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玺少爷明白了她说的意思,浅浅一笑:“株儿,不要瞎想,那司马明珠一个多月前倒是去过定远,见过七哥。”
言下之意就是孩子确实是金臻少爷的。林株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孩子是金臻少的就好,要不然这事儿有点不好办。
那金玺少爷看她的眼神有点异样,忽然觉得自己怀疑的有点奇怪。金臻少爷同司马明珠的事儿她是知道的,不但她知道金小光也是知道的,当然金玺少爷也知道。既然都知道,人家只来找她,说明信任她。她还这样怀疑,实在是不够意思。
而且问的事儿可不是一个大姑娘该问的,而且一般的大姑娘也不知道这些啊。
成熟的有点过早了。
她红着脸小声为自己辩解说:“奴婢是听我奶奶说的。说时间不大对的话,……。”
言下之意就是她很担心的孩子是别人的,金臻少爷只是担个名这事儿只是想起了林张氏说过的话,联系起来的。
金玺少爷见她不好意思,收回目光说:“株儿,你的怀疑是对的,我们也不能被人当猴耍。但是是咱家的人就一定的保着,。咱家也该有个后了。”
咱家咱家的,她更确定了她的推测是对的。
她有点为刚才多疑感到难为情。
这样怀疑一个勇敢的追求真爱的女子似乎真的很不地道、
会玺少爷见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株儿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们自然得想的多点。不过,要将她安顿在哪里呢?好像也没个合适的地儿。”
他刚才已经很快的想过。可是好像没什么地方是可靠的。司马明珠可不是林云,只要藏起来不被发现就好,就算她婆家人告官,那些个捕快也懒得费力去找。司马明珠是正儿八经的公主,那些个寻找她的人可都是御前侍卫大内高手,稍有点蛛丝马迹都会被发现。
况且前朝那些个旧部都在定远,路途遥远,将她送去那边,难免会被发现。定远那边战事也不保险,现在看起来是安全的和平的,说不定哪天又会战事连连。
但是司马明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保家血脉,保家现在本来就人手单薄,他这一辈的兄弟还没自己的骨肉,这个孩子一定得留下来。
林株也跟着一起发愁。
是啊,她同金玺少爷金臻少爷可是一脉的,金臻少爷的孩子可是他们家的孩子,怎么都得留下来。金臻少爷自恃人物俊秀风流,招惹人家堂堂公主,虽是已经够大逆不道的了。但是司马明珠作为一位公主,能这样不惜降低身份放低姿态,她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一个栖身之地生下孩子,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就太不仗义了。
两人苦恼的各自想着,林株双手托腮,眼睛看着外面。
金玺少爷叹息一声说:“株儿,真正的愁死人了,你说司马明珠怎么就一点不知廉耻呢?一个金枝玉叶一点不顾及身份,还连累七哥。”
这话怎么说的?这事儿怎么能怪一个女子呢。难道男子没责任?
林株撅着嘴巴说:“金玺少爷,这样说不对啊。这事儿可是你情我愿郎情妾意的事儿。怎么能怪一个女子。再说了一个巴掌还拍不响呢,难不成你认为一个女子就能有身孕?”
她说的有点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语气让金玺少爷笑了起来。
这个小堂妹同皇叔一样,都是直脾气、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也不是一个女子该说的,但是呢道理是通的。
七哥的想法他很明白也理解,无非是想在这个司马明珠身上发泄怨恨,换了他他也会。所以一定是七哥主动勾引的,想七哥那样绝世风华,不要说女子了,男子都会痴迷。
也许这个孩子也是七哥故意留下来的。七哥是什么人物,如果不想要孩子,司马明珠怎么可能怀得上。这么多年他经历过多少女子,没留下一个种子。
所以这个孩子怎么都得留下。
他好笑的说:“株儿,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为什么不说罪魁祸首是金臻少爷。要知道这种个事儿受苦受累受磨难的可是女人。
“随口说说,你又不是女人!”林株小声”说了句,还翻了翻白眼。
金玺少爷低头笑了笑。
两人又各自苦思冥想。
想了好长时间,似乎都没有好方法。
林株便说:“实在没办法,不如,不如就送去全源县老家吧。孩子是金镇少爷的。家里的人应该可以接纳。”
如果实在没办法,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就算家里的人不接纳大人,孩子总是可以接纳的。
金玺少爷摇了摇头。这样是绝对不可以的 ,金源的老家只是个掩护身份的地方。决不能留下牵挂。
这样也不行,那就没办法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
金玺少爷说:“株儿,你也别叹气,办法总会有的。你说那个七哥找个谁不好,非要找个公主,如果司马明珠不是公主,只是个一般人家的女儿,那怕是你那表姐那样的都好办。”
我表姐!
林株忽须一拍脑门,怎么将林云那事儿给忘了。
她双眼冒着光,直直的盯着金玺少爷说:“我们能不能也将明珠小姐送去我老舅家,你不是也托我老舅买地买宅院了么!还是明珠小姐赏你的金叶子买的。我老舅家住的那地方,一般也没人去。”
金玺少爷也是双眼放光,说 :“这个主意好,株儿你放心。我只是说明珠小姐是七哥的夫人,我们兄弟都在你老舅家那地方买房子买地,就是为了把家搬来,让她分娩。”
这个主意好。
地契,房契可都是这兄弟俩的名子,老舅无非就是佃农。金臻少爷老舅见过,二十多岁的男子有妻室才正常,没有反倒有点异类。
两人将这事儿定了下来。
林株便急着去将金玺少爷的决定 告诉还在菜园等着的司马明珠。走出屋门,又想起什么,转身说:“金玺少爷,我就想知道明珠小姐回来时你在不在啊。难不成你就待在屋里,她也看不到?”
她有点奇怪,以前林云住在后院的时候,她总是不知道金玺少爷在不在,不过后院的拱门总是锁着的。现在司马明珠也住后院,门就不敢锁着了。金玺少爷是在还是不在呢?也就是要不要被司马明珠看到呢?
金玺少爷说:“一般情况不在,必要的时候就在。”
回答的有水平。金玺少爷比金臻少爷还神秘,在家不在家都得看情况。
她摇了摇头,刚想走,又想起了件事儿,忙又说:“金玺少爷,有件事儿的告诉你啊,我大姐也认识明珠小姐的,她以前在菜园见过。当然她不知道明珠小姐是公主。你说明珠小姐去了那里,她会不会发现点什么说出点什么?”
该想到的事儿还是先说出来,要不然她也不知道下一次金玺少爷在不在。而且如果司马明珠去了老舅那边,林云心眼多,万一看出什么,说出去会不会招来麻烦。
金玺少爷低头浅浅一笑说:“株儿,你放心。她不会说什么的,她是聪明人。你老舅他们见过司马明珠么?”
“见过还是没见过呢?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老舅就算见过,也是见过金公子金少爷的 。不会多想。”
林云确实是个聪明人,以前是小聪明,希望经过这事儿之后能真的聪明。
林株很快的走出院子,金玺少爷想了想低声喊道:“屈伯。”
林株将解决的方法告诉了司马明珠,司马明珠一听那个地方一半是山,一半是塬。宅院一处在平地一处在半山腰,心情很是激动。对于生在深宫的人来说,高山平川是很值得向往的,她去过定远侯的封地, 见识过山川河流,真的觉得比皇宫美好多了。
她一口答应。
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就这么定了,既然那地方是金臻少爷的,就是本小姐的家。费用不用你们管,你告诉金玺少爷让他带话给我夫君,让他有时间赶回来看看就好。”
说完对着身后喊了声:“青莲,还不快走。”
青莲黑着脸撅着嘴巴跟在后面,林株看到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心里不明白怎么了?不是都说宫里的宫女们都想尽快离开那个牢笼么,这个青莲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反倒不高兴起来。
这主仆二人真是奇了怪了。,一个还有身孕却越来越神采奕奕精神焕发一个健康活泼的却无精打采泪眼朦胧。
这事儿不能先对爹娘说,这两人胆小,还是由金玺少爷直接去跟老舅说吧。
她只告诉菜二说金玺少爷还想托老舅给帮忙再买点田产,想让她带去。
菜二娘子高兴了。娘家老爹兄弟今年能吃饱肚子穿暖衣服,都是因为金臻少爷买的地。现在金玺少爷还要多买一点,以后兄弟家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她忙说:“好好,株儿,你带金玺少爷去。娘这就去给你姥爷准备点东西,烙点干粮。杀只鸡。在过半个多月就要收麦子了。干脆给你舅舅家买点豆腐,割几斤肉吧。哎, 当家的,我们还有钱么?”
菜二还没来得及做主,看妻子已经这么说。跟着说:“对,株儿,你好好带金玺少爷去你舅家吧,爹这就去割肉。”
、 这两口子倒还挺着急的。
林株忽然觉得有点担心,万一司马明珠这事儿以后牵连到老舅一家,娘会不会怪罪她。
去老舅家的事儿就定在明天,菜二娘子满心欢喜,似乎又又使不完的劲儿,准备到了后半夜,林株惊讶的发现足足备了有一马车的东西。
这也太夸张了吧。
只不过是去一趟老舅家,又不是要搬家。
趴在窗户上看着娘还在不停地往外拿东西,甚至金小光带给菜二的茶叶都被搬了出来。
林株有点发愁。万一金玺少爷不用马车,这些东西要怎样运过去?难不成还的雇一匹老马?
看来女儿对娘家都是最关心了。这也是孝顺吧。
想想也是,林张氏对娘那样极尽折磨百般刁难,她都可以每天侍奉床前的。何况将自己拉扯大的老爹。
可是这些东西啊!
她慢慢溜进被窝。
这次去老舅家得多住几天,借口是帮着收拾收拾宅院,看看金臻少爷金玺少爷买的田产。
心里还有一个不能说出来的原因,就是躲一躲金小光。
现在她有点怕见金小光,见到他很多事情就不由她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
出了门,菜二娘子已经在厨房忙活,看到她就说:“株儿,快吃饭,吃完了去看看金玺少爷什么时候去。本来娘打算问问朵儿,看她能不能陪你一起。可是娘想了想,云儿的事儿她还不知道,就算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娘给你姥爷烙的干粮都装好了,就在那边,一会儿记得将那些菜装在下面。”
她昨儿晚上几乎将菜园所有的蔬菜都摘了一些。
真够可以的。
林株纵了纵肩摇了摇头。先去吃饭再说。
想那金玺少爷对她这么好,这点东西应该会想办法的。
刚吃完放下饭碗,就看见金玺少爷白衣飘飘的走了进来,神态像极了金臻少爷,脸上的人皮面具看起来没戴,疤痕却几乎看不出来。
屈伯的医术看起来真的很高。
金玺少爷的身后跟着慈祥稳重的屈伯。
菜二两口子便忙前忙后的介绍要带的东西,说那么多连七八糟的,林株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金玺少爷却是一点也不意外的说:“菜二叔,就这些了?还有么?”
还敢有?这都的一辆马车了。
林株没好气的说:“还有?还有就是搬家了。金玺少爷,看来我们的坐马车了?”
金玺少爷笑着说:“这个是自然,总不能让株儿你走着去吧。那路也不近啊,再说了这么多的东西,一辆马车怎么够,两辆吧!”
路也不近?他都没去过怎么知道不近。她又没说起过。
金玺少爷知道自己说露了嘴,低头笑了笑。
林株只是说过老舅家还在在天门镇管辖之内,半山半塬,却没说过有多远。