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整整两天,林株总算是烧退了,睁开了肿胀的双眼。
靠着软软的被子,很迷茫的看着周围光滑的石壁,喝着九儿喂的尝不出味道的粥,说:“九儿姐姐,我这是睡了几天啊?这是什么地方?山洞吧。”
这几天九儿简直是衣不解带的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她,迷迷昏昏中感觉得到。
九儿终于松弛下来的脸上带上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看了洞口没人进来,才压低嗓门说:“株儿啊,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说实话我可没怎么伺候你在,只是在这里守着,倒是有个人没日没夜的,恨不得嚼碎了喂你吃。”
说完用眼神神秘兮兮的指了指洞外,配以挤眉弄眼。
林株知道她指的是金小光,沉下脸说:“九儿姐姐,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一个字都不要提,”说完还捂着耳朵。
九儿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说:“好了不提不提,不过株儿,这金世子对你真的是不错,这几天都没睡觉。眼睛都红了。”
真是没记性!
林株瞪着眼睛,说:
“你心疼了,心疼了你让他去睡啊,我又没让他留下来。九儿姐姐,你去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来了,没人想见他。”
这个九儿,说不提了还提,不够意思,林株撅着嘴巴不配合她继续喝粥了。
九儿忙笑着说:“好了株儿,不提了不提了。把这碗粥喝完。你这两天都没吃饭了,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
林株这才张开嘴巴喝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病还没好,不吃东西身体会很虚弱。
刚喝完一小碗,金小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小木盘,里面放一只小瓷碗。只是就算是蹲端着盘子很随意的走来,也难掩器宇轩昂,惹得几个小丫鬟小脸泛红,偷眼看。
九儿抿嘴一笑,弯弯的眼睛好看的眯了起来,很喜庆。
这么高兴,又不是保臻来了!林株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偏过头去。
睡了两天想了两天,对金小光的鄙视愤恨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中慢慢的麻木了。没有刚知道真相时那样恨意满满的了。但是下意识的她就想赌气就想让他难堪。
金小光来到她面前,也不管她很刻意的样子,很温柔的看着她,如同看一个顽皮不懂事儿的孩子。他用很温存的声音说:“株儿,这是那种野鸽子炖的汤,很补的,你身子弱,喝一点。”
林株赌气执拗的转过脸去,不理会他,也是刚才喝了点粥,有点点力气。金小光好脾气的弯腰,顺势坐在床头说:“好了株儿,我知道你在生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先喝点汤,好起来了,再想想看要怎样样对付我。”
“谁要对付你?没那闲心!”
被看穿了心事,林株更加偏执的扭过头去,刚才她真的在想要不要将他手里的那碗汤夺过来泼在他脸上,让他毁容。
金小光更好脾气的舀出一调羹的汤来,轻轻用嘴吹了会,放在她嘴边说:“没有就好,来先喝口汤,炖了很长时间了。”
看林株不张嘴,又笑了笑,放下汤碗说,“怎么还是懒得张口,要不然小爷还是亲自喂你好了。”
说完 将调羹里的汤灌进了自己嘴里。林株吓得忙张开嘴巴说:“喝酒喝,要你帮忙!”
金小光的意思很明确,是要用嘴巴来喂,那多难为情。这山洞里除了九儿还有好几个半大的小丫鬟,那一个个的都贼溜溜的盯着。
金小光咽下嘴里的汤说了声:“味道真心不错,很鲜,来我来喂你。”
“谁要你喂?我自己会喝!”
林株伸手拿过汤碗,喝了几口,还真的很香很鲜。也许是病了几天真饿了,也许是真的很香,她一口气喝完重重的将碗放在了盘子里,说了声:“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金小光将盘子交给九儿说:“九儿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九儿很为难的说:“金公子,不行啊,我家少爷交代他没回来之前奴婢不能离开株儿。,还是你去休息吧,奴婢在这里守着。”
保臻不在?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林株微微转了转头,很想问问清楚。
就听 金小光想了想说:“那你去给小爷搬张床来,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也守着。”
他也略懂一点医术,也给林株把过脉,知道孩子还在。他很害怕他离开之后,保臻回来了会将孩子打掉,毕竟林株还没成亲,这可是要被侵猪笼的,娘家人也不脱不了干系。
还在守在这里,住下来守着!林株忙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谁要你管!谁要你在这里陪了。九儿姐姐就够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要搬张床过来,真是崩溃,只不过是感冒发烧了而已都已经好了,还守在这里做什么?简直就是作秀,做的很夸奖。
九儿看看林株,看看金小光,不知道到底听谁的。林株可是她的旧主,已经相认,得听!金小光虽然是敌人,但是现在暂时化敌为友了。况且他对小郡主这么好,人,也都觉的感动了,有他做陪,更安心放心。
金小光便说:“自是听小爷的,快去吧,我扶株儿出去转转。躺的有点太久。”
说完也不去管九儿到底会不会听他的,扶起林株就下炕。林株本来是拒绝的,可是身体实在是虚弱,被他只是稍微用力,便很身不由己很轻家的下了炕。
金小光破天荒的弯腰帮她穿好绣花鞋,理好衣裙。
林株没力气抵触,只好用眼神秒杀他,却是一点力度都没有。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他,正好被他捉住。牵着她向外走去。
看的还没出外搬床的九儿羡慕嫉妒恨的傻傻盯着看,几个小丫环都捂着嘴偷笑。眼里都放着光。
这群小姑娘!
林林脸一红,忙用了点力气想要抽出手来,金小光根本不松手。
她有点身不由己的放牵着手,走到洞外,这才认真仔细的看洞外风景。
山连山,绵延不见头,山高高不见顶,谷通谷,纵横交错,谷深 不见底。洞连洞,洞中洞。大洞小洞数不胜数。不远处青山绿水,高山峡谷相得益彰,抬起头天高云谈。
实实在在的好山好水好峡谷好山洞,这样的地方不要说保臻住在这里一般人找不到,就是隐藏着千军万马估计也很安全。
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占山为王的最佳选择,
可惜她那哥哥保臻保玺都实在是长的太高贵儒雅了,怎么看都不像个土匪头子。倒像个世外仙人。
“金公子,你的目地已经达到,奴婢想来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依奴婢之见我们还是不要演戏的好。从今儿起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门桥,各不相干。”
转过山脚,林株好不容易抽出手来,没好气的仰望金小光。
这事儿得说清楚了。不能总是被他牵制着,
金小光微微蹙眉,凝神看着林株娇美的小黄脸。这个女子也不了解他的心了,难道他就是为了利用她?随即微笑着说“株儿。怎么还奴婢奴婢的多生分,以后不要这样了。”
这样怎么了!就奴婢奴婢了,都自称了好多年了,改不过来了。
她大声说:“奴婢就是奴婢,以前这样叫,以后还这样,觉得不好听不要听!”
说完这一长串,累的她差点儿断了气。她忙深呼吸几次免的喘不过来。
金小光看她难受,没再多说。 伸手拉着她说:“好了,别赌气了,都是我的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吧。走,外面有风,回去吧。”
这么好脾气,应该都是通过她找到了保臻的原因吧。
想到这点,她又想起还没看到保臻,她的哥哥。
刚才听九儿说好像是出去了,去了哪里?该不会被金小光这个阴险的家伙抓捕归案,绳之以法了吧!如果真是那样,她的良心就太不安了。,
这样一想,有点害怕,她停住脚步,定眼看着他,问:“你,你将我哥哥怎样了?该不会将他怎样了吧?”
那眼神分明在说如果真怎样了,绝不原谅。
“怎样?没怎样啊!我能将他怎样一。株儿,你怎么不想你哥会将我怎样!”
金小光凝视着林株,有一丝的怨气。
现在说实话他的处境可比保臻危险多了,双方联盟,有利的是他,可以说在合作这件事情上,他是在寻求帮助。
林株哪里知道这么多,她只当是金小光是老鹰,时时刻刻想抓他们这些小鸡。
着得要干嘛?林株上一眼下一眼的翻着白眼。
这种很幼稚,带着娇嗔的动作,将金小光逗笑了。
他摇了摇头,扶着林株说:“株儿你尽管放心,你哥现在可是小爷的救星,小爷接下来是死是活,全在你哥脸上看。”
说的很奇怪。分明是他这些年都在查找他们一家,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怎么就成了救星了。
她不知道。想了想也没过问。很多东西,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自己只是个寄居者,那些个国仇家恨恩恩怨怨的就不要掺和那么多了,有些事儿只要对得起良心就好。
金小光看她不再继续问,说:“株儿,过些天你搬进质子府可好?我不想你还住在菜园。”
“不行,我要住菜园。我凭什么搬进质子府啊!”林株吓了一跳,她可真不想去质子府,那么深。
金小光说:“你搬进了质子府,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好好照顾你啊。“
说的跟自己人一样,难道她自己不能照顾自己?
“谢谢你的狼心狗肺,奴婢不需要。”
林株狠狠地说完,不再理会金小光,感觉自己有了点力气不需要他的搀扶,甩开他自己走。
却是还有点虚弱,的慢慢的走。金小光很霸道的上前揽着她的腰身说:“株儿不要逞能,你现在可是的重点保护了。”
“重点保护?奴婢不是大熊猫,不需要!”林株很想挣脱他,怎么也挣不脱,金小光的胳膊揽得更紧了。
她只好说:“金公子,世子爷。你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看人家那小丫头还没长大,你这样也不怕被人家看见。”
说完用眼睛扫描不远处随时可见的丫鬟下人。
心里有点纳闷,这么庞大雄伟的山脉群,怎么看见的不是丫鬟就是小厮,别的人哪儿去了?不是听说哥哥带领了一支游击队么?难不成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
金小光一点也不顾及这些,说:“那些个小丫鬟小厮们见的比你见的都多,让他们好好看看也有好处。免得他们长大了什么都不懂。”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还没长大就学坏了。”
林株觉得一点都不害怕金小光了,说话也随便起来,带着暴力倾向。
金小光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小爷没长大就学坏了?你看见了。”
“这还用看,就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以前早早学的。”
这个该死的 金小光不但 神勇,持久,还花样百出,纵使她前世也看过那些个教育片,也有过实战经验,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技术是一流的。
金小光眼里路出一丝暧昧,靠近她很得意地说了声:“怎么样?学的还可以吧!”
这样没皮没脸没羞没臊,倒让林株脸红起来。
她轻轻对着地上呸了一口,骂了句:“恬不知耻!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真是大开眼界!”
说胖子还喘上了!
金小光看她红着小脸,越显得娇羞可爱,心里一柔,小声说:“株儿,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说他的亲爹!很没面子的!”
什么什么?
林株猛地停住脚步,双眼挣得老圆,几乎是口吃着问:“你说什么?什么亲爹?”
大姨妈已经过了十天,这些天来她也在担心。这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真的中彩了!不会这么背吧!
金小光很凝重很严肃很认真 的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株儿,你有了身孕,过几个月之后我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了。”
这就有了孩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样的年代,没成亲就有了孩子,是作死的节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