一个死,主动去找那水灵子也是一个死,区别只是早晚罢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道理谁都懂,可总是缺少一个挑头的勇者,七扇老祖这般直冲冲的将这层道理捅破,众人便也再无疑义,联手开始向着先前乾坤宝鼎所在的大概方位行进。
纯阳五行大阵之下,洛崖水河面之上,金蝉老祖已然将半张化水符催发至三丈大小,耀目的白光闪烁,便是五行大阵的五彩光芒也无法遮掩,早已经引起了这一次参与阻击五行宗连同水脉的众多修士的注意。
之前近二十位法相后期的大修士联手冲击五行宗修士,却被五个五行宗的大修士以小五行阵困在其中。
只是这道阵法比起真正的纯阳五行大阵来说,能够困得下十多位大修士已经是十分勉强,在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还是有四五人从小五行大阵当中冲了出来,但剩下的人却是被五行宗的五位大修士死死的托在了五行大阵当中。
就在金蝉老祖的身形暴露之后,众人哪里还不知道五行宗的这位最为著名的阵法宗师恐怕才是连同青冥、玉兰两条水脉的关键。
那四五个从小五行大阵当中挣脱出来的大修士马上向着他扑了过来,与此同时又有两三名大修士跳了出来,甚至身后还有二十余位法相初中期的修士一股脑的跟在这八九名大修士的身后一同向着金蝉老祖扑了过来。
面对三十余位法相修士的冲击,金蝉老祖不由皱了皱眉头,但却并不放在心上。
果然,就在这三十余位法相修士冲到纯阳五行大阵近前之时,在纯阳五行大阵的五彩霞光的遮掩之下,又是五位五行宗的大修士从中跳了出来,紧跟着十位法相中期的修士也出现在这五位大修士的身后,这十位法相中期的修士便包括了木长生、水至柔等五行宗三代弟子中的五大矩子在内。
这十五位法相修士联手再次组成了一座五行道兵大阵,将金蝉老祖团团保护在中央。
这一次并没有阵图相助,但五行道兵大阵原本就是人越多,大阵布置的越大,威力也便越发的强横,十五人所组成的道兵大阵只管防守,保护金蝉老祖在两条水脉交汇的中央顺利施法,任凭这三十位法相修士狂轰滥炸,却始终将道兵大阵守得固若金汤。
然而金蝉老祖这个时候的眉头却没有丝毫的缓解,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化水符已然快要催发到了顶点,然而他脚下的两条水脉这个时候却是动荡不休,确切的说是青冥江水脉一直不曾安静下来。
之前本宗的圣器器灵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就算两条水脉不能够融合,他也能够将两条水脉绞缠在一起,这个时候只需金蝉老祖将催发的半张出自蝉道人亲手制作的化水符打入两道水脉当中,这两道水脉自然就会融合。
可现在这两道水脉却始终不曾绞缠在一起,如此一来若然化水符无法将两条水脉囊括,则两道水脉极有可能无法连通。
难不成圣器的器灵出现了什么意外?
可随即金蝉老祖又摇了摇头,圣器的器灵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算是脱离了本体,可这头器灵专司水脉,在水脉当中甚至能够拥有不死之身,便是纯阳修士见了也头疼,更何况这个时候的水脉当中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人存在。
再等等吧!
金蝉老祖向着不远处的小五行大阵当中看了看,那里的五位师兄弟已经竭力支撑到了极限,小五行大阵已然摇摇欲坠,金蝉老祖的心思又沉重了几分:希望不会等得太久!
青冥江的水脉当中,陆平与水猿器灵的追逐战依旧在进行,不时的那头水猿就会因为被陆平预判了其出没的地点而传来一声惨叫。
那水猿器灵虽然被陆平不断的削弱,但却始终不曾逃离,而是依旧在水脉当中与陆平周旋,这也让陆平越发的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就在一次水猿器灵躲过了灵宝剪刀的绞杀钻入水脉空间当中的档口,陆平一袖一甩,一颗闪烁着五彩耗光的珠子瞬间没入水脉边缘的一个方向,而后便失去了光泽,化为与水脉一体的一颗不起眼的珠子。
如此再三,水猿器灵身躯虽然越发的黯淡,可陆平却始终不曾伤到他丝毫,而在水猿器灵不断穿梭空间躲闪的那一刹那,陆平却一颗接这一颗的将十二枚元辰珠打入了水脉的四周。
那水猿器灵大骂道:“疯了疯了,你老拿那剪刀剪老子做什么,你又杀不死我,等五行宗的人腾出了手来,到时候死得就会使你!你当真不怕死么?”
陆平冷冷一笑,道:“杀不死你?那可不一定!”
水猿器灵微微一愣,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哈哈”笑道:“你以为咱老猿的身躯越来越暗淡,便想要耗尽了咱老猿的积累便能够让咱老猿自行溃散么?你真是太天真了!”
陆平眉头微微一挑,手上的剪刀一点也不做停留,嘴里却是笑道:“怎么,这样不行么?”
水猿嘲笑道:“咱老猿是什么,开天神器的器灵!只要不离开本体太远,完全可以自行穿梭虚空,别看咱老猿的器灵身躯越来越暗淡,有本体在附近支撑,想要咱老猿彻底溃散,你可远远做不到,更何况就算是到了危急时刻,咱老猿只需抽身返回本体便是,便是纯阳修士也没辙!”
陆平的嘴角微微一挑,道:“抽身便能走,那你现在怎么不走?”
水猿一愣,便看到陆平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朵九品白玉莲花。
那莲花在出现在陆平手中的刹那便即盛开,无数道灵纹在花瓣之上闪烁相连,赫然构成了一张完整的阵图。
水猿直觉感到不好,翻身欲退之时,却突然发现四周的水脉空间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十二颗闪烁着五彩豪光的珠子,与那盛开的白羽莲花阵图遥相呼应,形成了一道完整的元辰大阵空间。
水猿器灵在看到十二颗五彩豪光的元辰珠时脸色就已经变了,就看到它一步跨出,便想要如同往常那般一头撞入虚空当中,不料这一次却是“砰”的一声实实在在的碰了壁。
水猿器灵接连向后退了数步,再次抬起头来时已经不仅仅是变了脸色,而是面带了惊慌之色,失声道:“怎么可能,这,这居然是十二元辰大阵,你怎么可能布得下十二元辰大阵!”
这一下不仅是水猿器灵,便是陆平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莫离逞威
修炼界传承至上古,乃至号称传承至开天七祖的修炼功法并不是没有,因此陆平之前修炼的功法《北海听涛诀》被水猿器灵叫破了传承至蛟道人之后虽然感到吃惊,但却有着一丝理所应当。
因为能够看出传承的大概底细并不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不少活了许久的纯阳老祖甚至大修士能够看出这一点的也大有人在,更何况眼前的这头器灵乃是开天神器中乾坤宝鼎的器灵,这可是从开天至今的存在,自然见多识广。
然而那一套十二元辰大阵可就不一样了,这套阵法传承虽然是同《北海听涛诀》一同被陆平得到,但记载这套本命阵法修炼方法的语气却一直是一种探索、揣摩甚至假设的方式,也就是说这应当是一套刚刚被创出却还不曾被人在实际修炼当中实践运用的传承。
事实上陆平在修炼界当中虽然很少展现自己的这一压箱底的手段,但见识过陆平这套本命阵法的人也不是没有,可却从未有人能够认出这套阵法的传承底细。
而如今却是被眼前的这头水猿器灵清清楚楚的叫破了底细,这如何令陆平不惊:这头水猿是如何知晓十二元辰大阵的?
不过陆平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在这个问题上费脑筋,如今已然困住了水猿器灵,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是想办法将这头器灵置于死地。
若是换做以往,对于这个事情陆平自然是想也不敢去想,在确认了这头水猿是乾坤酒鼎的器灵之后就已经想方设法逃之夭夭了。
可现在陆平却是决心要赌一赌,看一看这头器灵是否真就是不死之身!
原因就在于那头器灵之前被陆平用灵宝剪刀追杀的时候还大肆叫嚣,嘲讽陆平根本无法杀死它,却还始终纠缠着做无用功,简直就是在等着五行宗的修士腾出手来杀他。
这家伙原本说的没错,然而它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番狂言却是激怒了另外一位身份地位丝毫不弱于它的存在!
“谁说杀他不死!”
“你能杀了它,它可是开天神器的器灵!”
螳螂两断都开始叫苦不迭,这种追杀开天神器器灵的过程令螳螂既兴奋又忐忑,可总也杀它不死,螳螂这个时候已经发毛了。
“我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